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川法隆從臥室出來，對等在臥室旁邊書房的柴生田久說：“理一下里面那的。”

柴生田久點頭：“我待會就聯絡萬事屋來理。不過最近您弄死人的速度有點太快了，我都懷疑您是不是了吸鬼。”

別人這麼跟合川法隆說話，估計會吃不了兜著走，但是柴生田久不一樣，他是合川法隆心腹中的心腹，他可以說這種話。

合川法隆哈哈大笑：“我也很想變吸鬼啊，可是羅馬尼亞現在那邊的國家，我資助的民俗調查隊進不去，只能在其他歐洲國家轉悠。”

柴生田久用異樣的目看著合川法隆。

合川法隆笑道：“吸鬼可是唯一能讓我爲怪異的怪異，我興趣也很正常不是嗎？最近我的能明顯不行了，狀況的變化讓我充分的意識到，人類是有極限的。”

柴生田久：“可是怪異們最近不好過啊，怪異正在逐漸消失，科技之在取代神的恩澤。”

“只要我爲吸鬼，我就可以增加吸鬼的人數，當我把所有的教徒都變吸鬼之後，怪異就復活了。”合川法隆得意的說，“這麼簡單的復活怪異的辦法，我想不明白食夢貘那傢伙怎麼會想不到。”

柴生田久：“我覺得這個事的機理應該不是那麼簡單，怪異的消失趨勢不可能那麼簡單的就逆轉。”

“試試看才知道。”合川法隆顯然不想再討論這個事，就換了話題，“今天有什麼事發生嗎？我進來的時候看你有些心事重重。”

“今天早上，有一夥劫匪搶劫了霞關的三井銀行，他們逃跑的路上製造了大量的平民傷亡。”

“我們有這個計劃嗎？”合川法隆驚訝的問。

“沒有，不是我們乾的。但是搶劫的人曾經在我們資助的心理診所就醫。”

合川法隆“哦”了一聲：“所以他是‘那個計劃’的果之一？怎麼樣？”

“他消滅了許多追兵，然後被桐生和馬打死了。”

“果然打不過劍聖大人的高徒啊。”合川法隆毫不在意的說，“打了多久？我們的記錄隊有來得及錄下影像嗎？”

“來不及，他們被堵在高速上了。”

“該死，下次讓他們搭地鐵去啊，地鐵不會堵車！”

“攜帶那麼多設備坐地鐵太顯眼了合川先生。”

合川法隆嘆了口氣：“只能買直升機了嗎，該死的南條財團！”

合川法隆會大罵南條財團，是因爲南條財團搞了理療儀分他的份額，他本來打算惡意收購南條財團名下的企業，但是被挫敗了，反而導致自己本無歸。

這大概是合川法隆這麼多年來遭遇的最重大失敗。

柴生田久又說：“這次的事，又被那個桐生和馬摘了桃子。”

說著柴生田久看了看錶，繼續道：“他馬上要出席警視廳的新聞發佈會。”

“是嗎？你把電視打開，我看看這個孫又要說些什麼。”

合川法隆說完就坐到沙發上，拿起桌上的水果。

柴生田久開了電視，換到朝月電視臺。

正好是發佈會的現場，警視廳的下稻葉警視總監在講話。

合川法隆冷笑一聲：“下稻葉警視總監應該沒有可能擔任法務大臣了吧？畢竟他任上神田川警署被炸了，還發生了白峰會事件，現在又出現這種重大事件，下一任首相腦了纔會選他擔任法務大臣。”

柴生田久：“給他履歷添污點的事幾乎都有桐生和馬參與，他的兒子還被桐生和馬弄死了，理論上講他應該在自己最後一年的任期裡給桐生和馬拼命穿小鞋。”

話音剛落，電視上的下稻葉就向記者們介紹桐生和馬：“下面，讓我們來歡迎警視廳之劍桐生和馬君！”

合川法隆哈哈大笑：“柴生君，你預測錯了啊！”

柴生田久若有所思的回答：“難道是爲了給自己卸任後競爭警視總監這個位置的人添堵？下稻葉和國警視監關係不怎麼好……”

