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結婚了？”豪門中正常來說，都必須由正妻生下子嗣，才會允許其人生育，以防主次不清，鬧出爭家產的事。

但沒聽過厲家三爺已娶妻。

“沒有。”厲爵西淡淡地道，“是他人生下的孩子。”

“父親……要把那孩子培養未來繼承人？”曼文遲疑地問出口，不是計較，只是說不出的吃驚。

“看形是。”

厲爵西諷刺地笑了一聲，“這個孩子要替我們的孩子去承厲家的一切了……”

他的話音一落，外面忽然響起一聲雷響，閃電劃破夜空，如白熾閃過窗前……

曼文的回憶一下子被拉回三年前。

那個時候，懷孕三個多月，經安排的醫生B超檢查，懷的是個男孩。

那天，雨下得很大。

不崇信天主教，卻在教堂里整整呆了一天。

站在圣母抱耶的雕像前，圣母的面容再平和都阻擋不了心底的恐慌，那時的……遠沒有現在來的平靜。

害怕厲老。

眼前是圣母看耶的微笑臉龐，腦海里卻全是Sara躺在浴缸里割腕的形、是宋冬被毒打到傷痕布的照片，以及厲爵斯躺在病床奄奄一息的樣子……

兒子一出生，勢必會被厲老抱走。

過上厲爵西式的生活，那種厲爵西堅決不愿再過一次的生活……

“砰。”

聽到響聲，茫然而恐懼地回過頭。

就見厲爵西一風塵仆仆地站在教堂門口，腳邊放著一只復古的行李箱。

那時，是他們在英國不歡而散分開后的第一次見面……

應該是怒視而對的。

兩人卻站在長長的教堂走廊，遠遠而站，相視無言。

良久，他一步一步走到面前，剛要開口，就聽到他低沉的聲音響起，“把孩子打掉。”

這句話，是想說的。

想在這個神圣的教堂，說出一句殘害生命的話，如果有報應、有天罰，愿意承。

“把孩子打掉！”厲爵西從邊越過走向圣母抱耶像，冷冰冰地又重復了一句，說得斬釘截鐵，“我不允許你留下這個孩子。”

“……”

不知道是不是孕婦緒波大，看著他的背影，眼淚一下子掉下來。

他總是為默默著想，著想得讓難過。

“有人說，圣母瑪利亞是為了誕下耶才被派到人間的。”

輕輕的聲音響起，一個黑白著裝的修朝走過來，明顯不贊同地看向厲爵西，“那是一份重大的使命，是不可被剝奪的。”

厲爵西看著圣母像，冷冷地反問，“耶降世，苦死。瑪利亞若一早預料到，還會誕下他？”

那天他和修的對話，曼文到現在還記得。

“耶憐世人，拯救苦難執迷的人，了萬人信仰的主……”

“不需要。”厲爵西冷冷地打斷修的話，“我很自私，不要他去別人艷羨敬仰的環，只要他安靜地離開。”

說完，厲爵西轉拉了的手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