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母親要分開了嗎？”Jane坐在他的旁，突然問道。

厲爵西的手一，低眸看向自己一臉天真爛漫的兒，久久說不出話來……

“你們吵架我都聽到了，可母親說你們不會再吵的。”Jane轉著手上的風車，小臉上有著不開心，一副小大人似的口吻，“但我看你們也不會和好了。”

“……”

厲爵西啞口無言。

過去三年，他們父之間的對話實在寥寥可數。

他的兒什麼時候懂了那麼多……

“是有了弟弟才不要母親和我們麼？”Jane歪過頭，稚氣地問出來。

弟弟。

老三的兒子……

“當然不是。”厲爵西否認，低頭盯著自己的手掌許久，才低啞地道，“是你母親不要我了。”

他是被拋棄的。

這話一出，厲爵西發覺自己像條卑微的可憐蟲。

他一個堂堂的厲家長子竟然會出這樣的話，一驕傲然無存……

“不會呀。母親那麼你，不會不要你的。”Jane不認同地連連搖頭，小手晃著手里的風車。

“我？”

厲爵西苦笑，他倒真聽到說了一句他，不過是在替宋冬那個男人求饒的前提下……

要他相信。

結婚以來，他真沒看出的半點，是塊冰，是冷的，冷得刺骨，他越是接近，越是被凍得手腳僵，沒有撤退的后路……

“我也你。”Jane加了一句，“真的。”

這一次，厲爵西是由衷地笑起來，心口的空白不覺間被填補了很多……

何其有幸，在他灰暗的世界里還有Jane這個小天使。

厲爵西手將摟進懷中，長搭在臺階上，低沉地問道，“母親和你講過我麼？”

“當然。”Jane沖他出一個大大的笑臉，“母親說，父親有寬闊的肩膀，有溫暖的懷抱，有最漂亮的眼睛，直的鼻梁，薄薄的，笑起來的時候是這樣……父親跟我一模一樣。”

這段話，背都快會背了。

“……”

厲爵西的表有些僵，心臟有瞬間的停止。

“母親說，我是姐姐，要照顧妹妹，還要照顧父親……”

“照顧我？”曼文和兒說這種話？

“嗯。”Jane重重地點頭，忽然像是發現什麼新大陸似地指向遠的草坪，“父親，我想去那里玩。”

“好，小心點。”

父談話就此結束。

厲爵西盯著自己的手掌心，那一晚的恥辱他還沒忘記，那個陌生人不斷黏上來，當他一拉開門，曼文就站在門口……

那一刻，他才知道，原來心涼到極點是絕。

最徹骨的絕。

今天，用自己的擋在宋冬前面，用他的槍抵住自己，甘愿為宋冬而死……

原來，絕是可以一遍又一遍輾過他的。

“我不稀罕你在兒面前說幾句好話。”厲爵西低聲自言自語，一把攥住拳，攥住最徹底的心痛……

，一滴一滴淌下……

手機響起來，厲爵西拿起手機，助理的聲音在那端響起，“大爺，我們已經收拾好二小姐的行李了，現在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