合川法隆：“也許只是單純的被英雄氣概折服了。柴生君你認爲一切英雄故事都是人爲塑造出來的謊言，所以不會被英雄氣折服，但是別人可不這樣。見到真英雄之後，正常的人類會本能的被吸引。”

“您的意思是，桐生和馬是個真英雄嗎？”柴生田久問。

“不是真英雄，怎麼可能爲難我們還屢次得手？”合川法隆把手裡的水果一下碎，把到桌上杯子裡，隨手扔掉果皮，拿起桌上的酒進杯裡。

他拿起酒杯繼續：“但是我厭倦了總是被這位英雄桑騎臉了，得讓他付出一點代價。這次的事沒要他一邊手真是憾啊。”

柴生田久看著電視上的誇誇其天的桐生和馬：“報告說他肩膀中槍了，但是完全看不出來呢。難道仙臺的那個細菌還增強了他的恢復能力？”

合川法隆：“如果是真的，那我就恨死把所有研究資料和樣品都收走的中局了。”

說完他把杯裡的混合酒一飲而盡，然後冷笑著盯著電視上的桐生和馬：“你就繼續誇誇其談吧，等我們找到機會，就一下子幹掉你。在那之前你本找不到我們，你連敵人的影子都看不到，到最後都不知道我們怎麼弄死你的。”

柴生田久：“我會持續關注我們的警部補朋友的。”

“給你了。”合川法隆說，“雖然我們不直接出手，但是利用影響力給他的晉升之路添點堵也不錯嘛。”

柴生田久：“現在阻止他晉升顯然已經不現實。”

“我當然知道，但是可以利用一下警視廳的僚制嘛，破格晉升這種事，在警視廳的框架可是很見的——我是說，除了那種連升兩級的破格晉升之外。”

連升兩級這是犧牲在行中的人才有的待遇。

柴生田久看著合川法隆：“雖然我認爲機會不大，但是您可以試試看。施加影響力這種事本來也是您來做。”

合川法隆盯著電視上的桐生和馬，笑道：“我會的，我當然會的。”

**

接下來幾天，和馬忙著應付記者，反而比平時上班還忙很多倍。

好在電視臺的人不知道從哪裡聽說，派漂亮記者來採訪和馬可以得到更加詳細的報，所以這些天到機隊駐地來的記者一個比一個漂亮。

要知道日本是個很封建的國家，記者這種東西也是80年代纔開始出現的新玩意。

以前日本新聞界從業者麟角。

和馬這些天把各大電視臺的記者都見了個遍，最後他覺得還是朝月電視臺的記者最好看。

現在他正在給這個記者介紹平時的訓練容：“這裡是機隊的擊場，雖然機隊設立來主要是鎮暴也遊行的，執行任務的時候一般只用得上警，但是擊訓練每月都有一次……”

和馬不由得皺眉，他是照著鏡頭往外面的題詞在念訓練場管理人岸本編的臺詞。

機隊一個月才組織一次擊？這出事了能保證他們的準頭嗎？不打中隊友就算贏唄？

搞不好和馬以後要小心的反而是隊友的槍械。

這時候記者問：“我們有采訪過和您一起阻止犯人的警，說你和犯人都閃避了子彈！”

和馬：“這個其實沒有那麼玄乎，我們閃的不是子彈，而是槍口的擊線。我們並不是速度快過了子彈，而是快過了敵人，在敵人扣扳機前躲開擊線。”

記者興致的說：“那您可以直接演示一下嗎？”

和馬：“我們這邊使用子彈要寫很長的申請表，很麻煩的，所以還是算了。”

這時候在旁邊圍觀的橋本壞笑著說：“申請表我來幫你搞定，給你弄十發橡皮子彈，你閃一次給我們看唄。”

和馬瞪了眼橋本，但是人家算是自己在機隊的盟友，只能嘆氣道：“就算有了子彈，也沒有會向我開槍的人啊，畢竟是對同事開槍，我想……”

“我來。”常野雄二舉起手，“我是桐生和馬警部補的手下敗將，他應該不會躲不開我發的橡皮子彈。”

和馬咋舌。

這時候鏡頭外的麻野大喊：“加油啊警部補！你躲子彈的畫面播放出去之後，你就出名了！全國人都知道你是連子彈都無法對抗的人！”

和馬：“我說了我躲的不是子彈，是開槍的人的擊線。”

