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家的面都不大好看。

“應寒年什麼人，相信我不用多說，白手起家的狠角，年輕，有魄力，手段狠辣不留面，我大哥在時顧氏仍是節節敗退……”顧父仿佛一點都不想藏著掖著，“現在應寒年下來了，一無所有，去跟這麼個人計較吧丟份，不計較吧，這口氣下不去。”

顧銘站在顧父的后，一直一言不發，只偶爾上前替長輩們添茶。

“顧總倒坦白。”

汪老笑了笑。

其實這些話不是沒有進他們心窩中，被占點角上的便宜不算什麼，重點是應寒年那人做事太惡心，像頭狼似的，逮到機會就狠狠地咬上一口，咬的那是切的利益。

這一點，連家最有會。

“我這人和我哥在世時事不同，我這人不喜歡說場面話。”顧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所以，我也是真誠地希能與三位并肩作戰。”

其余三人相視一眼。

其實他們心里都清楚明白，應寒年要是能在國外談下來，聯合救市的效果最好，且他們的損失最，還揚了大名。

可問題是應寒年一直沒有消息回復過來，而他們也累得夠嗆。

而在他們的作為還不起效果時，顧氏格外積極，討了民眾的心，聲勢上升，如果這個時候大家配合一把，不是不能將眼前的頹勢給挽回來，就是損失大了些。

“我知道，你們三家實力雄厚，有些事不上顧某來說，顧某就是覺得自己開了個不錯的頭，想諸位也能省時省力一些。”顧父道，“有些事得早做，再拖下去，這好人就顧氏做了，本心來講，我是不敢的。”顧父笑笑。

“……”

不敢你不還是做了？

風頭上充好人充得多好，不敢？不過是你一家也只能起個杯水車薪的作用，想拉人一起，又賺名又上位，還占了個領頭人的資格。

但……

顧氏這個站出來的時機選得太好了。

大家不是經不起損失，只是已經太疲憊，都想盡快結束這一切。

葉老已經低頭去看手表上的時間，這個時間應寒年還沒傳消息回來，多半是沒戲了，他們這些人最多也只能等到今天。

事實上，他們都沒有把希全放在應寒年上，從國外開始救市，那牽扯多，怎麼可能在短時間談……

如今，新的機會就擺在眼前。

這麼想著，葉老看一眼連老、汪老，道，“那請顧總說說的，我們聽下也無妨。”

“那就讓犬子來說說吧，這事我給他打理的，這兩年，他在我邊歷練了很多。”顧父適時將自己的兒子推出來。

其余三人這才看向顧銘，客套道，“顧爺一表人材，假以時日必大。”

顧銘這才從顧父的后走出來，從一旁的助理手中拿起一份文件，正要開口，外面就傳來一陣喧嘩聲。

“四姑娘您這……”

外面有保鏢為難的聲音傳來，接著就是推撞聲。

下一秒，門就被直接推開。

“四位如此好興致在這品茶論道，也不我一聲？”

牧闌徑自從外面走進來，林宜跟在的后，兩人配的是一白一黑，格外矚目。

“……”

包廂的一眾人看著們，都一臉愕然。

居然就這麼沖進來了。

你們牧氏怎麼從應寒年開始就開始了土匪強盜模式？

牧闌對自己毫不禮貌的行為不自知，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倒讓里邊的人一頓尷尬，顧銘站出來，拉開一張椅子，“四姑娘，請坐。”

“好。”

牧闌不客氣地上前坐下來。

林宜站在的后，手上拿著一個小小的青花瓷瓶，“四姑娘聽聞諸位在這里飲茶，特地讓人取了私藏的茶葉來，想與大家一起品一品。”

說完，林宜走到一旁，解下上的黑西裝，開始煮茶泡茶。

面前是一張移式茶桌，煮上水掃灑過小小的茶杯，手指纖細白皙，舉手投足間帶著一舞蹈者的習慣，過程頗為賞心悅目。

一桌人正好誰也不用講話，都假裝在看煮茶。

顧銘悄步走到林宜旁，著聲音道，“你們想干什麼呀？”

林宜洗著茶，淡淡地笑了一聲，“那你們又想干什麼？”

顧銘站在那里，道，“我也不瞞你，我父親想和三大家族聯合救市，是撇下了牧家，我和他提過，但他總惦記著姑姑當年去世的仇。”

他姑姑就是牧氏三房夫人。

林宜轉眸看他一眼，“是嗎？”

“你煩這些干什麼，反正你也和應寒年走了，牧家怎麼樣不關你們的事了。”顧銘蹙眉道。

林宜抬起手又洗一遍茶，淡淡地道，“其實本來顧家做什麼都不關我的事，都屬于你們的謀略，只是為了這一天，就早早地鋪排，做的太多太過，是不是就不太好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顧銘咬牙，“總之我和你講，今天的事，你別攔著，我父親為此熬得頭發都白了。”

“……”

林宜沒再理會他，泡上茶，親手一杯杯茶送到眾人面前。

三位老人端起來一喝，就品到了那晚在牧氏大屋喝過的茶，一模一樣的極品，人品之難忘。

他們不由得看牧闌一眼，牧闌這是在提醒他們。

“四姑娘對茶真的研究頗深。”連老開了口。

“連老過譽了，好茶也得懂的人品，慢慢地品，要是被急近的人品到無異于牛嚼牡丹。”牧闌笑著說道。

都是一只只老狐貍，聽得懂話中意。

“牛嚼牡丹是難看了點，但好歹是吃下去了。”葉老跟著說道。

“這麼說，三位是不在乎茶的品相了？”牧闌反問。

“我們只是沒有時間慢慢地等這茶中滋味全部滲出來。”

汪老道。

這一番話你來我往的，好不熱鬧。

顧父和顧銘相視一眼，顧銘看看林宜，又看看那一桌人，逐漸品出些味道來，“牧家是不是也烹了一壺好茶？”

“是啊。”林宜沒有否認，低聲道，“這茶喝兩種，味道就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