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杜白之前便已經猜測範毅林等人不可能會坐以待斃,隨時都會進行反撲的舉,但也沒想到會來得這麼直接這麼快。
因爲這天掌握了一部分兵權的範毅林在一早便派出了兵馬強行地堵住了蘇家窯廠進出的路段,四面八方圍得是麻麻水泄不通,讓人本無法進出。
自知況有變的杜白帶著幾個僕人過去想要打探一下的況,卻是恰好遇見了正在指揮著兵馬組建防線的範毅林。
對方騎著一匹戰馬,腰間配著一把長劍,不似是先前那般的書生氣質,看起來的確是有幾分將領一般威風的樣子。
“杜公子,今日真巧,竟然在這裡還能遇見你啊!”
範毅林看見他過來,冷笑一聲下了馬,緩緩走近過來,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眼神著他:“怎麼,莫非是想來與本敘敘舊的?”
杜白不卑不,目直視著對方:“敢問範大人,這山腳下已經是我們蘇家買下的地,爲何要派兵馬在此地駐守?”
“因爲我們在附近發現了流竄已久的山匪的蹤跡!”
範毅林角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回頭指向蘇家窯廠的方向,繼續說道:“就在那個方向,山匪橫行!他們最是險狡詐,武功不錯又有刀劍傍,若是真放任他們不管,恐怕這附近的百姓可就遭殃了。”
“而且你猜猜,他們爲什麼會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來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杜白靜靜地著他,聽他繼續說下去。
“就是因爲你們蘇家的琉璃啊!”範毅林冷笑一聲,“誰都知道你們蘇家的琉璃價值不菲,若是搶上幾個可比攔路搶劫商隊要賺得多了!所以啊,他們現在估計已經盯上了你們的窯廠,甚至已經潛進去也說不定。”
“範大人儘管放心,我們蘇家並不懼怕山匪。”杜白直接答道。
窯廠有妖怪的護衛,那些凡人的山匪來得再多也不過是送菜的而已,本不是自己的對手。
更何況,現在究竟有沒有山匪出沒還是另一回事。敢來府城臨安鬧事的山匪,恐怕真的是把腦袋提在腰帶上了。
“這可不行,本豈能坐視你們這些普通百姓陷於危險不管?”範毅林卻是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大聲道,“從今天起,直到剿滅那羣山匪爲止,本都會派兵馬駐守於此地,絕對不會讓你們到一丁點的危險!”
“至於那窯廠,很憾,暫且你們也不能進去。”
聞言,杜白不面一沉,這傢伙還真就敢來了?!
這時,那旁邊趕來一個兵,躬對著那範毅林稟報道:“副使大人,附近都已經派人駐守完畢,保證不會有網之魚進出!”
“好!那杜公子,本也就不多陪你們了。”範毅林點點頭,轉吩咐著手下的兵,“來人啊,隨我一起去蘇家的窯廠看一看,興許那些個山匪就躲在裡面呢!”
杜白著範毅林帶著一衆兵馬轉去往窯廠的方向,他面無表地轉過往回走著,目微沉,深思著什麼。
“姑爺,咱們現在怎麼辦啊?”旁邊的小夥計不憂心忡忡地問道。
畢竟自家答應了知府要在半月之拿出十件頂級的琉璃,如今整個窯廠都被封鎖住了,人也無法進出,該怎麼製作琉璃呢?
畢竟他們也還不知道真正做琉璃的人其實是一羣妖怪而已。
杜白自然也知道範毅林正是打著這個主意。
對方也知道要在這裡和知府對拼底蘊是不太現實的,窯也拿不出足夠的上等瓷來對抗蘇家的琉璃。
如此一來,自然只能走這等歪門邪道,試圖直接堵住蘇家這個源頭來解決可能發生的災禍。
這固然只能算是一個緩兵之計,但是對方只要能拖住這麼一時半會兒,等到消息傳到了其父親那裡,那麼巡大人親自趕過來解決這件事,知府恐怕也只能暫時嚥下這口氣。
而最後所犧牲的恐怕只有蘇家而已。
這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事!
既然如此……
杜白輕嘆一聲,目中流幾分堅定決然之:“不必擔心,此事我自有辦法。”
見他如此肯定地說了,夥計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而杜白另一邊也傳信給月凝,讓帶著那幾個小妖怪儘快將窯廠的琉璃和痕跡都清理乾淨,絕對不會留給那範毅林一點可以做文章的東西。
至於琉璃?
就算摔碎了也不會留給他的。
等到片刻之後,範毅林帶著一隊人馬進了蘇家的窯廠之中,左右環顧著,滿意地點了點頭,暗自想著:“這蘇家再怎麼能耐,到底也不過是普通商人,又怎麼比得了我手上的力量?”
“現在這窯廠裡面的東西可不就都便宜我了麼!”
至於萬一對方事後問起,自己也完全可以把原因都歸咎在那些胡作非爲的山匪的頭上,就說是那些傢伙搶走了窯廠裡面的存貨,包括那些可能尚未製作完的琉璃。
想到這裡,他頗爲豪氣地一揮手,示意手下的兵馬們四散開去搜查:“去,把這窯廠裡面的琉璃和瓷都給找出來放在一起,至於那些半品就都給砸了,一件也別留在這裡!”
“是!”
手下們一聲應和,轉便是朝著四周的屋子裡面搜查過去,包括燒製瓷的地方,全都不會放過。
只是就在範毅林等著好消息傳回來的時候,忽然一個小兵有些慌慌張張地跑了回來向他稟報道:“稟報副使,這裡好像都是空的,什麼也沒有!”
“空的?!”範毅林不由得一怔,“你們都找過一遍了嗎?怎麼可能是空的,昨天蘇家的人還在這裡幹活呢!”
琉璃和瓷總也不可能是一天之就全部製作完的吧,不可能連半品都沒有啊!
“大人,我們都已經把這裡搜查了個底朝天了,可是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那小兵也頗爲無奈,同樣有些匪夷所思。
“就連……就連喝水的茶杯水壺都不剩一個,而且桌子椅子都沒了,所有的屋子都空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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