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馳眼里仿佛只放得下向徑,一邊走來一邊道:“不好意思向三公子,樓上的人傳話沒傳清楚,我還以為誰來了呢,對不住,讓你久等了。”
向徑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沒事兒,趙公子剛回國,貴人事忙,是我來得唐突。”
趙馳往旁邊沙發上一座,看著向徑笑:“咱倆也好久沒見了,上次見面還是在國外,你最近怎麼樣?”
他完全無視一旁的江東,將目中無人做到極致,向徑心里也火,不聲的回道:“老樣子,這不哥們兒剛好來夜城玩兒,也知道你在這兒,你下來敘敘舊。”
趙馳道:“走啊,上去聊,樓上的你也都認識。”
向徑說:“他們請你又沒請我,我就不上去了,改天我做東攢局,你一定要來。”
趙馳笑說:“向三公子的面子,我肯定要給啊,還怕你不請我呢。”
向徑微笑,突然話鋒一轉:“咱們之間有的是時間聚,今天主要江東有事兒找你,他又不是天待在夜城,我只好拖個大把你下來。”
趙馳這才掀起眼皮,看向江東,仿佛多年的青眼剛剛痊愈一般,“呦,你說的哥們兒是江爺啊。”
江東冷眼看著趙馳,趙馳面不改的說:“久仰江大名,這是深城玩兒膩了,來夜城溜達溜達?”
向徑真怕江東抬手把桌上的咖啡連杯子砸在趙馳臉上,不對,他應該擔心江東會不會直接搬起桌子砸趙馳,畢竟他心里已經有這種想法了。
然而江東臉臭歸臭,竟是一沒,開口道:“我們聊聊。”
趙馳似笑非笑的說:“江不像深城人,倒像北方人,得誰都想跟誰聊聊。”
有些話非要‘局人’才聽得懂,就好比江東,他立刻就能聽出趙馳的嘲諷,因為他之前也跟沈姣提過‘我們聊聊’,當時趙馳就在場。
趙馳在沈姣面前是什麼模樣,這會兒又是什麼模樣,虛偽到江東這種多年資深老戲骨都頭皮發麻,強忍著,江東道:“我也不是能跟人聊。”
趙馳撲哧笑出聲:“合著你還懂鳥語嗎?”
向徑怕再有一句就要聊崩,趕忙了一句:“趙公子今天方不方便?”
趙馳臉上掛著笑:“你都來了,別人的面子我不給,還能不給你面子嘛。”
向徑笑了笑:“那你們聊,我出去打個電話。”
向徑起,臨走前對江東說:“別搞太久,今晚回家吃飯,我爸還等著你呢。”
有些話,就是故意說給外人聽的,要不是江東死命要見趙馳,向徑這輩子都不會跟趙馳這種人打道,但他必須要讓趙馳知道,即便這兒是夜城,江東也是他向家的座上賓。
向徑離開,順道本就站得不近的飯店人員,離得更遠一些,騰出足夠安全的地方出來。
只剩兩個人時,趙馳臉上依舊掛著笑,只不過笑容里十足的諷刺,他主開口:“跟向家走這麼近,你是生怕不把你當仇人。”
江東知道趙馳不是個東西,但一下就被中肋的滋味,還是讓他瞬間原形畢,開口說:“我問心無愧,你盡管提著這張棉腰的破跑去面前搬弄是非,要是信你一個字,我跟你姓。”
趙馳不怒反笑:“跟我姓就算了,你不是獨生子嗎?還是給你們家留個香火吧。”
這話怎麼拆,見仁見智,江東覺得趙馳在威脅他。
江東:“你不是獨生子,你家倒是多你一個不多,你一個也不。”
趙馳:“怎麼,你有想法?”
江東:“你要是離遠點,我倒是能斷了這種想法。”
趙馳笑得挑釁:“不愧是深城一霸,山高皇帝遠的地方待久了,說話就是橫。”
江東不置可否,下沒揚,可眼神帶著與生俱來的睥睨,仿佛在告訴趙馳,老子生來就這麼狂。
趙馳右手搭在沙發扶手上,有意無意的,話鋒突轉:“你來找我,是小五跟你說了什麼吧?”
江東覺得‘小五’倆字從趙馳里說出來,都是對的一種,目變得幽深而鋒利,冷聲道:“想趁虛而,欺負現在舉目無親還是孤兒寡母?我不管你心里打得什麼主意,我只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直接跟我開條件,我給你;要麼你試試,看我到底敢不敢。”
江東后半句說的很輕,不是恐嚇,不是挑釁,而是導,他不得趙馳選后者,這樣他就再無顧忌,看看強龍是不是真的不了地頭蛇。
趙馳聞言,臉上出模糊了無奈和嘲諷的神,不咸不淡的說:“知道你家是深城首富,但也犯不著公開跑來夜城炫富,你知道我跟小五之間是什麼關系,就想靠錢開路?難道小五在你心里就是一件貨,誰想買都能買,誰出的價高誰就能有?”
趙馳說‘一件貨’的時候,的確就是故意想要激怒江東,江東也不負眾,理所應當的聽了一賤|貨,他沒有馬上拍案而起,而是一腳就掀翻了自己跟趙馳之間的桌子,趙馳也早有提防,抬腳回踹,玻璃桌面應聲而碎,咖啡濺到趙馳上,兩人同時起,江東揪住趙馳領,趙馳搶先揮拳。
毫無預兆的聲音,正如一即發的爭斗,保鏢比工作人員先一步反應,快速從跑來,向徑就防著會有這招,在遠一聲呵斥,接著自己的保鏢跟上去。
保鏢對保鏢,誰也討不到便宜,向徑上前,將打在一起的兩人分開,當然,他也拉了偏架,讓江東平白無故多打了趙馳好幾拳,讓他出出心頭這口惡氣。
大堂一團,偏偏沒人敢上前,開玩笑,咕嚕在一起的三個人,一個是趙家人,一個是向家人,還有一個看著就不像是好惹的人,原本被攔在外面的江家保鏢,愣是沖過飯店保安跑進來,江東一腳踹在趙馳上,趙馳后退,整頓好要反撲時,向徑把江東擋得死死的,道貌岸然的喊道:“別他媽打了,還嫌不夠丟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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