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早上就在對鮎魚的討論中安然度過。

和馬吃好了飯，開上自己的可麗餅車去上班去了。

然後他理所當然的遲到了。

東京的通這個時間點日常堵車，如果不是東京本軌道通發達，大部分上班族每天早上都得遲到。

東京的軌道通是明治維新時代開始建設，當時沒有鐵路和船運的況下就只能用牛車來運沉重的貨。

一個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從四菱重工的飛機工廠到試飛的機場這段路，要用牛車拉著拆掉翅膀的飛機走兩天，到機場再裝上翅膀。

據說四菱重工曾經計劃建一條鐵路專門運飛機，但是那個時候日本正忙於擴軍備戰，沒有閒錢了，所以只能繼續用牛車。

就連大名鼎鼎的零戰，都是牛車拉到試飛廠的。

和馬上輩子是軍迷，當時軍迷們在瞭解了這些歷史之後，把日本稱爲窮帝國主義。

正因爲當年有這個特，所以一些相距很近的地方也用鐵路來連通，尤其是兩個工業市鎮之間都有鐵路。

戰後汽車能大幅度提升，很多東西能用公路運輸了，這些本來貨運的鐵路線就被改客運。

東京有非常發達的軌道通，這個城市都市圈有三千多萬人，軌道通現在有兩千公里，如果把東京周邊鎌倉等地也算進東京圈，長度會增加到三千公里。

但是和馬上班的地方，因爲是填海新造的地，軌道通還在建。

所以堵個車上班遲一點很正常。

和馬下了車，看見管訓練場的岸本也遲到了，他笑著調侃道：“從東京市區去鎌倉都比來我們這邊快，我算是看出來了，沒有軌道通連上的地方，就是鄉下。”

和馬聳了肩。

然後他遠遠的看見榊清太郎提著個桶往海邊走，便指著問岸本：“榊先生幹嘛去？”

“釣魚啊。平時日常工作沒他什麼事，所以他主要就是釣魚，偶爾過來巡視一下訓練場。”

和馬：“主帶頭魚？”

“畢竟我們平時很閒啊，幾年不出一次。”

和馬“哦”了一聲，然後試探的問：“既然這麼閒，我如果沒有來上班……”

“你得出現在這個地方，然後幹什麼隨便，一起來當薪水小吧！”

和馬咋舌。

他可不想當薪水小，他要找機會查福祉科技。

岸本盯著和馬看了幾秒，又說：“當然你混了之後，上班過程中突然消失也沒有人會說你什麼。我們都這麼幹的。”

和馬：“這麼軍紀渙散沒問題嗎？”

“我們是員，和下面的大頭兵是不一樣的。機隊的隊員還要參加值值班呢，我們並不需要。”

和馬：“值值班？”

“對啊，防備有任何突發事件，一般每個小隊值一週，值班的人要住進那邊那棟樓。”

和馬順著岸本的目看去，看到一棟兩層的小樓，看起來像極了東京市隨可見的那種廉租公寓。

“那裡面有基本生活設施。雖然不能回家，但是相應的也不用參加日常訓練，只有昨天你和常野對練那種事件會把他們拉過來一起看熱鬧。”

和馬：“我們不用參加這個值班嗎？那遇到事機隊誰指揮呢？”

“當然是由帶隊值班的隊長負責指揮，放心，真要出肯定要接現場的刑警實際指揮，不會讓我們自己決定該幹嘛的。”

和馬：“這樣啊。說實話有點意外啊，一想到保衛東京安寧的是我們這樣的薪水小，立刻就不安起來。”

“嗨呀這也沒辦法啦，你想啊，其他國家的國民警衛隊之類的組織，有哪個是像我們一樣每天上班的嗎？沒有呀，人家是真的準軍事化組織，要住在營房裡的。

“你想想蘇聯的衛部隊，格魯烏什麼的，有我們這樣每天被堵在上班路上的嗎？”

和馬搖頭：“沒有吧。”

“現在我們部有些人不想我們特戰隊話，就是不想從朝九晚五的上班人，變每天只能住在營區裡的軍人。”

和馬皺眉：“還有這種事？我以爲至在機隊部，大家都支持改組呢。”

“怎麼可能！實際上支持裁撤機隊的不呢，比如常野。畢竟裁撤之後不可能把機隊那麼多人都開除掉。連企業都終僱傭的現在，國家機關開除人會被抨擊的。”

和馬啞然失笑。

岸本繼續說：“企業還有可能倒閉，就算終僱傭，企業倒閉了那就沒辦法了，僱員只能失業。警視廳可不會倒閉。所以機隊裁撤了我們這些人肯定要在警視廳的其他單位再就業。”

