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徐至已經去公司了,屋子里空的。
我癱坐在沙發上,腦袋放空地看著天花板。
意識緩緩回到上,這種回流的覺卻并不是很好,因為隨著覺的恢復,那些記憶就會提醒我,我曾經到了多大的傷害。
盡管緒已經平復許多,我也不會再歇斯底里地砸東西,但是心中的郁悶卻愈發沉重。
我終于有些不了,覺得自己不能什麼都不做。
我和陸慕舟馬上就要結婚,陸承北雖然和陸家本家的況有些復雜,但到底是陸慕舟的弟弟。
雖然我不認為,如果我要報仇,陸慕舟會攔我。
但是有些事,我要去做的話,未免會讓別人詬病陸慕舟。
我不得不為他多考慮一些,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我在報答他一直以來對我的恩吧。
不過,在儀式之前的個人行為是不限制的。
我逮著這個空檔,打開了筆記本。
其實讓我最難過的,也許不是陸承北對我的存在欺騙,我最無法接的,大概是他對我們的孩子那麼冷酷的態度。
他雖然之前說過一點不想讓我給他生孩子,可是我懷孕后,陸承北對我的好也是有目共睹。
可偏偏這是史上最大的騙局,原來他是等著給我致命一擊。
打開瀏覽,我盯著搜索窗口半天,剛才一瞬間的念頭,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到了什麼,但是這一剎那已經忘記了。
也許,陸承北應該看看我們的孩子。
至,要讓他知道自己所犯下的罪孽,并不是沒有人知道。
在鍵盤上輕輕敲著,我鍵了“胎兒圖片”的字樣。
指尖在屏上游走,箭頭移到搜索鍵時,我停頓了一下。
我忽然有些害怕,但是也想念,盡管當時我的孩子,可能還沒有完全型。
深吸一口氣,我刑一般,最后還是摁了下去。
下一秒,千上萬的圖片就跳了出來,都是胎兒的照片,有大有小,有狀態的,也有還在發育的。
抖著雙手,我小了搜索范圍,將年齡局限在三個月左右。
當那小的生命映在我眼簾上時,我的心仿佛到了暴擊。
捂著,很痛苦,想咆哮,想吶喊,卻做不到。
找了最接近的幾張照片,其中有一張是流產落的胚胎,躺在鐵盤里,淋淋的樣子十分恐怖。
我一并保存,將選中的圖片都打印下來,而后以郵政速遞的方式,寄給了陸承北。
如果無法喚起他的良知,讓他的良心備譴責,至,惡心惡心他,我也覺得出口惡氣。
我不知道陸承北看到照片時是什麼表,反正我做完這件事,就好像對自己的過去有了一個代一般。
很快,就到了我和陸慕舟舉行婚禮的那一天。
在前一天晚上,陸慕舟本來和我說著婚禮上應該注意的事,包括幾個比較重要的來賓,以及整個的流程安排之類的。
但是突然來了個電話,陸慕舟一接聽,就變了臉。
說了小一會兒,他才掛斷電話。
我趕問他,“怎麼了嗎?”
陸慕舟若有所思,他轉頭卡看了看坐在單人沙發上的周錦文,再看了看我,平靜地說道,“是爸爸的律師打來的,讓我現在立刻去醫院一趟。”
聽聞此眼,我心里咯噔一聲。
說到這種份兒上,有常識的人都能猜出發生了什麼事。
我主對陸慕舟說,“我陪你一起去吧。”
然而,陸慕舟卻委婉地拒絕了,他了我的臉,“你留下來和我媽在一起,我很快回來。”
“可是,你一個人……”我有些擔心陸慕舟,畢竟明天就要舉行儀式,偏偏在這種時候。
陸慕舟顯得有些無奈,但是他表上沒有多哀傷,似乎是在憂慮其他的事。
“我沒事,就這麼說定了。”
說完,陸慕舟便急匆匆地走了,看著他消失在門口的影,我有種不太好的預。
周錦文倒是平靜得多,似乎醫院方面的消息對來說不算什麼。
陸慕舟走后,周錦文的表才開始變得有些微妙,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有違和。
應該出現在上的,不應該是這種狀態才對。
“安安,耐心等一等,你們明天就要舉辦婚禮了,不差這一時半會。”
“哦……”
陸裴的事,周錦文都不上心,我著急干什麼。
其實我和周錦文真的沒什麼話聊,一直以來,我們都是圍繞著結婚這件事,談論著一些必要的流程。
而其他私人一些的談話,一次都沒有。
可能是我本對周錦文先為主的印象,總覺得是戴著面在和我說話,我不太喜歡這種覺。
不過我不喜歡,不代表周錦文不會和我說話。
事實上,這段時間一直扮演著一個“好婆婆”的角,我也樂得接想要展現給我的這種形象。
“之前,說要將陸氏份轉贈一部分給陸承北的事,你應該知道吧,安安?”
