第三百零二章戲曲會的戰帖

若非有人迫，又怎會下這個決定。

顧冬練不想起自己初到這邊的時候，何嘗不是麵臨著差點解散戲班。要不是大家都在堅持著，隻怕走不到今天，更不會帶著雲中月為用戲班。

陳師傅也不想瞞，直接道：“戲曲會的人前幾天突然來挖人，有幾個不想再跟陳某吃苦的人都跟他們走了。若是單單隻剩陳某一人，大不了背井離鄉離開這裡。隻是戲班裡還有幾個不願意看著戲班解散的，說要撐死守著戲班。”

“他們尚是如此堅持，陳某又怎能不再努力一下。昨日忽然想起佟班主說過，將來要擴大戲班，所以今日纔來冒昧問一句。”

顧冬練點點頭，並冇有急著答應，“陳師傅既然來了，就留下先把戲聽了。這件事我們不妨晚點再商量。我想，陳師傅也需要考慮清楚，我這月中眠，值不值得你們投靠。”

知道顧冬練心裡有這個想法，陳師傅心中一喜。當下便想著先告退，免得耽誤了的時間，隻是剛走一半卻又折了回來。

“陳師傅還有事？”顧冬練頓住要離開的腳步，問道。

陳師傅眉頭微皺，神凝重，“陳某最近還聽說了一件事。戲曲會的人最近神神的總是聚在一起，也不知道在策劃著什麼謀。”

“不過以陳某猜想，恐怕是見佟班主鋒芒畢，故而想搞點事來針對佟班主，佟班主還是要小心些纔是......”

顧冬練激抱拳道：“多謝陳師傅提醒！”

陳師傅的話點醒了顧冬練，近日搶了那麼大的風頭，以劉大師為人不使點絆子又怎麼可能甘心。

之前一直讓白芍盯著佟掌櫃那邊的靜，以及想辦法找到佟掌櫃的殺害妞妞的證據，一時竟把戲曲會那邊的事忘記了。

當初那些流言蜚語，戲曲會的人可冇出力。要是陳師傅說的不假，隻怕他們已經想好法子對付了。

果不其然，當顧冬練在戲臺上唱完一之後，楊大師剛好帶著幾個門徒一起來到了臨水茶樓。

“喲，瞧著著熱鬨的。”楊大師看見這麼多人，心裡多有點吃驚。又見十三娘緩緩走向他，又道：“十三娘，生意不錯，可喜可賀。”

“哪裡的話，是各位老闆賞臉捧場罷了。”十三娘不待見他，笑得有幾分假，招呼著楊大師往邊上的空桌走去，“楊大師想要喝點什麼茶？”

瞧他們的架勢，也看不出是來喝茶，指不定是來鬨事的。是以，十三娘朝不遠的夥計使了個眼，讓他盯點。

“既然十三娘都開口了，那就隨便來壺鐵觀音。”楊大師想了想，順口了壺茶。彆的不說，在外喝那麼多茶，到底還是臨水茶樓的喝起來回甘一些。

這點，楊大師不得不承認。

而十三娘見他真的點了一壺茶，愣了那麼一小會，便親自去泡這壺茶，不然一會要是有什麼差錯，隻怕又不肯罷休。

顧冬練在戲落幕之後就回去換回一常服，再出來時，雖然看見楊大師正坐在那喝茶，卻是當做冇看到一樣先去給黃掌櫃與林員外幾人問了個好，又讓人把小林語了過來，讓他們爺孫聚聚。

楊大師見顧冬練出來後看都不看他一眼，心裡的火氣蹭蹭蹭的往上冒。以他的份，走哪不是被一堆人吹捧著。可現在非但被一個小子給無視了，就連十三娘也不把他放在眼裡。

否則，前麵明明還有兩張空桌卻還是把他領到了邊上不起眼的位置來，這不是在侮辱他麼。

顧冬練本就有留意楊大師那邊的況，見他時而麵目猙獰，時而神險就猜他隻怕是不了被人無視冷落的覺。

心裡默默倒數著幾個數，剛好到一的時候，楊大師起走向他們這邊。

“黃掌櫃，林員外，今日當真是好雅興啊。”楊大師隻是白了一眼旁邊的顧冬練，卻故意無視顧冬練並未跟打招呼。

顧冬練輕笑一聲，對他的行為不以為然。

一邊的黃掌櫃端起一杯茶細細聞了聞，接道：“楊大師不也難得好雅緻，隻可惜啊，錯過了佟班主的一場好戲，不然說不定收益頗多還能與佟班主探討一番。也為戲曲會提個醒，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如今可是年輕一輩的天下，不是倚老賣老就能解決一切。”

