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萌萌像是沒聽見一般,整理好了手邊的藥材,對著趙兮雪道:“明日我還會來看你的。”
如往常一般的語調,一般的笑意,一般的淡然,終於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怯懦的小聲問著:“你到底為什麽這麽堅定?你要做的事,非我不可嗎?”
顧萌萌莞爾:“沒見你的時候心裏存疑,見了你之後,非你不可。”
模特這東西,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尤其是這種古代,非常的講究眼緣。
多一分會讓人妒忌,一分又引不起別人注意,而像趙兮雪這般,病怏怏的,又膽小,這是天使然,如此弱,能輕而易舉的讓人疼惜,讓當模特真是再合適不過。
趙兮雪聞言,麵上罕見的生出了些許錯愕。
從出生後,所有人都慣著,生怕被磕了被了,跟個瓷娃娃似的護著。可這樣的行為在趙兮雪看來,不過是將當一個沒用的拖油瓶,所以求著爹爹,讓留在了唯一不會慣著的爺爺邊。
本以為自己的後半生都會在爺爺的嫌棄當中度過,甚至一度以為,自己隻會被別人當拖油瓶了,直到聽見了顧萌萌的話。
在說……非不可。
這世上,真的有這個病秧子能做的事嗎?
趙兮雪回過神來的時候,顧萌萌已經走了好久了。
趙維強拿著子將門別上,瞥了一眼抖著袍冷哼:“那姑娘通算計穩妥又有城府,不比那些個有誌之士差,隻是無良善之心,隻會害人害己,你還是別再同往的好。”
趙兮雪低頭,抿。
“聽見了沒?!”趙維強聲音大了些。
這才巍巍的開口:“是,是,爺爺。”
……
顧萌萌翌日是來了不假,可這藥鋪大門不敞,閉門謝客,儼然是不想再同顧萌萌有什麽牽扯。
歎了一聲,明白了趙維強所想。沒有在外頭等,而是買了些吃食去了大牢。
楊三娘在裏頭住了半個月瘦了一圈,神萎靡的很,見著顧萌萌頓時眼前一亮,手抓著木樁:“我的兩個兒子怎麽樣了?他們有沒有想娘?有沒有哭?學堂那些個小孩沒欺負他們吧?”
張口閉口就是兩個兒子,倒對這兩個孩子也是真的疼。
顧萌萌將飯放進去,抬眸:“我將他們送到姨娘那了。”
“誰?楊慧?那個人險毒辣,你不能將孩子放在那!絕對不會善待他們的!”楊三娘不停的拍打柱子,嚷嚷著“你聽見沒!”
顧萌萌掏了掏耳朵,“我答應每月給三兩銀子,讓供著兩個孩子吃喝拉撒,還同簽了狀子去府認證,若是對兩個孩子手,那是要被抓去見的,至於是什麽人,我不想去了解,隻要做好我代的事就好了。”
楊三娘一愣,子從木樁上下來,裏嘟囔著:“對對,楊慧那個賤人,見錢眼開,你隻要給銀子什麽都會給你做的……”話音落下,定了定心神,語氣不善,“來找我做什麽??”
“跟你打個招呼罷了,往後我不會再來看你了,顧全的事也快了了,到時候我會讓李長生將你放出來,屆時你帶著兩個孩子離開這個村子吧。”低沉著聲音說著。
楊三娘一愣,不解皺眉:“你說你要放了我?你會這麽好心?”
當然沒這麽好心,怎麽會原諒楊三娘這種人呢?若是照著的脾氣,楊三娘鬧到這個程度,定然會囚個三年讓嚐盡苦楚!讓這輩子都不敢再招惹!
可若是那樣,和蘇元商的名聲,這輩子都扭轉不過來了。
“所以,將你放出來的那天,我要你帶著兩個孩子,在我的門前,磕頭認錯!”
楊三娘愣了一會兒,頃刻明白了的想法,嗤笑道:“你對那個傻子倒還真是一心一意啊!”
顧萌萌眼神一冷:“管好你的!”
那如同毒蛇一般的眼神和氣息讓楊三娘上發冷,了脖子,沉半晌,“我知道了,若是你真的能放我們走,我就答應你。”
楊三娘早就沒有什麽臉皮了,隻是跪下道個歉而已,到時候出了富貴村還有誰認識?天高皇帝遠的,村裏的八卦總是傳不到外頭,也影響不了什麽。
顧萌萌冷哼:“記好你的話。”
提著食盒離開,頭也沒再回了。
……
在那之後又過了半月,顧萌萌再也沒去過藥鋪,趙維強也正常的給人治病,倒是趙兮雪,磨藥的時候總是走神,時不時的往外頭瞅瞅,可總也等不來那個影。
趙維強見著皺眉的樣就更煩了,他道:“我都同你說了八百六十次了,那姑娘心機深的很,對你說過的話怕是對其他小姑娘也都說過,說不定人家這會兒都不需要你了,你還惦記什麽?”
往常趙維強說這話趙兮雪都唯唯諾諾的應著,可今天卻搖頭,還是用那極輕的聲音懦弱的出聲:“可,可是爺爺,我覺得會來的。”
能連著半個月在這做使活還一聲不吭,這樣的孩總不會因為一個拒絕就放棄,趙兮雪打心底是這麽覺得的。
趙維強停聽了的話一愣,冷哼一聲閉上了眼。
他當然知道那丫頭不會放棄,可到底在做什麽呢?
藥鋪裏頭一片安靜,隻剩下了兩人的呼吸聲。
然而不一會兒,門口就傳來一陣嘈雜。
趙維強耳朵了,睜眼是滿眼煩躁:“那混子,又開始了。”
門外。
賭坊裏頭兩個打手拎著顧全的脖領子將他扔在了外頭,還在他的上吐了口唾沫:“掌櫃的說了,顧全,你抵在我這的宅子已經輸沒了還想再賭?想空手套白狼?你怕是找錯地方了!”
顧全渾破破爛爛的,被吐唾沫也不在乎,反而跪在地上拉著這打手的腳,“嘿嘿”笑著:“這位大哥,你同掌櫃再商議商議,你就讓我再玩兩把,就玩兩把!”
“賭坊規矩,要麽,你給錢,要麽,拿東西抵押,你看看你這個破破爛爛的樣子,宅子,你沒有,人,你沒有,你還有什麽能拿來抵的?”
人?顧全頓時眼前一亮,“人?我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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