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昊頓足,轉看向南辰,一雙眸子犀利,卻是蹙眉不語。
南辰見過駱小冰,這點無需質疑。
但是南辰不同于天星,子偏于沉穩,不會將一件誰都知道的事實特意拿出來這般鄭重其事的說。
既是這般說了出來,那麼就說明南辰這話中另有其他深意。
見自家主子朝著自己看過來,南辰并且躲閃視線,而是表嚴肅的看著齊天昊問道,“主子可記得五年多前豫州被暗算的那次?”
齊天昊聽南辰提及豫州之事,臉驟冷。
豫州之事,乃他之恥。
當年他前往豫州辦事,譽王之、云安郡主宋玲瑯尾隨他去。
一開始他也不知,只是后來正巧到宋玲瑯遇險。
他雖不喜宋玲瑯這個蠻的郡主,但不管怎麼說宋玲瑯都是皇室之人,加上譽王當年對他有所照顧,所以譽王嫡出事,他不得不管。
只是沒想到,宋玲瑯竟敢買通他邊人對他下藥。
若非他及時察覺……
齊天昊冷眸掃向南辰,他提及此時最好有充分的理由,否則便是南辰是他得力屬下,他也絕不輕饒。
“主子,那日為您解毒的人……”南辰有些猶豫,卻還是開口,“極有可能就是駱娘子。”
他比天星知道的多一點,知道駱小冰五年多前未婚先孕,孩子生父不詳。
只是他從不曾將駱小冰和那個人聯想在一起。
畢竟之前的駱小冰和五年多前那絕的子有太大的出。
直到昨日他瞧見了恢復容貌的駱小冰,今早又近距離看到了安安那臉,他才會將這兩者結合起來去想。
時間對不上,人也對的上,唯一對不上的便是這地點。
五年多前的駱小冰乃是大興村這個小山村里的小姑娘,又如何去的豫州?
因為想不明白這一點,所以南辰久久不曾開口。
但南辰也清楚,這麼重要的事不能不說。
齊天昊聽著南辰的話,淡定如他,震住。
五年前那一次……是駱小冰?
怎麼可能?
齊天昊從不回想五年前的一切。
甚至可以說,對于五年前所發生的那件事,他并沒有什麼記憶。
只醒來后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一開始只以為屬下辦事不利,讓宋玲瑯那人得逞了。
可,南辰告訴他。
在他即將因為那霸道的藥效快要走火魔的時候,南辰恰好撿到一個昏迷且同樣中了毒的子。
只是一夜過后,那子莫名失蹤。
他曾著人找過,可卻沒尋到半痕跡,久而久之,他便沒再找了。
至于那宋玲瑯,他直接將扔到尼姑庵清修一年。
而他之所以手下留,也無非是還譽王當初對他的照顧之恩罷了。
只是,南辰卻說,當年那人竟是駱小冰?
可,怎麼可能?
大興村到豫州,騎馬日夜兼程也得六日。
放開距離不談,若當初那個人當真是駱小冰,那駱小冰為什麼會中毒被南辰撿到?事后又是怎麼做到在南辰他們都沒有察覺的況下離開?
可是,齊天昊知道,南辰不可能說謊。
但若南辰沒說謊,那麼當初這事怕是有蹊蹺。
僅是片刻的功夫,齊天昊便將所有的前因后果和疑點在腦海中過濾了一遍,最后犀利的眸子看向南辰。
“這事你去查清楚……你親自去。”當初那件事,如今看來必是有不同尋常之,一定是有哪里被忽略了。
而駱小冰,從一開始他就沒讓南辰他們去查,后來因為心境變化,他不愿去查。
可如今關系到那兩孩子的世,他卻是不得不查。
“是。”南辰領命離開。
天星張大,一臉不可置信。
這……是不是有點太扯了?
當初主子被算計的事他知道。
主子用一個子解毒,事后那子不見了這事他也知道。
可,當年那不見的人是駱小冰?一個尋常的不能再尋常的村婦?
怎麼可能?
天星震驚之際,忽然覺得后背一涼。
抬頭一看,便見自家主子正目涼涼的看著自己。
“主子……”他沒做錯什麼吧?主子怎麼用這種目看著自己?
滲得慌啊!
“今日這事,不許出去!”齊天昊冷聲吩咐。
天星:“……是。”好想知道為什麼啊,可是他不敢問。
天星看來,這‘夫妻’、父子相認不是好事麼?
主子為什麼不愿說出去?
至于駱小冰會因此生氣?天星是完全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能夠為主子誕下子嗣是京中多人都夢寐以求的事,那是天大的殊榮,又怎麼可能有子為此生氣?
齊天昊警告的看了一眼天星,隨即便抬步往外走。
本是要去理事的,可是腳步卻不知不覺走到了駱小冰和安安所在的院門外。
門是半合著的,只是齊天昊卻不敢進去。
雖然他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他知道,他是有些信了南辰的話的。
一想到自己之前覺得駱小冰先前托付的男人不負責任,讓他想要幫好好揍一頓,他的心就升起一子的愧疚和不堪。
從不曾想過,自己會是那個自己想要揍的不負責任的男人。
再聯想到駱小冰對孩子親爹的態度,齊天昊就莫名有種心虛,有種不敢讓駱小冰知道真相的覺。
這些時日的相下來,雖然不能說他十分了解駱小冰,可對于駱小冰,他也是多了解一些的。
若是,駱小冰知道自己就是孩子親爹,怕是再也不會搭理他……
想到這麼一個可能,齊天昊心中便是一。
就在這時,半合的院門從里面被打開,駱小冰牽著安安出現在齊天昊的視線里。
因為心虛,齊天昊差點轉就要落荒而逃。
不過多年鍛煉出來的定力讓齊天昊按捺住了想逃的沖,之前視線不敢落在駱小冰上。
微垂的目正好落在安安的臉上,之前沒覺得,可現在看著那張臉,果然跟自己有七八分像,只是那卻是隨了駱小冰的。
齊天昊想,若是當初第一眼見到安安時安安便是這樣子,是不是他就會多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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