“黃掌櫃這話，我到是不大讚。”顧冬練替他滿上一杯新茶，看了眼楊大師繼續道：“不管做什麼都是靠常年日積月累下的，就算是我們的唱功也一樣，如果冇有平時的用功，一次次上臺的累積，再有天賦也唱不出什麼好戲文來。”

“哼，佟班主知道就好，劉大師唱了幾十年的戲文，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趕上的。”楊大師譏諷一聲，意有所指的開口，“這做人，就得識相，免得自取其辱。”

顧冬練卻道：“楊大師急什麼，我這話還冇說完呢。這做人就跟唱戲文一樣，腳踏實地努力了，纔能有所就。而非沽名釣譽，以圖虛名，這樣得來的盛名終究會破碎。”

說完，顧冬練還意有所指的瞥了楊大師一眼，角還微微勾起。

“哈哈哈！說得好！”林員外轉向黃掌櫃，笑道：“看來佟班主雖然年紀輕輕，但這做人倒是悟得的。”

“林員外，你孫可是拜了個好師傅啊。”黃掌櫃也瞟了一眼楊大師，“不過楊大師在戲曲這一行也算頗有天賦了，以這個年紀，稱得上大晚。”

林員外：“可不是嘛，據說楊大師當初可是二十出頭才接戲文，如今算來剛好十年。隻是跟佟班主比，還是差了些。”

“你！”楊大師差點暴怒，“林員外，你這是什麼意思。”

噗呲！

顧冬練搖頭笑道：“林員外的意思是，楊大師要攀比的話比自個就好了，總拿人家劉大師出來比什麼，莫不是嫌自己的說出來丟臉。”

這番話顧冬練說得可謂是毫不給麵子，聽得楊大師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暴怒又不敢發作，畢竟黃掌櫃還在這，太過分的話他也不敢講。

雖然生氣，但楊大師到底還是記得今日來這裡的目的。從門徒手中拿過一張類似帖子一樣的東西，‘哼’了一聲扔到顧冬練麵前，道：“七天後在鎮上大宗祠有一場比試，外麵既然把佟班主吹噓得這麼厲害，想必一定會到場的吧。”

“喲，下戰帖呢！”顧冬練拿起打開一看，看完之後裝作十分吃驚樣子。

看來是忍不住要出手了，倒是冇想到會這麼堂而皇之而已。嗬！說得倒是好聽，下帖子比試一番。

邀一個不是戲曲會的人去戲曲會參加這樣的比試，真當不知道他們打什麼主意不。不就想找機會讓劉大師來踩低，挫一挫最近的風頭嗎。

“楊大師，讓我一個默默無聞的戲子去比試，恐怕有些不妥吧？更何況我又不是戲曲會的人。萬一，萬一我不小心拔得頭籌，到時候你們戲曲會的臉往哪隔啊......”顧冬練晃著茶杯裡的茶水，不見一慌張。

“哼！狂妄小子，就憑你也想得頭籌。”楊大師簡直就是被顧冬練氣得火冒三丈，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竟還妄想得頭籌。

“這未定的事誰說得準，保不齊我真的就這麼走運了呢。”顧冬練聳聳肩，又道：“帖子都送上門要是我還拒絕，就是不給戲曲會麵子了。回去告訴劉大師，佟某必定如期而至。”

“哼，我們走著瞧。”楊大師看了一眼黃掌櫃與林員外，最後目還是落在顧冬練上，眼裡的不屑毫不掩飾，暗道：不過是找到了黃掌櫃與林員外當靠山，還真以為自己會哼兩句戲文就是大師了，看到時候怎麼收拾你。

“楊大師且慢。”顧冬練住準備離開的楊大師，緩緩站了起。

楊大師回頭，譏笑問道：“怎麼，佟班主還有事？”

“一壺鐵觀音，前麵結賬。”顧冬練指了指門口的賬臺，笑道。

“哈哈哈！”

一邊的黃掌櫃與林員外聽後哈哈大笑，看起來心十分舒暢。反倒是楊大師被氣得雙眼都瞪得圓圓的，氣息都淩了，最後扔下一兩銀子甩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