常野雄二：“你會爲超越了子彈速度的人。”

和馬看出來了，常野雄二就想用槍自己。

好在他不是用自己的槍來，那可就太噁心了。

和馬：“行吧，那我就一手給你們看。”

記者老興了，轉對攝像機說：“電視機前的觀衆們，你們聽到了嗎！桐生警部補要表演自己的絕技！”

和馬疑的看：“現在在現場直播？”

“不，錄播，但是這個切口總檯那邊的剪輯人員也許會剪進去。”

橋本：“我去領子彈啦！常野警部你是用警槍還是我們特別配置的軍用手槍？”

和馬：“當然是用軍用手槍啦，警槍那個準頭，搞不好我躲開了擊線還會中彈。”

記者大驚：“警槍的準頭這麼差嗎？”

“是啊，出名的差。”橋本警部如此回答。

記者兩眼又放了，這也是新聞啊，忙問：“這麼差的準頭不會出事嗎？”

“不會啦，”和馬代替去領子彈的橋本回答，“日本警察本來就沒有掏槍的機會啊，很多警察的槍裡面其實都沒有子彈，因爲按照點平時不帶槍的時候子彈要取出來，每天拆裝子彈太麻煩了。”

其實警察們省略的不是裝子彈這一步，而是拆子彈這一步。很多警察的子彈裝在警槍裡好幾年了。

但是這個如果通過電視說出去估計日本警察的形象就完蛋了，所以和馬選擇沒說。

橋本小跑著取來槍械和子彈，給常野雄二。

和馬看出來了，橋本也想和馬被打。

不知道那裡聽到消息的機隊隊員們也把擊場圍得水泄不通。

和馬直接翻過擊位的桌子，站到擊位和靶子之間，對常野雄二點頭：“來吧。”

常野雄二裝好子彈，咧一笑，舉槍瞄準。

橋本警部舉起手：“預備！開始！”

和馬看到常野雄二扣扳機這個作的剎那，閃開擊線。

橡皮子彈著和馬的耳朵掠過。

常野雄二快速擊，試圖用扣扳機的速度和馬閃避的時間。

然而和馬可是閃過真的子彈的。

橡皮子彈本的飛行速度比真實子彈要慢，和馬閃起來更從容了。

常野雄二的槍進空倉掛機狀態，但是他依然在猛摳扳機發出咔咔的聲音。

橋本：“好啦，常野警部，你子彈已經打完了。”

常野雄二這才放下槍。

圍觀的機隊隊員發出海嘯般的歡呼：“好強啊！”

“太厲害了！”

“居然能躲子彈！”

“我還以爲是常野警部報復上次呢，結果他是想就桐生警部補的威名！”

記者則驚得說不出話來，跟拍的編導不得不拍了拍的肩膀，才猛然醒悟拿著話筒大聲說：“太驚人了！這真是太驚人了，剛剛我都沒看清楚桐生警部補閃避的作！太驚人了！”

和馬撓撓頭：“沒有那麼驚人，我說了我沒有比子彈更快，我只是在扣扳機前躲開了擊線而已。如果有人在我躲開前開槍了，那我還是會中彈的。畢竟沒有人能比子彈更快。”

記者還想提問，一聲暴喝響起：“居然用槍擊同僚，你們不想活了？”

整個擊場一下子雀無聲。

堵在門口方向的機隊隊員讓出一條路，清太郎踱了進來：“我本來只是讓你招待下記者，沒想到你居然搞出這種幺蛾子來！”

和馬：“只是橡皮子彈啦，就算真打中我也沒啥事。”

“如果打中眼睛呢！”清太郎質問道，“出事了就晚了！最關鍵的是，有了今天這種事，再遇到需要實彈出擊的任務時，我還敢把你和常野雄二編一隊嗎？”

和馬聳肩：“我想常野警部應該不至於做出這種事纔對。”

常野雄二點頭：“是的，我不會這樣的。”

清太郎哼了一聲：“要不是你現在是大功臣，還要應對記者，我就關你閉了！”

和馬兩手一攤：“那現在我能繼續領記者小姐參觀了嗎？”

清太郎：“去吧。”

“記者小姐這邊請，帶你去看看我們的室站訓練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