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緒激烈的玉琉使者，泰安帝只得溫聲安：“使節勿急，等朕問清楚再說。”

“陛下必須給玉琉一個代！”玉琉使者一甩袖，語氣冷。

泰安帝心中惱火，面上卻不好流。

大周建國還不到三十年，後來又經歷了皇權更替，人力財力消耗巨大, 這給了玉琉發展之機。而今北齊蠢蠢，玉琉的立場就顯得至關重要了。

玉琉使者顯然也明白這一點，態度才如此強。

“皇上，太后與宜安公主到了。。”

一聽太后也來了，泰安帝下意識皺眉。

母后對宜安疼有加，等會兒問起話來難免有所顧忌。

“使節不妨先移步偏廳休息。”

玉琉使者立著不：“公主被殺，爲臣子坐立難安，還請陛下允許我等留在這裡，聽一聽公主是如何遇害的。”

隨玉琉使者前來的, 還有今日跟著靈雀公主出去的侍與護衛。

泰安帝示意侍請太后進來。

片刻後太后出現在衆人面前，一名臉慘白跟在後，正是宜安公主。

“母后怎麼不在寢宮好好歇著。”泰安帝起相迎。

太后掃過殿中之人，淡淡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哀家如何能歇著。”

“讓母后心了。”

“皇上還是把事問清楚吧。宜安是哀家看著長大的，哀家瞭解，再怎麼樣也做不出殺人的事來。”

太后這話更多是說給宜安公主聽的。

一路走來太后早就想明白利弊，殺害靈雀公主的罪名可不能輕易扣到宜安公主上, 這不只是兩個小姑娘間的恩怨, 還關乎兩國關係。

泰安帝扶著太后坐下，看向宜安公主：“宜安, 你說說吧。”

多道目投過來，宜安公主抖著毫無的脣開了口：“我不知道……不是我殺的, 不是我殺的……”

“宜安！”太后語氣重重喊一聲，“你若只說這些，那皇祖母也幫不了你了。”

宜安公主渾一, 混的腦子終於清醒幾分：“當時我與靈雀公主吵起來了——也不是吵, 就是說一句, 我說一句，說到激就站了起來——”

“然後呢？”見宜安公主又停下，泰安帝追問。

宜安公主眼皮了，出迷茫的眼神：“我突然一陣眩暈，等看清楚了，就見靈雀公主跌坐在椅子上，前鮮直流——”

“撒謊！”玉琉侍打斷宜安公主的話，“奴婢親眼瞧見宜安公主舉著染的匕首，見我們衝進去就把匕首扔掉跑了出去。”

說著從袖中拿出帕子包裹之：“就是這把匕首，當時不人都看到了，護衛怕混中丟了這個重要證，撿起來給了奴婢。”

侍接過白帕包裹的匕首，呈到泰安帝面前。

那是一把鑲嵌著寶石的匕首，緻華麗，太后一眼就認出來是宜安公主的。

有一段時間京城貴間流行這種匕首，是聽宜安提起後賞賜的。

“宜安，這是你的匕首？”

宜安公主咬著脣點點頭：“是。”

泰安帝眼中閃過失之。

“陛下，當時雅間中只有兩位公主，人證證俱全，總不能說我們公主是自殺亡吧？”玉琉使節咄咄開口。

“不是我！”宜安公主眼神一變，“我想起來了，有個人，有個人在我邊！”

“什麼人？”泰安帝立刻問。

“我那時腦袋發暈沒看到，但能覺到他往我手中塞了什麼——”知道自己的話聽起來荒唐，宜安公主急得掉淚，“父皇，您一定要相信我，真的有第三個人在，我還聞到了他上的桂花香！”

玉琉侍立刻反駁：“不可能，我們進去後本沒看到第三個人。”

玉琉使節冷笑：“陛下不會信這種話吧？”

泰安帝輕咳一聲，嚴肅道：“此等大事不可草率，既然有疑點，還是要好好查一查。”

“陛下！”玉琉使者震驚。

大周皇帝這麼不要臉的話都說得出口？

“相信使節也不願貴國與大周因誤會而惡吧？”泰安帝溫聲問。

玉琉使者抖了抖脣，暫且忍了。

畢竟是在大周的地盤上，話說到這裡不好鬧太僵了。當務之急是儘快把公主遇害的消息悄悄傳回玉琉，由王上定奪。

“靈雀公主不幸遇害，朕完全能理解使節等人的悲痛。朕需要一些時間把事查個明白，到時定會給諸位一個代。”

把玉琉使節等人打發走，泰安帝立刻吩咐下去：“安排人手悄悄圍住客館，決不能讓一個紙片傳到玉琉。”

玉琉遠在千里之外，看住了這些人，暫時瞞住靈雀公主死訊還是可以的。

泰安帝從未低估齊人的狼子野心，在北地局勢繃時，己方的騎兵也在加訓練。只是比起長在馬背上的齊人，大周在騎兵這一塊於天然劣勢，要培養出來非一朝一夕之功。

缺的是時間啊。

泰安帝著北方嘆了口氣，再把宜安公主到跟前：“宜安，你說實話，當時真的有第三人？”

“真的，宜安不敢騙您。”

泰安帝點了點頭，沒說信，也沒說不信，給刑部來調查此案。

不出林好所料，很快就有差來到花鋪詢問。

領隊的刑部員三十來歲，見到與林好相對而坐的祁爍，愣了一下：“世子也在？”

祁爍恰好認識此人：“賈大人是爲了靈雀公主的事來的吧？”

“正是。”

“那賈大人應該知道這個鋪子是將軍府的產業吧？”

“這是將軍府的產業？”賈主事下意識看向林好。

只聽說兩位公主在進茶樓前先來逛了這家花鋪，還不知道這種細節。

祁爍客氣笑笑：“對，所以我也在。賈大人有話就問吧。”

賈主事聽了鼻子。

原來是替未過門的媳婦兒撐腰來了。

賈主事對林好亦有耳聞：“兩位公主來時林二姑娘在場吧？”

林好點頭。

“能不能詳細說說兩位公主的言行？”

林好原原本本說了。

“這麼說，兩位公主的談不算愉快。”賈主事看祁爍一眼，話題一轉，“據說宜安公主從茶樓跑出來後，直接跑進了花鋪，林二姑娘能說說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