和馬順著岸本的話說：“所以就有人期機隊裁撤。”

“對呀，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想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終老。當然也有人希靠機隊改編特戰隊上位。”

和馬點了點頭，就在這時候他聽見小電驢的引擎聲，遍好奇的扭頭看去。

結果他看見麻野騎著小電驢出現了。

和馬：“麻野，你這電驢續航這麼強嗎？”

“我加了個電瓶。”麻野在和馬面前停下，然後拍了拍放在原本後座上的添加配件。

和馬：“這算違法改裝了吧？”

麻野對和馬比了個V字：“不算，因爲電驢不算機車，而屬於助力單車，帶人是違法的，但是這樣改裝不違法。”

和馬：“你這個回答，讓我一瞬間以爲你是我的校友。”

“沒有啦，比起你們東大出產的法律豺狼，我還差遠了。”麻野笑道，“我接到調令之後立刻就改裝了這樣一輛。小電驢不怕堵車，用來到這個地方上班正好。”

和馬：“你腦子到是很靈嘛。”

“今天我們做什麼？”麻野問，“再打一遍常野雄二嗎？”

“不，應該不用。”和馬歪了歪頭，“說起來我這個職位平時的工作該幹嘛？”

岸本回答：“平時有劍道課的時候給他們上上課，再就是監督他們演練戰，大概就是這樣。”

和馬：“那什麼時候要上劍道課？”

“你沒看課表嗎？每週一共兩節，週一週五。”

“每週才兩節嗎？那我不是很閒？”

岸本拍了拍和馬的肩膀：“你可以學榊先生去釣魚。”

和馬著頭：“這也太閒了吧！昨天你們煞有介事的討論在機隊經營自己的勢力，我還滿心以爲要大幹一場呢。”

“你現在多和我們喝酒混了，然後等機隊裁撤了我們就都是你的勢力呀。”岸本調侃道。

和馬咋舌。

這時候麻野放好了車，跑到兩人邊：“在聊什麼？”

“一些日常事務。”

和馬看著麻野：“我是來這裡的教，你被塞了個什麼職位？”

“教助理。”麻野聳肩，“大概就是給你端茶遞水？”

“警視廳的資金已經充裕到可以專門養一個巡查來端茶遞水嗎？”和馬吐槽道。

“我哪兒知道，但是你看警視廳那麼多吃白飯的刑警，他們不也照樣養了。”麻野迴應。

岸本豎起大拇指：“犀利啊，麻野巡查，你也許應該去當個調查記者。不聊了，今天上午應該有室訓練課，我得去場館了。”

和馬揮揮手：“回頭見。”

岸本揮揮手，頭也不回的向訓練館走去。

和馬跟麻野對視一眼，說：“到了機隊，才知道稅金是怎麼被浪費掉的。”

“比自衛隊好啦，你看自衛隊弄的那些已經落後時代的坦克。”

和馬：“74式還好吧，不算太落後，畢竟連德國的豹1也是奔裝甲。真正的問題是74式是爲高一米六的人設計的，我這種就鑽不進去。”

其實有問題的不是74式坦克，日本人用的裝甲輸送車也有相同的問題，那就是設計的時候認爲日本的士兵永遠都只有一米六的高。

畢竟這些東西立項的時候是60年代，那時候日本政府的蛋供應計劃還沒有出果。

麻野看了眼和馬，嘆氣道：“你這個高只能算特例啦。”

“不不，你錯了，你這個高才是特例啊。現在日本高中生的平均高已經和二十年前不可同日而語了。”

麻野發出不滿的聲音，但是沒有能反駁。

和馬就這樣一邊和麻野閒聊，一邊進辦公樓。

在辦公樓的走廊上他到主計科的橋本，打完招呼後，橋本低聲音對和馬說：“現在劍道訓練館應該是空著。”

和馬：“沒有道課和搏擊課嗎？”

“暫時沒有。實際上就算有這些課，你也可以用那裡訓練，如果你取得日本選手權大會優勝，警視廳也不能再繼續坐視不理吧，多會有點表示。”

和馬：“你是說，我可以憑藉取得選手權大會優勝，來重返警視廳？”

“至積累一些資本。”橋本說。

和馬咋舌。

選手權大會上可以遇到很多強大的劍客，對打應該能提高不劍道等級。

不知道什麼時候上杉宗一郎會爬起來，到時候就不能指用雷切襲解決了。

提升劍道等級肯定沒錯。

和馬正盤算這事的當兒，警報突然響了起來。

和馬神張的擡起頭，橋本卻一臉無所謂：“肯定是演習。因爲主計科沒有接到通知，估計是在釣魚的榊先生突發奇想搞的吧。”

