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當然該走了，他厲爵西不是個一次次去自找其辱的人。

“不過二小姐有些鬧緒，一直哭著要大，但大也不知道去哪了，不在家中。”助理又道。

“等我回來。”

厲爵西蹙了蹙眉，合上手機，遠遠地向遠草坪上一個人嬉戲玩樂的Jane，純真的小臉寫滿無憂無慮……

驀地，像是有應一樣，Jane忽然回過頭，甜甜地沖他笑起來，向他熱地招手……

……

“母親說，父親有寬闊的肩膀，有溫暖的懷抱，有最漂亮的眼睛，直的鼻梁，薄薄的，笑起來的時候是這樣……父親跟我一模一樣。”

……

稚的聲音在他腦海里又一遍回響起。

他想象曼文和兒說這話時的樣子，是微笑或敷衍，他完全想象不出來……

“父親！”

Jane又沖他笑，眼睛彎起的弧度如天上倒月，皎潔明亮，令人無法轉目。

厲爵西靜靜地站在那里，靜靜地著……

一個聲音在他心底響起：夠了。

他也不是第一次退步。

下定決心，厲爵西轉便走，沒再回頭看Jane一眼，朝值守的保鏢走去，“照顧好大小姐。”

“是，大爺。”

“準備車，我回別墅。”

“是，大爺。”

厲爵西走向醫務室，隨意扯了一段紗布邊走邊繞上自己的手掌，一層一層再將痛不生的傷口包裹起來，裹一場天下太平……

“厲太太，你去隔壁的休息室躺一會吧，袋我馬上送手室。”

護士的聲音突然傳來。

厲爵西慢慢停下腳步，傷的手還抬著，抬眸看過去，曼文在一個護士的陪伴下走出來，上的服半，頭發有些凌，臉發白沒什麼，一手按住另一手臂，手臂抬起的姿勢與他如出一撤……

像是宿命的糾纏不清——

手室……

輸救宋冬，答案再簡單不過。

厲爵西的心又被輾過一遍，不是不疼，只是習慣了，習慣傷口一遍一遍被撕爛……

四目相對，曼文的眼眶一下子紅了，言又止地凝視著他，片刻后才道，“宋冬傷得很重……”

想解釋，但解釋早就不能釋懷所有。

“我全你們。”

厲爵西淡漠地開口，沒有責怪，沒有怒意，目沉沉地看了一眼，而后頭也不回地離開……

“厲爵西……”

“……”

厲爵西當沒聽到，繼續往前走去。

這是他最后一次退步，最后一次大方了……

曼文，但愿這一切都是你想要的。

*********

厲爵西的車一停在別墅外，小兒Joan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就從里邊傳來，“母親……母親……”

司機拉開車門。

厲爵西長一下車，一個小小的影就哭著撞上他的，“我要母親……我要母親……”

厲爵西彎下腰，將Joan嘟嘟的一舉抱起來，“來。”

“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