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逸瞥了他一眼,聲音有些清涼,“夜氏即便是朽木枯木,曾經也是參天大樹,系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斬除。更何況夜輕染的能耐不差于景世子。”
玉子夕撇撇,對車廂的云淺月道:“二姐姐,你看到姐夫是不是先抱頭痛哭?”
云淺月挑開簾幕,對他道:“為何要哭?”“你就算哭我們也不會笑話你的。”玉子夕話落,看著車廂道:“但是小容凌可是有意識的,以后他會說話會不會笑話你就不知道了。弟弟給你提個醒,你家小孩心眼壞著呢,昨天將我袍都給尿了,他不但不反省,還直樂。”
云淺月好笑地看著他,想起昨日也是好笑,容凌鬧著要找夜天逸抱,玉子夕就是不給,容凌似乎是來氣了,就將他袍尿了,他雖然喜歡容凌,但到底是皇子出,尊貴著呢,而且也潔凈,當時臉都綠了,后來再也不和夜天逸爭著抱他了。
玉子夕似乎也想起昨日,臉又綠了綠,不滿地對夜天逸道:“你抱了他好幾日,他怎麼一回也沒尿你上?”
夜天逸看了他一眼,“我沒做讓他記恨的事兒。”
玉子夕一噎,沒了聲。他清楚他做的讓容凌記恨的事兒是什麼?不就是上次拿了一個豬蹄給他,后來被姐姐訓斥一通,說小孩子不能吃太油的東西,他自然再不敢給他了,可是那孩子偏偏記住了豬蹄,每次見面都鬧他要,他哪里拿得出來?算是招了他的厭,也不讓他抱了,他強行抱,他就尿他一,想想就郁悶。
云淺月不再理會玉子夕,看向前方,星旗營帳在,“慕容”兩個字迎風招展。濃郁的腥味彌漫而來,但是沒有喊殺聲和戰鼓聲,怕是剛剛結束了戰役,想著數度周折,終于來到了大營,不知道容景此時可是得到了回來的消息?
正想著,遠方的營帳前忽然走出一抹白影,的目瞬間定格。
月牙白錦袍在軍營凜冽大旗下纖塵不染,散發著奪目清華,彌漫的腥中,他頸長的影靜靜地立在那里,雍容雅致,如玉無雙。
一如前年,凰劫失憶時他從皇宮里打著傘走出來。
一如去年,他立在祁城的城墻上,過闌珊燈火看到的他。
有這樣一個人,無論時間在他們面前橫陳多久,無論他們面前擺著的是萬丈壑,還是千傾碧海,他都一如往昔,不曾變化。
“明明剛打完仗,姐夫好愜意。”玉子夕不滿地看著容景。
夜天逸靜靜地著容景,沒有說話。
云淺月忽然足尖輕點,離開了車廂,從隊伍中飄然飛過,奔向那抹月牙白。
眾人只覺頭頂紫影一閃,前方一抹煙霞飄遠,人已經不見。
玉子夕撇撇,嘟囔道:“這麼迫不及待,太不矜持了!”話落,他對夜天逸懷里的容凌道:“看,你娘見到你爹就不要你了!”
容凌正好奇地看著前方,聞言歪轉頭看向玉子夕。
玉子夕繼續對他灌輸,“所以,你要看好你娘知道嗎?免得被你爹奪去不你了。你要知道,你爹可厲害了,你若是不拿出本事來霸著你娘,你以后的日子,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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