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休息室里就這麼反復傳著應雪菲的“甜言語”。

一旁的醫生本以為顧銘自己辦的是一件狠事，結果聽到的都是這些，于是份外尷尬地那里玩指甲。

顧銘聽得頭皮都發麻了，瞇起眼看著沙發上的人，又看向醫生，“這是的潛意識還是幻覺？”

“……”

醫生一臉無辜地搖頭。

是不是幻覺您不知道嗎，這就差演床戲了，你們有沒有做過心里沒數？

顧銘完全沒想到聽到的會是這些，他站起來走到沙發前，低眸打量著，應雪菲倒在那里仍是手舞足蹈著，一下一下笑得跟個傻孩子似的，“顧銘，你做的清湯面好好吃，以后我什麼都不吃了，頓頓吃清湯面。”

清湯面。

顧銘目震了下，在顧家沒人知道他會做清湯面，也用不到他來下廚，他給父母最多也只做過糖水蛋而已。

清湯面，那是和姐姐相的一年時間里，姐姐給他做過最多的食。

姐姐死后，偶爾，他會獨自下一碗面，然后就坐在那里看，看到面湯都涼了，還是一口都不吃，就這麼倒進垃圾筒里。

應雪菲怎麼會……

顧銘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手握住的手臂，問道，“顧銘是誰？”

應雪菲倒在那里，聽到聲音忽然睜開眼睛，顧銘下意識地往后一退，但應雪菲的眼里卻沒有平時的恨意，只迷茫地看他兩眼，忽然從沙發上坐起來就環住他的脖子，親昵地靠上去，“老公——”

“……”

顧銘被雷得不輕，手就要把從自己上下來，但應雪菲不依不饒地抱住他，兩條跟著勾上來，一臉委屈，“老公，你怎麼突然不給我做清湯面了？”

“……”

醫生轉過去默默面壁。

顧銘被纏得往沙發上倒去，他連忙手按住沙發背，匪夷所思地看著下的人，“應雪菲，你真的是神有問題，表面上恨我恨得要死，心里都把我幻想你男人了？”

難道上沒有，純粹是需要去看下腦子？

“恨？”

應雪菲有些茫然地看著他，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笑意收斂，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淌過面頰。

出雙手上他的臉龐，指腹一遍一遍地著，一雙含著水的眼極盡悲傷地注視著他，“顧銘，你到底有沒有過我？”

“什麼？”

顧銘震了下，不知道是由于問的這個問題太過荒謬，還是由于的眼睛紅得滴。

“我知道我不好，我魯我野蠻，我不是大家出，我還吃垃圾食品……你想讓我改什麼我都改好不好，我已經為你放棄一切，我連家主都背棄了，我一無所有了，你別不要我……”

看著他哀傷地低語著，請求著。

“……”

顧銘目晃了一下，連應雪菲靠過來將額頭抵到他的臉上沒有推開。

記憶里，有一只手替他蓋上被子，特別溫。

巫小霜的模樣，他已經記不太清了，只記得的手，記得溫暖而堅定的聲音。

坐在那里，給他按住被子，說，“小銘，你發著燒呢，好好睡覺，別踢被子。”

他躺在床上問，“不去陪你男朋友麼？不是要去約會？”

“不用，你最重要，為了你，我可以放棄一切。”

他當時燒得糊里糊涂，巫小霜說的很多話他都不記得了，只記得那一句你最重要，那一句為你我可以放棄一切……

從來沒有人說，要為他放棄一切。

他上有的環都是顧家給的，所有人靠近的都是顧家環。

沒有人靠近顧銘。

除了巫小霜。

顧銘從回憶里回過神來，就見應雪菲將他抱得的，仍是低語著，“我除了你什麼都沒有了，你知道麼，真的什麼都沒了。”

“……”

顧銘蹙著眉將下，推倒在沙發上。

應雪菲跌下去的一瞬間，臉上的表忽然變得特別痛苦，手捂著自己的脖子，睫著，好像快窒息了一樣。

看他的眼神開始變得絕，一點點失去亮。

淚水從眼角無聲地下。

倒在那里，慢慢蜷起，把自己一團，緩緩閉上眼睛，“為什麼不救我……為什麼……”

“哪怕你讓我死前看到你的出現，哪怕你沒能救到我，只要我能看到你……我也能安心閉眼。”

“為什麼不來……為什麼……”

“其實，我什麼都不要，我只想要個答案……”

顧銘低眸看著這雙眼睛，口莫名地被堵了下，很不舒服。

一個整天恨不得殺了他的人居然在幻覺中和他說，除了他，什麼都沒有。

真是可笑。

顧銘聽不下去，他站直，整理了一下服轉離開。

走到門口，顧銘停下來，不甘地返回去，站到沙發前俯下去，看向一團的人，“應雪菲，你還有沒有沒告訴我？”

“……”

的聲音迷糊。

顧銘擺足耐心問道，“對，，關于應寒年和林宜，關于你和林宜，為什麼你說你們是同一類……”

“林宜，是變數。”應雪菲打斷他的話，說著又低笑起來，“你們都喜歡，我嫉妒嫉妒不起來，因為我也喜歡。”

“林宜是變數？什麼變數？”顧銘皺眉問道，手去抓的手臂，“給我說清楚，你到底還有什麼沒告訴我？”

“告訴你，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這個時候跟他玩起戒備心理了。

顧銘在邊蹲下來，眼底掠過一抹，“我是你老公，你不是說除了我什麼都沒有麼，那你怎麼還可以對我有所保留？”

“顧銘……”

低聲地呢喃。

“對，是我，你還有事瞞著我，你不說，我生氣了。”顧銘冷起聲音。

應雪菲倒在那里，眉頭鎖著，聞言下意識地握住他的手，眼睛閉著，“不要……”

“那你乖乖地告訴我，還有什麼瞞著。”

“瞞？我瞞了家主一件事……”應雪菲神不穩定著，喃喃地說著，“他沒死，我沒報告給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