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令你現在就帶著安嬪去出云閣,把一應事說清楚。因為瑾嬪不好,朕讓休養,并不是說旁人不可去探,只是不可頻繁,聽明白了?”
趙和猶記皇上得知怡芳和孟才人先后去看瑾嬪后臉上浮現的不悅,如今這態度的轉變實在有些快,讓人瞠目結舌。
不過想明白后,趙和嘆了口氣,若是瑾嬪知道皇上這樣的轉變是建立在自己父親的命上,想來也是寧可不要吧。
唐思宛委委屈屈地行禮,也不管趙和在旁邊,那一抹蘊含著幽怨與的眼神人已極,“那麼臣妾這就走了,這些時候,臣妾不方便出門,皇上心里若是還記掛著臣妾,多來來長福宮,臣妾會盡心盡力地服侍您。”
衛景昭面無表地點了點頭,仿佛沒有聽懂任何言外之意,“去罷。”
這會子青梔剛抄完了今天的佛經,正捧了卷書讀著。衛景昭雖然將足在這里,想要什麼,還是能通過門口的侍衛索取,因為這一點,青梔已覺得心滿意足。
忽然,梳月沉著一張臉進來打破了一室的寧靜,“小姐,有客來了。”
青梔有些好奇地抬頭,“有客來?是皇上同意了的?”
話音剛落,唐思宛梨花帶雨地蓮步輕移,走到青梔的面前,拿帕子沾著眼睛,“瑾嬪姐姐,我過來與你道歉。”
青梔迷瞪了一會兒,弄清楚面前的這個哀怨可憐的子,正是昔日高高在上的唐思宛后,心里著實有些驚嚇,“安嬪這是什麼意思,進門就哭,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麼欺負了你。”
趙和隨后進來,打個千兒道:“見過瑾嬪娘娘,奴才是奉圣命帶安嬪娘娘過來,皇上說了,有些事真相娘娘應該知悉,也說往后可以允許旁人進來探您,只是不能常來。”
與唐思宛有關,就是與康國有關,而這件事很大,還能讓皇上做些讓步……青梔的心冷下去,再看向唐思宛時,眼神里似有利劍,“有什麼對不住我的地方,你就直接說了吧,只是能不能原諒你,我自己并不確定。”
唐思宛正哭得綿延不絕,淚水打了整個帕子,聽了這話著實梗了一梗,又泣了兩聲才說:“我到今天才知道,你父親的死,竟是因我母妃而起。原是康國的總兵聞人甫為了討好我的母妃,聽聞我在宮中一直不算很得寵,以為是你的緣故,便挑唆了人把云里香賣過來,連同李泰平一起害死了傅崇年傅大人!”
饒是傅崇年已經過世了那麼久,青梔聽到這樣的話,仍舊心痛到無以復加,一字一頓地問:“所以我父親究竟是如何被下毒的?!”
唐思宛眨眨眼,仿佛無辜而又天真的,“這個我卻也不知道了。”
倒是趙和說:“回瑾嬪娘娘的話,據查證,應該是純孝皇后的母家指使李泰平給傅大人下毒,那晚云里香被單獨涂到了傅大人的碗筷之上,之后被店家清洗干凈,因此之前不曾查出來。”
青梔冷笑,“好惡毒的心思,好厲害的手段。”
“是啊,我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聽說那云里香吃后,整個人會痛苦不已,悶無匹,恨不能直接死去。”面對青梔,唐思宛抖著啜泣著,臉上卻綻放出詭異而又幸災樂禍的笑容,言語間也盡往人心上刺,“傅大人死得慘吶,他撐了那麼多天,都是在毫無希的折磨中,閻羅殿里的懲罰也不過如此吧。想著大人想喊喊不出,想死死不了的樣子,我當真是好心痛啊!”
因為梳月和趙和都站在唐思宛后,所以那樣可怖的神,只有青梔看得到。
“啪!”
清脆的一聲響,把所有的嗚咽全部打斷了,連趙和都驚異地抬起了頭。唐思宛一只手捂著臉,不可置信地道:“瑾嬪?!”
青梔理了理襟,微微昂著下,“這一掌是打在你母妃臉上,唐思宛,你不冤。”
唐思宛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侮辱,有滔天的恨意從的眼中一閃而過,但接著屈膝福,保持著這個姿勢道:“是,是我母妃的不是,姐姐你沒發這個火,發到我上,是理所應當的。”
趙和這時候趕又說了句:“啟奏瑾嬪娘娘,令兄傅大人的事也查的差不多了,現在只缺偽造書信的人證。”
青梔灼灼的目燃在唐思宛的上,“既然是偽造書信,說明我的兄長沒有叛國。別告訴我此事與安嬪的母妃也有關系。”
唐思宛保持著請罪的姿勢,因為趙和在,本躲不過去,只能咬著牙說:“確實有關。與傅大人傳信的工部尚書,是總兵聞人甫的政敵,皇上懷疑,聞人甫為了扳倒此人,便和純孝皇后的母家里應外合。”
趙和又補充了一句,“大多數的事都是聞人甫做的。”
青梔相信這句話,畢竟那時候自己已經進了出云閣,看起來毫無翻的可能,盧家沒必要再鋌而走險非要置自己于更深的絕境不可。
“安嬪,皇上雖然相信你與這些事都沒有任何關系,但很憾,我不信。”青梔的氣勢在那一瞬間顯無疑,“不論這些事皇上如何定案,從今往后,我與你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唐思宛似乎十分委屈的樣子,緩緩地起后,丹輕啟,方要說話,青梔拂袖轉,“梳月,送客。以后此人膽敢再踏出云閣一步,你直接拿掃把將趕出去。”
梳月聽聞這話,早已迫不及待,當即打開了大門,“請安嬪娘娘立刻就走。”
唐思宛了這番委屈,只能在心里自我安皇上若是知道了,一定會心疼自己,一雙目盈著將掉不掉的淚珠,走出了出云閣。
而趙和的面卻一直如常,眼下也是客客氣氣地告退,青梔溫和了語氣,“多謝趙公公一直以來對本宮私下的照顧,本宮自然不會往外說,但若有機會,一定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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