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姜西剛掛了丁恪這邊就打給陸遇遲,電話接通,忍著笑,意味深長的問:“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陸遇遲憤憤道:“出門沒看黃歷的日子!”
閔姜西神微變,“怎麼了?”
陸遇遲說:“今天我上門的那家是個孩子,十七歲上高中,我正給補課,爸突然推門進來,二話不說上來就給孩兒一掌,都給我打懵了,要不是我攔得快,拳頭腳都得上來,一問怎麼回事兒,不過是學校底考試績出來了,孩兒的分數沒達到他的心理預期。”
“孩子媽上來攔,那男的瘋狗一樣,回手又給媽一掌,你是沒看到……”
閔姜西拿著手機站在人流攢的商業上,大太兜頭而罩,卻仿佛如至冰窖。
陸遇遲看不見閔姜西臉上的表,還在激地轉述,“我當時真想手來著,什麼東西,打老婆打孩子,媽著我胳膊,不讓我出聲,男的發了頓脾氣摔門就走,后來我才知道,后爸……”
閔姜西視線微垂,出聲問:“人沒事兒吧?”
陸遇遲說:“孩子不敢吭聲,像是被打習慣了,我跟媽聊了一會兒,這樣的日子怎麼過?不讓我管,說是好好教孩子功課就行,分數上去了,自然不用挨打……欸你說是不是要錢不要命?就為了錢,讓人這麼糟踐自己?關鍵愿意也就算了,憑什麼讓別人打自己的孩子?”
他越說越激,恨不能現在找到孩子后爸,好好教教他做人。
對比陸遇遲的激憤,閔姜西則顯得冷的多,出聲說:“要是沒有后爸,估計孩子媽也請不起這麼貴的家教。”
陸遇遲道:“給錢就能打了?他開個價,我甩他倆大耳刮子行不行?”
閔姜西說:“一家一個活法,你怎麼知道孩子媽沒有告訴孩子,拼命學,好好考,逃出這個牢籠,以后一輩子不回來。”
陸遇遲說:“你沒看見那掌打得有多重,半面臉都腫了,我想帶去醫院看看,別再打到耳朵,只是搖頭,一聲不吭的繼續做題,眼淚都不敢掉。”
閔姜西說:“別再跟孩子媽媽提這件事,說得也沒錯,績好就不用挨打。”
知道陸遇遲后面想說什麼,閔姜西搶先道:“要是想離婚早就離了,婚都沒勇氣離,你指報警還是反抗?說多了只會讓忌憚,可能隨時辭掉你,你不怕丟一份工作,但你總要顧著孩子的況。”
陸遇遲沉默,是啊,他要是離開了,下次孩兒再挨打,邊連個擋著的人都沒有。
一時間,手機兩頭的人誰都沒有出聲,明知道對方都在,可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最后還是閔姜西出聲安陸遇遲,“別生氣了,下次有機會跟孩子聊聊,暫時改變不了生活,就只能改變心態了。”
陸遇遲問:“你給我打電話什麼事兒來著?”
閔姜西努力從抑的心中跳出來,出聲回道:“你夢中人回來了。”
陸遇遲馬上道:“丁恪回來了?”
閔姜西應聲:“我為你爭取到共進晚餐的機會,怎麼謝我?”
陸遇遲道:“誰共進晚餐?我跟丁恪嗎?”
閔姜西忍不住冷笑,“你想的哦,是咱們三個,一起共進晚餐!”
陸遇遲‘嘖’了一聲:“你不會說你晚上有事兒沒時間?”
閔姜西活被他給氣笑了,扎心一擊,“我預測你是追不上我師兄了。”
陸遇遲沉聲道:“別跟我開玩笑!”
閔姜西突然想到馮婧筠,怎麼大家都警告不要開玩笑,明明很正經的好吧。
丁恪下午沒回公司,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他已經回來了,秦佔替閔姜西推掉了一節課,下午本該閑著,結果躲得過初一沒躲過十五,飽陸遇遲的摧殘,他一會兒問:“我要不要回去換服?”
閔姜西說:“不用,你天生麗質,穿什麼都好。”
他一會兒又問:“我要不要準備一點兒小禮?”
閔姜西說:“你可以把家里油田分給他一塊兒,沒準我師兄一下子見錢眼開從了你呢。”
陸遇遲問:“我要表現的開朗還是老沉穩重?”
閔姜西說:“你可以試試人。”
……
丁恪大閔姜西三屆,兩人都是同一個數學教授教出來的,大一時他大四,研究生時,他已被定留校,再深造幾年就能直接當大學老師,前途一片明。
陸遇遲是英語系的,吃喝玩樂小四年,家里準備等他一實習就喊回去繼承億萬家,結果他不知發的什麼羊癲瘋,突然看上丁恪了,死活嚷著讓閔姜西從中牽線搭橋,剛開始閔姜西還不信,更何況丁恪那時有朋友,直到陸遇遲這種人都選擇考研,驚掉了一眾人的下。
不過也怪陸遇遲運氣不好,他想留校再混兩年,跟丁恪親近親近,可他前腳剛決定,后腳丁恪就出去創業了,閔姜西和程雙都說陸遇遲肯定就算了,結果丫還真有剛,不僅考了研,還拿了教師資格證,畢業后更是過五關斬六將的進了深城先行。
陸遇遲對丁恪的心算得上天地,但唯獨不了丁恪,畢竟丁恪只知道有這號人,現實中卻基本沒有流。
閔姜西好勸歹勸,陸遇遲這才打消了去商場買服做發型的沖,晚上下班兩人如約來到餐廳,店員帶著他們來到包間門口,房門打開,丁恪已經到了。
聞聲轉頭,出一張比實際年齡最小五歲的臉,干凈有余,卻也算不上多帥,尤其在陸遇遲面前,人一定當陸遇遲是鮮花,當丁恪是綠葉。
丁恪站起,笑著打招呼,“來了。”
閔姜西很自然,陸遇遲卻是難得的張,眼睛都直了,頷首道:“丁總。”
丁恪笑說:“這又不是在公司,我名字就行。”
閔姜西強忍著樂,出聲道:“我喊師兄,他怎麼也得喊學長吧?”
丁恪格好,隨口說:“都行,想怎麼怎麼。”
陸遇遲在心底默默地喊道:“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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