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秒鐘。
韓豫:“你怎麼知道的?”
蘇璇:“……這是什麼很難知道的事嗎?實力到了自然就知道了啊。”
好家伙。
韓豫簡直要被氣死了。
他費盡心思甚至豁出命去拿到髓石,才有了更進一步的機會,才得以知道這些頂尖異能者晉升的辛。
結果在這里就好像人盡皆知一樣。
而且,要說異能,的雷電異能確實十分強勁,然而罕見程度卻比不上空間異能。
如果是得到高手的指點,再怎麼機緣巧合,也一定是有些理由。
僅憑的雷電能力?
那一瞬間,遠在山中基地的韓豫,陷了迷羨慕甚至嫉妒的緒中。
過了一會兒,他才想到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韓豫:“你說實力到了是什麼意思?”
“哦,意思就是,哈哈,就是字面意思。”
蘇璇很輕松地說道。
韓豫幾乎要把腦碎了。
一年時間!
才開發特殊能力一年時間!居然已經有了四級的實力嗎?!
……
中城區空港。
邵雨霏找到了自己的飛船,看了看長期停泊的收費賬單。
因為時間太久,原先他付的押金都被扣了,如今船被鎖在停泊位上。
邵雨霏忍住把這里拆廢墟的沖,無語地去付錢。
剛剛離開航站樓服務大廳,在穿過走廊的時候,有人和他肩而過。
邵雨霏忽然停住了腳步。
那一瞬間,他心里涌起一種非常詭異的覺。
那些藏在回憶深的畫面,再次不控制地涌現出來。
邵雨霏憶起多年前,自己小學畢業時,父母亡故,兄長離開,他就獨自搬去了夏拉爾星的堂兄家里。
堂兄夫婦經營著一片種植園,他們那一對可的龍胎剛剛出生。
他的功課并不張,閑暇之余,經常幫忙照顧侄子侄。
那是一段無憂無慮的快樂時,百頃山林間果樹蔥蘢,漫長的夏日里綠意盎然,清澈的溪水從高坡上流淌而下。
等到侄子侄年齡稍長,他就和兩人玩游戲,爬樹摘果子捉迷藏。
兩個小孩抱著他的大聲氣喊哥哥,然后他糾正他們應該是叔叔,他們嘻嘻哈哈地笑一片。
他們都有著姜紅的頭發和深褐的眼睛。
后來——
后來發生了什麼?
一伙新的星際海盜,流竄到夏拉爾星軌道,劫掠了附近的空間站,又在星球上登陸,殺死了許多無辜的平民。
夏拉爾主星上駐扎的軍隊人數驟增。
在堂兄夫婦的種植園附近,也多了一座前哨站,圍繞著指揮中心建立起數座兵營堡壘,常有陸軍的人在附近進出巡邏。
直至有一天,有一艘星盜的船墜毀在種植園附近。
軍方的人宣稱,從無人機拍到的影像上來看,那對雙胞胎見到了遠遠逃走的星盜。
于是他們將雙胞胎帶去問話。
然后,他的侄子侄再也沒能回來。
那天夜里,邵雨霏站在水邊,看到渾濁污穢的水面上,浮現出一截小小的手臂。
手腕上還綁著珍珠草編的鏈條。
那是他親手編出細細的鏈條,親手擰出每一顆繩結,親自看著侄子侄戴到手腕上。
紅發年有些茫然地看向晦暗的夜空。
如果再晚幾個小時,夏拉爾星特有的酸雨就會來臨。
居民們的種植園和牧場都有著過濾網屏障。
在那之外的地方,像是那些居住地外的水里,就里會流起腐蝕的,將那些尸瓦解吞噬。
他跳下水撿起他們的肢,將那些東西拼湊出模糊的人形,但無論怎麼拼都幾塊。
邵雨霏不確定是自己了某些東西,還是眼淚太多導致什麼都看不清楚。
他跪在水旁邊,直至灰白的雨水傾瀉而下,渾皮被燒灼得刺痛。
他試圖將破碎的尸帶回去,最終也沒有功。
邵雨霏眼見著他們手腕上草編的鏈條斷掉,皮和筋被毒雨消解,出白森森的骨骼。
“……”
那不是他第一次會這種失去親人的痛苦,從某種程度上說,卻比第一次經歷的時候還要憤怒。
或許是因為第一次的時候,當他從學校回家,父母的殘缺的已經被焚化了,他看不到那些慘狀。
而且,殺死父母的是一群星盜,并不是聯邦用每個公民的稅錢養活的軍人。
或許正是如此,在那些人眼里,他只是一個不足為懼的農民家的孩子,就像他的侄子侄一樣。
那個|癖施狂軍不將他們當人命。
他收集了許多證據,然而那些人甚至沒有進行審核,就把他呈上去的一切都當做是污蔑。
他自然也討不回說法,甚至還被抓起來,要當細槍斃,堂兄和堂嫂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卻被打重傷扔到了河里。
后來呢?
“……我殺了他們所有人。”
他的異能失控暴走了。
那個軍營里所有人都死了。
死在鋪天蓋地翻騰如海的劇毒霧瘴中,無論如何哀嚎掙扎都無濟于事。
毒霧灌口腔,充斥肺,潰爛剝落,直至出白骨,就像他的侄子侄一樣。
整個駐地里,目之遍地都是尸,如同修羅地獄。
“該死,他們該死。”
紅發男人出手按住了墻壁。
他指間好像再次流淌起黏稠的鮮,越來越多的蔓延開,灌滿了整個黑暗惡臭的世界。
發現和拼湊尸的場景,那種難以言喻的錐心之痛,如同漲般反反復復地涌了上來,將塵封的傷口沖刷撕裂。
“……誰?!”
邵雨霏跪倒在了地上,臉慘白無比。
直至此刻,他明白自己遭了算計。
如此高明的神類能力,遠遠超出了顧嬈的幻!
邵雨霏徹底趴在了地上,開始劇烈地搐,他只思索了一瞬間,就被強烈的痛苦和悔恨占據了意識。
他眼角瞥見有人走進,偏偏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邵雨霏再次回想起了侄子侄的尸。
孩子們蒼白的小臉,眼中似乎還殘留著揮之不去的驚恐,鮮活的被酸雨腐蝕啃噬,最終變一堆森森白骨。
“你會死在這里。”
旁邊的人輕聲說道,“如果是斯通家族殺了你,你說,會不會有人替你報仇?”
邵雨霏什麼都說不出來,手指死死扣著地面,石質地磚甚至被鑿出一個個深深的坑。
他想說話,張開卻只有鮮源源不斷地流出,甚至還有臟的碎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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