周錦文忽然問了這麼一句,因為臉上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在我看來,十分迷,我本猜不出為什麼突然及這個問題。
沒怎麼猶豫,我便點了點頭,這件事鬧得街頭巷尾都在談論,作為陸家未來的媳婦,我自然應當知道。
“對這件事,你有什麼看法?”
不多看了周錦文一眼,是在試探我?還是只是純粹一問?
我不知道,不過對陸家的事,我還真的沒什麼看法。
輕輕搖了搖頭,我老實地表達,“對我來說,似乎也只是一則新聞而已。”
“……”周錦文沒再說話,的表有些高深莫測,不過我并不想去猜究竟在想什麼。
半晌,周錦文讓傭人切了一盤水果過來。
代替說話的尷尬,似乎吃東西才能讓氛圍變得和緩一些。
陸慕舟雖然說很快回來,事實上到他回來為止,過去了將近三個小時。
我等得快睡著,不過總不能我自己先去休息,周錦文還在等吧。
陸慕舟進門的時候,臉似乎不太好。
我有些訝異,想迎上去,卻被周錦文搶了先。
“怎麼樣?”
看上去很急,和之前判若兩人。
陸慕舟小聲地和說了一句什麼,周錦文突然大聲吼了一句,“什麼?他怎麼可以這樣!”
這一聲很大,把我都給整懵了。
眨了眨眼睛,空氣突然安靜,周錦文似乎此時才注意到我也在客廳。
的臉不太好看,但馬上收拾了緒,將陸慕舟迎到沙發前。
“你說說吧,都不是外人。”
周錦文看起來像是故意讓陸慕舟說給我聽一樣,當然,本說的這句,也是給我聽的。
陸慕舟眉頭蹙,我很看到他這種樣子,直覺應該是出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慕舟,怎麼了?”
我其實比較關心的還是陸慕舟為什麼去了一次醫院,回來就苦大仇深的樣子。
傷心和苦大仇深可是完全不同的定義,陸慕舟看了我一眼,在短短幾秒,表恢復了正常。
他輕輕嘆了口氣,緩緩對我說道,“晚上,律師把我和陸承北都一同到我爸的病床前,理財產分割的事。”
聽得一愣一愣的,我記得之前的報道是說,陸裴打算把陸氏百分之六的份贈送給陸承北,其實對陸慕舟來說,百分之六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毫不影響他繼承陸裴的份,從而對陸氏的控制。
但是剛才陸慕舟的表似乎本說的不是這回事,難道出了什麼變卦嗎?
看了周錦文一眼,陸慕舟才繼續說道,“我爸最終決定,要將他手中份的百分六十給陸承北。”
“百分六十!”不得不說,聽到這個數字時,我十分驚訝,這可是一個大數目,和百分六完全不是一回事。
然而陸慕舟覺得我可能還不能很直觀地會到現在是什麼況,他耐心地解釋了一遍,“我爸現在的持有權占總權的百分六十,這個贈與行為,是個人行為,也就是說囑上的總百分六一樣有效,這麼一來,陸承北最終將擁有百分四十二的陸氏份。”
聽著陸慕舟計算一連串的數字,我有些懵,索直接問他,“你的呢?”
“我現在個人百分十六,我和我媽總只能繼承到百分二十四,如果全部轉到我的名下,也只有百分四十。”
陸慕舟話音落下,我此時才意識到他為什麼回來的時候會是那種表,如果陸氏由他控變由陸承北控,將會是完全不同的結果。而且這二十幾年來,陸承北一直游離在陸家之外,陸裴這麼做,無疑就是讓陸承北空降,這麼做的原因,也有些讓人匪夷所思。
周錦文顯然氣得不行,突然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把我和陸慕舟都嚇了一跳,“混蛋!那個野小子憑什麼拿走陸氏的一分一毫!”
罵完周錦文才覺得有些不妥,閃爍著眼神,表尷尬,但很快就遮掩了過去。
“這件事,如果你爸就是這個決定,我們也只能服從。先不管了,你們結婚,才是頭等大事!”
這麼說的周錦文甚至出了一抹笑容,但是看在我眼里卻怎麼看怎麼別扭。
總覺得,陸家要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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