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太過詭異，秦佔站在原地，眼看著那條苦苦掙扎的大魚，在閔姜西手下逐漸被鞋底砸的一不，這才邁步走過去，秦嘉定聞聲側頭：“二叔。”

秦佔問：“這是干嘛？”

其實他想說，這是何必，一條魚又能有什麼壞心眼兒呢。

秦嘉定像是見慣了大風大浪，平靜的說：“它不老實，老從桶里往外蹦，敲暈了省事。”

秦佔眼尖，瞥見鞋尖前濺得幾片魚鱗，這是真下死手啊。

“暈了嗎？我幫你。”秦佔問。

閔姜西提起魚，大頭朝下放進桶里，隨手把球鞋遞給秦嘉定，起道：“殺還用宰牛刀。”

秦佔看著面前的兩人，一個擼胳膊，一個挽子，不由得道：“就憑你倆這認真勁，這條魚也是到壽命了。”

秦嘉定提著桶，三人一起往家走，閔姜西說：“向你學習，有志者事竟。”

秦佔知道閔姜西指的什麼，當年他去海釣的時候，被魚拖到海里都不松手，大活人要是被這點小事難住，那還當什麼人。

河邊草木長得郁郁蔥蔥，風一吹，秦嘉定鼻子，打了個噴嚏，閔姜西很快道：“回去給你煮姜可樂，別冒了。”

秦嘉定更快說：“冒也不打針，吃點藥就行。”

秦佔道：“一個月冒好幾回，別不當回事，讓你爸知道又要喊著接你去國外。”

秦嘉定戴著墨鏡，越發棱角分明的面孔上沒有表，淡淡道：“你不跟他說不就完了。”

秦佔：“他說今年過年回來。”

秦嘉定：“嗯。”

閔姜西：“正好你最近學幾道新菜做給他吃。”

秦嘉定面上不聲，實則往心里去了，雖說秦仹半夜出現在他房里，要給他講故事的事讓他骨悚然了很久，但這也并不影響他想給秦仹做頓飯的孝心，人嘛，得將心比心。

三人走到家門口，秦嘉定將墨鏡推到頭頂，禮貌的跟隔壁門口坐著小馬扎曬太的老太太打招呼，閔姜西也笑著道：“李，嘉定釣了大魚，等我們做好了再給你送過來。”

老太太扶著門框順勢起：“我正等你們呢，等一下。”

說著，轉進了里屋，待到再出來時，手里攥著一只白花花的……大鵝。

幾步走到三人面前，老太太手一，“那，拿回去給你老公和侄子吃。”

大鵝突然一撲騰，秦嘉定一拳頭，忍著沒，秦佔則是做了個退步的作，閔姜西笑著說：“不用客氣李，你自己留著吃吧。”

老太太用方言嘰里咕嚕說了一堆，秦佔和秦嘉定也聽不懂，只見閔姜西抬手攥住鵝脖子，兩人來了個新老接，大鵝在閔姜西手里撲騰，秦佔嚇得不敢近，秦嘉定也有點慌，生怕閔姜西突然轉把大鵝遞給他。

閔姜西說：“謝謝李。”

秦佔和秦嘉定皆是面帶禮貌而不失尷尬的微笑，雙雙道謝，老太太滿臉慈祥的看著三人，目送他們回去。

進了屋，閔姜西徑直往后院走，秦佔跟在后面，維持不遠不近的距離，出聲說：“你不會真想吃了吧？”

閔姜西道：“這又不是寵鵝。”言外之意，就是吃的。

秦佔表一言難盡，“這怎麼吃啊。”

閔姜西道：“燉，燒，烤，想怎麼吃就怎麼吃。”

說罷，無銜接：“定哥，你定。”

秦嘉定佯裝鎮定的說：“我隨便。”

秦佔覺得秦嘉定自打來了漢城之后，越發的不護小了，閔姜西突然回頭，正看到秦佔意味深長的目給秦嘉定使眼，說：“干嘛呢，想說大鵝這麼可，為什麼要吃大鵝？”

秦佔一口氣一半，“不是…怕你麻煩。”

閔姜西：“殺鵝跟殺魚一樣，我教你。”

秦佔最怕的還是來了，剩下的半口氣也是有進無出，了下，聲音延遲發出：“也不用……”

閔姜西明知故問：“害怕？”

秦佔說：“你也別殺了，留著養吧，等回深城的時候一起帶回去，也算個紀念。”

閔姜西聞言，當即鄙視的瞥眼，他怎麼不說當特產一起帶回去呢。

二十分鐘后，閔姜西跟秦嘉定合力捕捉的大魚，已被開膛破肚分兩半，懸掛于一排干魚，臘，臘鴨，臘排骨之間，而更早之前，秦佔在樓上聽見‘砰砰’的聲音，像是什麼東西掉在地上，悶悶的，從窗邊往下一看，后院空地上，閔姜西正拿起地上的大魚，舉高高，然后再用力摔下，兩米外，秦嘉定和大鵝全都一不，秦佔能會他們的心，跟他此時的一樣，就是害怕。

之前秦嘉定釣魚回來，不忍心像閔姜西一樣把魚摔暈，非要用自己的辦法，了倆小時，看魚不，這才拿起來要刮鱗，結果死魚突然詐尸，嚇得秦嘉定險些從馬扎上翻過去，被閔姜西笑了好久。

“秦太太可真能干啊。”

邊突然有人說話，秦佔嚇一跳，側頭發現是阿姨抱著乖乖走近，阿姨也沒想到會嚇著秦佔，趕忙道歉，秦佔說：“沒事。”

說完又琢磨過味兒來，“是很厲害，就沒做不了的事。”

阿姨笑著說：“秦太太看著溫和氣，又是老師，沒想到家里這些事也全都手到擒來，難怪您這麼，兩人這麼好。”

阿姨懷里的乖乖睜著眼，秦佔接過去，小心翼翼的抱在懷里，半真半假的說：“會不會做這些事我都喜歡，只能說會做，我更不敢不喜歡了。”

阿姨真心想笑，但又不確定能不能笑，因為看出來，秦佔是真的有些怕閔姜西的，還不是怕殺宰魚，而是很微妙的覺，秦佔總會隨時隨地盯著閔姜西的臉，留意每一刻的緒，可能這就是特別喜歡一個人的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