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說著話,一時賀昭華也來了,四個人言笑晏晏,說一些恭祝新年的吉祥話。
也沒過多久,人漸漸來齊,等衛景昭也座,在宮外等候的大臣們才魚貫而,依照位坐在屬于自己的位置上。
青梔遙遙看見了自己的父親,傅崇年行過禮后,也在找兒,父倆目對視,見雙方都安好無恙,這才一笑,放下心來。
衛景昭當先舉杯,綺華殿里聚滿了后宮妃嬪和滿朝文武,他俯視眾人,中是無限的豪萬丈,仿佛天下都在掌之中,“祝我大順千秋萬代,祥瑞昌隆,國泰民安。”
諸人也舉杯對著上首相賀,重復皇上的言語,“大順江山千秋萬代,祥瑞昌隆,國泰民安。”
君臣都一飲而盡,衛景昭道一聲“好”,然后又說:“請諸位卿痛快暢飲,隨意而食,今日是年夜,朕與你們就好似一家人一般。”
大臣們忙跪下謝恩,一時歌舞上了,熱熱鬧鬧的竹聲也響了起來,有大臣過來給傅崇年敬酒,慕斂將軍帶著小兒子慕懷風也過來了。
“傅伯伯。”懷風認認真真的行禮,并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傅崇年年紀已大,又是長輩,自然只喝了一口,笑著拍了拍懷風的肩膀,笑著問:“聽聞懷風也要親了?不知選定了沒有?是哪家的姑娘?”
都是親家,慕斂也樂呵呵地愿意把喜事拿出來分,“是,還在尋覓,他娘把這事兒當做要的大事。不過如今已經有些眉目,若是定了,還請尊夫人去幫我家孩子說個才好。”
“那是自然,日里在家里也沒什麼事,孩子也都嫁了出去,憑咱們的關系,說還不也就一句話的事兒?”傅崇年笑瞇瞇的,又把手放在懷風的肩膀上,“時間過得真快,想當年我與你爹在朝堂上一起為大順朝效忠,都還是意氣風發年紀輕輕的時候,如今你竟然也就要娶親了。”
懷風臉上掛著的笑容已經十分僵,然而他也只能這麼一直笑下去。
因是年夜飯,幾位王爺也都帶著家眷京列席,常年呆在萬壽宮里不肯出門的各位太妃太嬪,也以裕恭貴太妃、祥惠太妃為首,坐在皇太后周圍。裕恭貴太妃是先帝的貴妃,因為無子,從來也不去爭些什麼,整個人由而外散發著祥和的氣息。
而祥惠太妃則是先帝的惠妃,生有皇長子,現在被封為平王,在自己的封地,無召不得京,等同于無權。
平王衛景昀大衛景昭十五歲,年輕那會兒因是長子,很得先皇喜歡,讀書騎也是一流,可唯有一點,便是脾氣暴躁,喜怒形于,被有心之人捉住了這個短,一紙奏章參他傲氣過人,不敬先皇。而先皇老年時,做皇帝已經不如年輕時那麼清明,尤其防著自己的兒子,頭一個防的自然就是長子,恰逢長子被彈劾之事,便將衛景昀封了個王,發配到渝州的屬地去了。
衛景昀這一次到京中過年,除了夫人長子,還帶了自己的小兒來。當年衛景昭剛登基時,這個小姑娘衛芷只有四歲,皇上為了顯示自己的仁德,封了平王長子為世子,封了衛芷為郡主。到得如今平嘉十二年,小姑娘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在父母邊巧笑嫣然。
衛景昭心里早有打算,這會兒便帶著關懷自己的侄的意味,說道:“芷也有十六歲了,親事可定下來了麼?”
平王知道天家子,婚事本就不能由自家做主,皇上這話問了等同于沒問,“回皇上的話,宮里素來有規矩,臣與王妃都不敢妄自為小定下婚事。”
衛景昭很滿意,雖然他這個哥哥說話的口氣還是改不了“長兄”這個份的習慣,但他對自己,到底還是尊重的。
青梔握著筷子的手一,為了不讓人察覺,還是緩緩放下了筷子,讓手蜷在桌案之下。
果然衛景昭頷首道:“既如此,朕便為侄在京里選一門好親事,太后很喜芷,嫁過來,能時常宮陪一陪母后。”
衛景昀倒也罷了,兒終究是要嫁出去的,嫁到京城總算比和親之類的好太多,但王妃吳氏就有些難了,不合禮數的說:“皇上,芷在臣婦邊養大,臣婦教導的不好,平王府又遠在渝州,沒教出孩子應有的天家氣度,恐怕留在京城會丟皇室的臉面。”
這話說的有些太謙虛,但拳拳的母都氤氳在其中,孩子若是嫁在渝州,雖然沒有多大的富貴,總歸有娘家人撐腰,誰也不敢欺負了去,倘使嫁到京城,整個平王府就鞭長莫及了。
可衛芷從小是被寵大的,聽見母妃這麼說,當下心里就有點不樂,加上本就活潑,直接就在一旁行禮道:“一切由皇叔做主,即便是嫁到京城,芷也會努力端著皇家的尊嚴,不給皇叔與太后丟臉。”
皇太后微微一笑,對招手,“來,到哀家邊來坐,讓哀家和祥惠太妃好好看看你。”
衛芷脆生生地應聲,祥惠太妃是的親,自然更加疼。衛芷左右逢源,把兩個老太太哄得十分高興。
衛景昭見此場景,對吳氏和氣地道:“長嫂太小心了,朕看著芷就是很好的姑娘,朕這里恰巧也有個極好的年郎,芷嫁與他真正是天造地設的良緣。”
說完,他對群臣的方向道:“慕斂同慕懷風在哪里?”
初時隔得遠了,青梔找到父親后就不敢再往大臣的席位看,本沒有見到慕懷風,直到此時,慕斂帶著他過來行禮,青梔才又真真切切地看到了自己的意中人。
這段時間慕懷風守護宮,風里來雨里去,連下雪天也不懶,同青梔宮前相比,他又瘦了些許。
懷風年有為,家世又好,一張臉生的也是劍眉星目,疏闊朗朗,是許多京城子的春閨夢里人,名聲傳去很遠。就連衛芷進京沒多久,都有聽見風聲,說這個男子所到住,雖不說擲果盈車,很多姑娘也都紅了臉地暗送秋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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