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煜辰看起來依舊弱弱的，看著他的母親輕聲道：“把的手腳卸掉。”

羅素白愣了幾秒，隨著門被打開，整個人都有些慌：“你們放開，我才是你們的老板！”

凌煜辰沒理會說什麼，輕聲道：“你養我小，我養你老。你放心，我會養你一輩子的。”

話落，他轉離開，后伴隨著陣陣慘。

從那以后不久，羅素白的神便有些不大好了。

偏偏凌煜辰每天都會過去找談心，談談關于他父親怎麼看，談談有多愚蠢。

凌煜辰其實從來不覺得羅素白有多他的父親，他曾經無數次想，是不是如果他的爸爸沒死，那麼一切就都會不一樣。

所以曾經他才會那麼恨李慕白。

可是后來他懂了，就算他的爸爸沒死，一切也不會有任何不同。

這個人的從來只有自己，只是活在了自己的幻想里，所謂的深、從頭到尾也只是了自己。

若是他的爸爸真的沒死，他想，此時此刻，兩人怕是也早就已經魚死網破了。

可偏偏，就是因為他在竇初開的時候死了，便了這一生的執念，全了所謂的‘深’。

一周后，羅素白在牢里自殺了，到死都還攥著那本被扯碎的日記。

凌煜辰站在門外看著的尸，輕輕笑了，眼角含著一抹水。

是撞墻自盡的，畢竟手腳都不管用，能著那個扯碎的本子，大概就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人前高傲、顯赫半生，最后只落得這樣個下場。

“爺，尸……？”叔低聲問。

通常死在刑堂里的人，他們會拋到荒山喂野狗，可現在這個…份有點特殊。

凌煜辰沉默了一會，緩緩開口：“找塊墓地，立個碑吧。”

“是。”

叔想著，到底還是生母總歸會有不一樣。

凌煜辰只是想著，從此以后，他只要看到墓碑，便知道他終于掙斷了和那份不可掙的緣，那道枷鎖，從此再沒有瓜葛。

羅素白下葬這天，李慕白和夏緋也到了。

李慕白看著墓碑上的人，談不上歡喜，也談不上惆悵，只是心里有一塊像是空的。

一個人對自己的母親能有多恨？

又能有多？

他不知道，可他知道，余生的幾十年里，再也不會有那樣一個人用刀一次次著他的心了。

他和，塵緣已斷。

李慕白看著墓碑沉默許久，輕聲道：“來世，不要再做母子了。”

夏緋怕他心不好，輕輕牽住了他的手，想給他覺得不那麼難過。

李慕白抬頭對他出一抹笑，溫聲道：“走吧。”

夏緋看了一旁的凌煜辰一眼，輕聲道：“煜辰走麼？”

凌煜辰沒，夏緋輕嘆了一聲和李慕白一道離開。

直到兩人出了墓園，夏緋覺得肚子有點，李慕白溫聲道：“在這等著，我去買。”

說罷，不等夏緋開口，便跑進了一旁的小超市。

夏緋一轉頭，便對上了凌煜辰幽幽的目，嚇了一跳。

“嫂嫂。”凌煜辰盯著緩緩開口。

“恩？”夏緋溫聲問。

“你…能不能抱抱我。”凌煜辰幽幽開口，聲音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