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楓也如云離一般，甚至比云離更冷靜，更會言語，他道：“天圣的江山不能沒有皇上，但可以沒有哪位大臣，皇后哪個子都可以做，但誰也比不上云淺月。所以，皇上的決定就是皇上的決定，這是皇上的私事而已，雖然有關于天下，但也不影響朝政。眾位大人還是做好自己分的事吧！”

兩個人的話，將滿朝文武堵了個啞口無言。二人話落之后，見群臣不再追著問，一同離去。冷邵卓也醒悟過來，追著二人離去。

三人的影消失在帝寢殿之后，群臣面面相耽。

德親王和孝親王對看一眼，都看到了彼此滿頭白發，他們雖然早就嘆老了，但始終不服老，如今終是服了。再不發一言，齊齊出了金殿。這個江山早已經不是他們能說了算的時候，他們在與不在，早已經改變不了什麼。沒有再比清楚這個認知更讓他們無力的了。

下了早朝，夜輕染和云淺月一起去榮華宮用了早膳，之后一同前往書房。

進書房后，二人隔著桌案對坐，中間是高高的奏折，二人分外默契地一人一半，對著奏折朱批起來。云淺月并沒有刻意地模仿夜輕染的筆字跡，而是用自己的筆跡，朱紅的筆跡批在奏折上，風骨卓絕，不次于男子的筆墨。

高高的奏折堆山，埋首在奏折中的影雖然纖弱，但是筆堅毅。

西南一場兵戰，天圣折損良將士兵若干，西南遍布戰火，毀壞田地無數，首當其沖自然是安穩百姓，恢復生機，如今正值春日里，春種才能秋收，自然要最快的作，在最有利于耕種的時機恢復春種，民以食為天，不能耽擱民生大計。

所以，天圣分為兩大重要政務，一是應付凰關容景的兵戰，一是整頓西南，盡快安民恢復春種。

云淺月自然地接手了西南千里的土地恢復生機的任務，遇到關于凰關兵戰的奏折，盡數扔給夜輕染。專心批閱研究安排西南之事。

夜輕染偶爾抬頭看一眼，見時而冷靜批閱，時而低頭沉思，時而抿思考策略，時而對他詢問一兩句哪個州縣有適合治理的員，他眉眼便越發和，以前從不敢想象有朝一日與對坐這般批閱奏折，或許曾經想過，那是為云王府帝，背負著宮為后的組訓之時，他作為承接夜氏皇權的繼承人之時，可是后來發生了太多事，他們刀劍相向，冷言以對，刀鋒利刃，大婚下嫁，冠霞帔，萬里紅綢為榮王府的景世子妃，他登臨高峰，一人呼，萬人應，滿朝文武喊著“吾皇萬歲”之時，便鏟除了他最后一念想，他便再也不想。登基之后，他日日枯坐在書房，面對如山的奏折，有的不是終于挨到接手了這把椅子執掌江山的豪，有的只是漫長的孤寂。枯燥無味中，他只想毀了這些奏折。可是未曾想到，有朝一日，枯燥無趣堆積山的奏折竟然讓他再不厭煩，覺得分外安寧，有滋有味，甚至心愉悅。

原因無它，自然是他邊有了那個相陪的人。雖然的心遙遠得不可及，但終是的人近在眼前。

昨日心殤，今日糖，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