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淺墜下懸崖第七日。
顧長庚臉白的嚇人,走路的腳步都虛浮不穩。
不過也難怪了,整整七日幾乎沒合過眼,不停不歇的在找人,臉能好才怪。
忽地,顧長庚形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幸好寒夜跟在他后,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扶著顧長庚,寒夜被他上極燙的溫度嚇了一跳:“閣主!你生病了!在發燒!”
顧長庚眼神呆滯,死氣沉沉的,啞聲道:“……無事,繼續找……”
“不行!閣主,你再燒下去肯定要出大問題的,屬下先帶你回去,讓閣主給你看病!”
“滾開……我要繼續找人……”
顧長庚推開了寒夜,如同行尸走一般往前走,寒夜看不過去,過來想強行帶他回去歇息。
顧長庚一下子怒了,一掌擊在寒夜上。
寒夜往后退了幾步,口雖然有些疼,但這一掌可見顧長庚有多虛弱了,否則他不可能還完好無損站著。
顧長庚布滿紅的眼睛充滿怒意看著他,“滾……我要找清淺!滾!”
見顧長庚這般模樣,寒夜心中也不好,嚨一陣干。
他正開口勸顧長庚的時候,楊堅行過來了,神沉
重,拱手道:“閣主,三小姐……找到了。”
顧長庚愣了片刻,眼中是涌起狂喜的神,一把抓住楊堅襟,激得語無倫次地道:“清淺……找了人,人……人在哪?……”
楊堅抿了,不敢對上顧長庚目:“屬下們在前面十余里外江流中找到三小姐,三小姐如今在……在船上。”
“清淺如何?可有傷?”
楊堅的微,尚未說出口,顧長庚角揚起弧度,高興地道:“我現在去看,我這就去看……不用問你,我自己去看……”
顧長庚腳步踉蹌往前走,寒夜似乎猜到了什麼,憂心忡忡跟在他后。
顧長庚上了停在江流旁邊的船,上面站著十余個人,他上去便迫不及待地問道:“清淺呢?在哪?!”
船上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人都沒開口。
見無人回答,顧長庚瞳孔微,緒狂躁到了極致,怒吼道:“說話啊!清淺人呢!在哪?!”
船上的人還是沒開口,只是紛紛目看向了甲板的某一。
顧長庚順著他們目看過去,有一塊白布蓋著什麼東西放在甲板上。
他的心臟猛地一陣疼。
疼得幾乎不過氣
。
顧長庚拖著沉重的步伐,緩慢的,一步一步的行過去。
站定在白布前,顧長庚雙眼猩紅,像是要滴出來,他緩慢的蹲下了子,右手抖著掀開了白布。
白布下是一尸,應當在水中浸泡了許久,面目全非,浮腫得已經認不出原本的面容,且發出一陣陣惡臭。
顧長庚目落在尸發髻上,瞳孔,手將發髻上木簪子取下來。
將木簪子拿在手中。
他認得這個簪子,林清淺墜下懸崖當日,是他親手給在發髻上的,他親手做的給的梅花簪子。
這支梅花簪子拿在手中仿佛重若千斤,得他不過氣,心疼如刀割。
忽地,顧長庚口悶痛,嚨腥甜,吐出一大口鮮紅的,隨即昏倒在地。
寒夜和楊堅急瘋了,異口同聲地喊道:“閣主!”
……
將軍府。
寒夜火急火燎將風清揚拖過來,“閣主!你快看看閣主,他吐了一口后,人暈了過去,全燙的嚇人!”
風清揚面嚴肅,立刻將手搭在顧長庚手腕上把脈,把完脈后,他立刻對寒月道:“快,拿銀針過來!”
“是,閣主!”
寒月拿了銀針過來,風清揚出銀針扎在顧長庚幾位上。
過了半個時辰后他才收了針,拿過筆墨紙硯寫下藥方讓寒月去抓藥煎藥。
做完這一切,得知消息的段飛已經趕來,一進來,便迫不及待地問道:“風閣主,長庚怎麼會這樣?他如何了?”
風清揚眉頭蹙,嘆息一聲,道:“為了抓林瑯天,他本就了不輕的傷,這般折騰還活著,都是他自己命大!”
“那長庚他……”
“現在暫且無礙了,段將軍無須擔心。”
段飛這才松了一口氣,才想起來問寒夜:“聽聞長庚吐暈過去,他為何如此,可是三小姐……”
寒夜神凝重的點了點頭,道:“三小姐的尸已經打撈到了,閣主見到便吐了一口昏過去。”
段飛愣了一下,“真的確定了是三小姐的尸?”
寒夜道:“雖然尸已經在水里泡得面目全非,但已經確定了,那尸上穿的裳就是三小姐當天穿的裳,上被曹云青砍傷的傷口也位置一致,還有發髻上那支梅花木簪,是閣主親自做了送給小姐的……”
寒夜頓了頓,“閣主便是見了這支簪子才吐暈過去的。”
話音一落,
廂房寂靜無聲,氣氛沉重。
不知過了多久,風清揚搖了搖頭,長嘆一聲:“造孽啊,本來好好的一對有人……如今了相隔,往后長庚這小子可怎麼辦呀……”
段飛抿了,擔憂的目落在昏迷的顧長庚上。
……
三日后。
“長庚哥哥,救我……救我啊,長庚哥哥……”
顧長庚眼睜睜看著林清淺在水里掙扎,他心急如焚,想去救,卻四肢完全不聽使喚,他一不能,只能眼睜睜看著林清淺在他面前掙扎作越來越小,漸漸沒了氣息。
“清淺!”
床榻上的顧長庚驚呼一聲,猛地坐了起來。
他臉煞白,額頭滿是冷汗,他這一醒,段飛和沈斐馬上行至床榻前。
段飛面上難掩焦急,“長庚!你總算醒了,你這昏迷整整三日,段叔叔都快擔心死你了!”
顧長庚漆黑的眼珠子轉了一下,昏迷前記憶涌腦海。
心臟仿佛被刺了一刀。
很疼!
他掀開被子便下榻,連靴子都不穿就往外走。
段飛和沈斐趕忙攔住他。
“長庚!風閣主說你了重傷,必須臥榻休養,你不能下
來!”
“段將軍說的沒錯,長庚,你快躺回去。”
顧長庚紅著眼,著氣道:“讓開!我要去找清淺!”
段飛眉頭越皺越,按住虛弱顧長庚,道:“長庚,在你昏迷的時候,段叔叔做主火化了三小姐的尸,將三小姐的靈堂布置在將軍府,就想著等你醒來后,讓三小姐土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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