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琇回府后,又去了安西璃的院子里。
見沒日沒夜地繡,一把搶過手上的繡繃,道:“璃兒,你再這麼繡下去,眼睛都要壞了。”
安西璃又從的手中搶了回來,高興道:“二姐,你看今天我繡的和往常繡的有什麼區別嗎?”
安西琇拿著左右打量,“沒什麼區別啊!”
“你仔細看。”又道。
于是,安西琇又仔細看,才道:“都一樣好,是沒什麼區別啊!”
安西璃直接拿過圖紙丟給二姐,道:“二姐現在就只想著打理安心藥堂的生意,對刺繡一點都不上心了,以后二姐若婚了,要給夫君和孩子做裳鞋,只怕都做不出來了。”
“誰說的,不就是繡些花花草草嗎?”安西琇又打趣道:“再說,以后二姐想要穿裳,不是還有璃兒這位大師傅在嗎?”
“說的也是,等我開起了鋪子,咱們全家的裳我都包了。”安西璃高興道。
這時,安西琇隨手拿起那些圖紙才覺得它們生可,“這些是誰畫的,覺好有趣啊。”
“你也覺得有趣嗎?我也這麼覺得,如果我把它們繡在裳上,穿出去一定有很多人喜歡。”安西璃接到宮錦讓人送來的圖紙時,又激起了的沖勁。
又道:“到現在我才知道為什麼公孫夫人讓我回來好好學習針法。”
“上次那幅刺繡也不是我繡工不好,而是因為沒有創新,千篇一律的花樣,我讓宮公子怎麼畫,他就怎麼畫,是我想得太了,但是這次不一樣,這些都是宮公子自己畫出來的……”
“宮公子是誰啊?”安西琇道,是忙糊涂了,腦子里也有印象。
“就是上次你見到的那位公子啊。”
安西琇這時才想起來,道:“他好像生病,還是蕓兒姐親自出的診,說是染了風寒,病了好幾天了。”
“啊!二姐,你怎麼不早說,他一定是那天被我喊出去替我畫圖,然后又淋了雨才染上了風寒,我去看看他……”說著,放下繡繃就要往外走。
“天都黑了,你怎麼出去?蕓兒姐去看過了,抓了藥,吃了就沒事了。”安西琇連忙阻止。
“我好像不知道他家住在哪里?現在去的確不太方便啊。”
“你這個小丫頭,還知道不方便啊,再怎麼人家也是個男人,你說話做事要知道分寸,不要讓人覺得我們安府的小姐都沒規沒矩的。”安西琇又教訓道。
“二姐,鄒公子最近來找過你嗎?”安西璃問道。
突然,安西琇耳朵一紅,避開這個話題:“自從上次說清楚后,就沒看見了,再說人家要考科舉,怎麼會有時間來找我。”的確是好多天沒有看到鄒衡了。
“二姐,提到鄒公子,你耳朵都紅了。”
安西琇連忙避開的眼睛,又道:“過兩日就是元宵節了,咱們也上街去逛一逛,今年大姐又不在,覺家里都冷清了許多,我們去買些各種各樣的花燈回來,把家里裝飾一下,喜慶一些。”
“好啊。”安西璃頓時高興起來,明天再去安心藥堂問問安錦的況,原來是因為他染了風寒才讓別人送圖的。
接到圖時,整個人都呆住了,沉浸在刺繡中,本沒想過他會生病。
唉,安西璃啊,你真是太大意了,人家這麼幫你,人家又淋了雨,肯定是會生病的嘛。
于是,想了一夜宮錦生病這事,也愧疚了一晚上輾轉反側都沒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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