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找向徑,有一句話非常真誠,做只能找你。
首先向徑是土生土長的夜城人,在夜城人脈四通八達;其次他姓向,夜城能用的到‘向家’二字的,也就只有他們家了;最后,憑江東跟向徑的,甭管向徑是敲鑼打鼓還是,他都必須把事兒給辦好了,不然,江東就跟他翻臉,反正翻臉這種事,誰先翻誰就占據了絕對優勢。
掛電話是上午九點十分左右,江東眼的等到了下午十二點多,阿姨見他一直沒靜,大著膽子上樓敲門,喊他下去吃飯。
江東沒心,還吃什麼飯啊,吃后悔藥得了,他就不該心放沈姣回去,這不是放虎歸山,而是放羊歸虎山,鄺振舟那只垂死掙扎的老病虎,自己不行了,還要拖別人下水。
下午一點整,江東第N次打給關機的沈姣,周一樣,也是關機,他正要打給向徑,向徑的電話就打來了,江東秒接,“喂。”
向徑略微驚訝:“你一直在等電話?”
江東:“人找到了嗎?”
向徑聲音略微低:“你要找的人,現在整個夜城都唯恐避之不及,我托了好些人,拐了好大的彎兒才打聽到,目前還在鄺家。”
江東眉頭微蹙:“什麼目前還在鄺家?”
向徑說:“消息準不準我不敢確定,但是聽說鄺云和鄺月已經被止離開夜城,也不在鄺家老房子里,現在老房子就剩鄺星和沈姣。”
江東問:“你能見到沈姣嗎?”
向徑一秒炸:“你讓我怎麼見?我直接正大明的去敲家大門嗎?”
江東說:“你想想辦法。”
向徑道:“你夠了啊,如果你只是擔心沈姣目前的安全,可以說現在很安全,現在整個夜城沒有哪兒比家里更安全的,多雙眼睛都在盯著,你不用怕有人對怎麼樣。”
江東說:“我現在要去夜城,不會有人攔著我見吧?”
向徑提了口氣,“江東,你是認真的嗎?”
江東:“這句話有什麼笑點嗎?”
向徑耐著子道:“早前傳你跟鄺家人走得近,夜城這邊兒不知道編排了多種可能,恨不能把我家都給捎帶上,我爸應該私底下問過你爸,你爸說你不是喜歡沈姣,就是在變相替楚晉行出頭。之前深城機場槍擊案,這麼大的事兒都給得悄無聲息,還不是因為這件事兒關乎江家和鄺家兩邊兒,別告訴我,你是真的喜歡上沈姣了。”
江東平靜的,不帶任何緒的說:“我是喜歡。”
向徑沉默,好半晌才道:“你真行。”
江東:“我一直都很行。”
向徑突然質問:“你知不知道家就快不行了?”
江東:“知道,所以才要盡快把拉出渾水。”
向徑:“是鄺家人!骨子里流著鄺家的,你怎麼拉出渾水?”
江東:“家里人做的那些事,跟有什麼關系,八百年不回一趟國,如果上面懷疑有問題,早把帶走調查了。”
向徑氣不打一來:“你跟我揣著明白裝糊涂。”
江東:“我從來沒有這麼清醒過,我不管別人是想張正義還是墻倒眾人推,誰要是想拿沈姣當墊腳石,先來問問我。”
向徑高高提起的一口氣,終是以無奈吐出,“……哥們兒,有些話我不該說的,但我就是欠,不說憋的難,咱們都明知道有些事兒不是非黑即白,也不是道理就能講得通的,家這次完了,大概率不會再有什麼翻的余地了,想讓家完的人不是一個兩個,多年才熬出來這麼一個機會,怎麼可能給家留活路?”
“家三個兒,老大老二估計這次進去都出不來,包括們老公,十有七八也要完,鄺星明面上看沒什麼大問題,但不得住查,誰也不知道,退一萬步講,要是有人希們家一個都出不來,那結果就是出不來,這東西不就這麼回事兒嘛,誰占上風誰說了算。”
“鄺家小輩里面,聽說鄺月已經安排兒出國了,夜城里很多人都在找林敬,但他躲起來了,我估計他背后有人保他,不然不會消失的無聲無息,再者就是沈姣,原本夜城里沒人注意到,因為你跟在一起,所以才出現在大家的視線里,現在又趕在這麼個當口回夜城,多人在盯著?多人在想為什麼這時候回來,是不是外公有什麼囑托?無論有沒有,都不可能獨善其,你在這時候迎難而上,別人會怎麼想?怎麼想江家和鄺家的關系?你不怕沾一臟水,你家里不怕嗎?”
“聽我爸說江叔叔最近也不太好,你別惹他生氣了,因為你要幫楚晉行,江叔叔不得不擋在楚晉行前面,明里暗里被鄺家下過不絆子,你十幾歲的時候,他四十幾,氣一氣無所謂,現在他也快六十歲的人了,不是我嚇唬你,我四舅上個禮拜剛被他兒子氣得腦出,進了醫院就直接轉ICU了。”
江東難得有耐心聽人在他面前長篇大論,腦子里除了鬢角發白沒來得及染,就被他氣得四仰八叉倒在地上的江悅庭之外,只剩下沈姣,尤其是向徑有意無意的那句,‘原本夜城里沒人注意到,因為你跟在一起,所以才出現在大家的視線里’。
的確,如果不是他,說不定沈姣現在還貓在國外的研究所里,可能很多人都會知道是鄺家人,但輕易不會把手的那麼遠,說到底,是他把沈姣拽這攤渾水,如今卻說要拉出去,可不諷刺,這就跟賊喊捉賊是一個道理。
向徑不知江東心里想什麼,自顧勸道:“首先說我不是個渣男,但話又說回來,這種東西,一不能當飯吃,二不能保命用,就是一時開心,而且現在不是你拋下,是不搭理你,你就順勢斷了吧,別給家里找麻煩了,我還不知道你,就你這格,兩天難,第三天一大早就會忘得一干二凈,天涯何沒花朵,就這一朵扎手又有毒,你要說你偏要,那不是非要娶小龍的公孫谷主嘛,上趕著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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