“以前有這樣的先例？”和馬問。

“有的，榊先生之前因爲釣的魚跑了氣不過，就下令急集合。他隨會帶一個對講機，隨時可以呼機隊的指揮中心。”

和馬：“這樣啊。”

這時候警報聲降低了幾度，然後有認生通過廣播喇叭傳出來：“東京三井銀行霞關營業廳發生了銀行劫案，警視廳指揮中心要求我們急出。”

和馬看著橋本：“榊先生的演習還帶預設劇的？”

橋本：“從來沒帶過。”

廣播裡那人大聲說：“這不是演習，重複，這不是演習！來活了小的們！”

和馬轉就跑。

橋本大喊：“喂！你去哪裡？作爲機隊的一員，你要搭我們的衝鋒車前往現場！”

和馬：“衝鋒車有我的位置嗎？我該搭幾號車？”

橋本撇了撇：“還沒安排，畢竟沒有人會覺得我們有出的機會。”

和馬對麻野一揮手：“我們走，搭檔。”

“哦！”麻野神抖擻的回答。

和馬一馬當先跑出去，利用自己的跑酷天賦連過幾個障礙。

麻野驚得合不攏：“太厲害了，你果然是忍免許皆傳！”

和馬也懶得糾正他。

狂奔到停車場的時候，看停車場的巡查大喊：“警部補，你去集合啊！”

“這種時候應該第一時間出。”和馬一邊迴應，一邊翻過停車場的鐵門。

麻野比和馬慢了好幾步趕到，笨手笨腳的開始爬鐵門。

看門的巡查默默的打開鐵門上的小門，用看傻瓜的表看著麻野。

麻野尷尬的跳下地，點頭說了聲“謝啦”，穿過小門衝向和馬的車子。

和馬這邊已經上了車，發了車子就要開走，突然他想起一件事，頭對正跑過來的麻野喊：“喂！把你的小電驢搬上車來！”

“啊？”麻野一臉錯愕，“爲什麼啊？”

“以防萬一！”

麻野轉跑到自己的電驢旁邊，打開鎖騎上去，一路向和馬的可麗餅車奔來。

和馬打開車子的後門。

麻野直接擡起電驢的前，就這麼開了上來。

和馬拍下關門的按鈕，一腳油門。

麻野衝到副駕駛位置上，大聲提醒：“警部補，你的安全帶！”

和馬單手抓方向盤，另一隻手繫上安全帶，同時吩咐麻野：“拿地圖，我不知道三井銀行霞關營業廳在哪兒。”

麻野一臉意外的看了眼和馬：“櫻田門就在霞關，還有總理府什麼的，理論上都在霞關的範圍。爲什麼劫匪會搶劫這裡的銀行啊，嫌命長嗎？”

和馬咋舌：“不知道。”

這時候警用無線電中傳來呼：“機隊指揮中心呼機隊全。”

聽起來是榊清太郎的聲音。

“恭喜你們趕上了機隊久違的正式出，上次出還是我們的桐生和馬教大鬧白峰會的時候呢。”

和馬嘟囔：“爲什麼要帶上我啊。”

榊先生繼續說：“雖然我估計很可能最後不用我們，而是通過和劫匪談判解決，但是我們作爲公務員要對得起我們的工資。”

麻野：“這種時候講這種話，不會導致士氣低落嗎？”

“總而言之，大家珍惜這次難得的出機會，好好表現吧。”榊先生以非常令人泄氣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員演講。

和馬一臉難以釋懷的表：“我服了，這種時候不應該說一點熱沸騰的話嗎？”

“是啊，還提到了我們的工資，這下本沒有人會爲了制服劫匪豁出命去了……不對，警部補你年薪八百萬，還是得豁出命的。”

和馬：“我的生命就值八百萬？還是日元？元我考慮下。”

麻野正要回答，無線電裡傳來機隊指揮中心的聲音：“最新消息，劫匪和包圍銀行的警方發生了槍戰，並且突破了警方的包圍搭乘兩輛小轎車逃竄中。他們可能裝備了M16等自火，並且接過擊訓練。

“所有衝鋒車返回基地，換裝B類裝備！”

麻野看了眼和馬：“我們返回嗎？”

“別傻了，當然不了。”

和馬說著拍了拍自己的槍套：“我這又不是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