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應寒年終于有了進生死街后的第一個笑意，低頭吻的額頭，五指收，“放心，地塌了我墊你下面，天塌了我給你舉著。”

“……”

林宜聽著這話心放了下來，低眸朝路對面的房子看過去。

從亮著燈的窗口往里去，只見牧華弘坐在床邊，雙手呈一個虛圍的姿勢，小景時正在床上拼命地蹦來蹦去，不嫌累似的，他小心著不讓孩子掉下床。

“沒見過三爺帶孩子吧？”

林宜說道。

“有什麼好看的。”

應寒年冷哼一聲，說完就被林宜看了一眼，他補充道，“是你擔心兒子，我才帶你爬房頂的。”

“哦。”林宜煞有介事地點點頭，“你不說，我都以為你是故意把兒子丟給三爺，看看他是什麼反應呢。”

“……”

應寒年繃起臉，“我有那麼無聊麼？”

“……”

有啊。

林宜在心里點了個頭，繼續看那邊的況。

忽然，看著小景時站在床上抓著子直跺腳，道了一聲不好，“你兒子要上廁所。”

最近趁著天熱，服穿得，開始訓練小景時戒尿不。

小家伙現在于有時說，有時不說的階段，玩瘋了本不記得講，就抓著子直跺腳，好像這樣就能把尿意給跺沒了。

這話剛說完，就聽到牧羨旭的聲音傳來，“小爺，你怎麼還尿了？”

他喊得很大聲。

牧華弘站在那里，林宜看得不是太清楚，好像是給了牧羨旭一下，似乎是不讓他這麼大聲。

然后林宜就見牧羨旭跳出去，手忙腳地桌上翻著母嬰包，從里邊取出。

屋子里，牧羨旭將子拿進來。

牧華弘把小景時從床上抱下來，水還在從嗒嗒的子上往下掉。

父子倆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牧羨旭無措地道，“那現在給他換子？”

牧華弘也沒什麼照顧孩子的經驗，想了想道，“你倒點溫水，給他洗一洗，一。”

“哦。”

牧羨旭去桌上找，幸好林宜給的東西夠全，里邊還有折疊的嬰兒盆，打開是大的一個。

他打開水壺，往里倒水，試了下水溫，不燙正好。

做完這一切，牧羨旭后知后覺地發現，這走向好像不太對。

應寒年和林宜是過來看看父親過得怎麼樣，怎麼現在變他和父親在帶孩子？

他往外面了一眼，沒說什麼，卷起袖端著盆往房里走去。

牧華弘將小景時剝了個干凈，將他放到盆中，小景時喜歡水，一進去便歡樂得不行，踩進水里就是一頓噼哩啪啦的蹦。

“……”

林宜坐在屋頂上都不忍看下去了。

等給小景時洗完子，牧華弘和牧羨旭都了個，父子倆人同步地站起來，在那里甩著渾的水。

牧華弘換了一床被子，顧不上換服先給小景時穿上干凈的，小景時在床上玩了一會兒，忽然在床上滾起來，不大高興的樣子。

“怎麼了？”

牧華弘問他。

小景時從床上坐起來，看看牧羨旭，又看看牧華弘，眼睛一紅，沒什麼預兆地就起來。

“怎麼哭了？”牧羨旭一驚，“是不是想媽媽了？”

正好，他趕帶走塞回給應寒年。

這帶孩子太恐怖了，洗個澡把他也洗了一。

“媽媽……”

小景時咽咽的，一臉委屈。

“看來是真想媽媽了。”牧華弘皺眉，“那也總不能哭一路帶回去，這樣，你去泡點過來。”

“哦。”

牧羨旭又手忙腳地去翻桶。

林宜被小景時哭得心都了，幾次想下去抱他，但看看應寒年，還是忍住了。

牧羨旭拿著桶研究一番，又看向牧華弘，“父親，這泡多？一大瓶？他喝得了嗎？”

“給我。”

牧華弘接過來，看一眼道，“先泡180，30毫升水1勺。”

“行。”

牧羨旭頭疼地泡上瓶，將瓶遞給牧華弘，牧華弘又遞給小景時。

小景時對瓶是不拒的，接過來就咬住，人往后一倒躺在床上痛痛快快地喝起來，眼角還掛著淚。

這床很，怕他撞到頭，牧華弘坐在床邊飛快地手托住小景時后倒的小腦袋，讓他枕在自己的手上喝，一手輕輕拍他的。

小景時極了，不哭不鬧地乖乖喝瓶。

牧羨旭站在一旁松了口氣，看著牧華弘的手一下一下拍著小景時，人慢慢蹲下來，“您好像喜歡這孩子的。”

像他們這種大家族出生的，很是被父母帶在邊、疼在手里長大的。

他也不例外，父母都是事業心極重的人，他自小看到最多的就是父母的背影，不用猜也知道，牧家三爺是不會浪費時間在像喂、洗澡這種小事上，哪怕那人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可今天的牧家三爺，將這些特例花在小景時的上。

聞言，牧華弘的目沉了沉，道，“他和景時長得很像。”

哪是長得像，本就是一個人。

牧羨旭蹲在床邊，看著小景時喝，低聲道，“以前您告訴我，生子為傳承，傳承最重要，其它不重要。”

聽到這話，牧華弘拍著小景時的作一頓，沉聲道，“過去的事不用提了。”

可牧羨旭難得和他講上話，還是道，“要是您沒失去記憶，那很多我聽過的道理都不會從您口中知道了吧。”

“……”

“不對，要是您沒失去記憶，也就不會有我和哥哥了。”牧羨旭苦笑一聲，“你會只有應詠希一個妻子，只有應寒年一個兒子，只有景時一個孫子。”

全部都是獨一份的。

那才是他要的。

牧華弘坐在床邊，聞言，臉徹底沉下來，“你到底想說什麼？”

“沒什麼，就是覺得您苦的。”牧羨旭慨道，“爺爺、母親和我們兄弟倆個破壞了您的人生。”

“和你們倆兄弟沒關系。”牧華弘冷冷地道，“你已經長大了，要有自己的判斷能力，更要明白，有些長輩不配稱之為長輩，你更不用留。”

顧若是這樣，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