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筱筱猜得很準。
李翠花吃過劉惜春給他們做的飯之后,碗一放,就把話給挑明了,他們母子確實是來投奔的,而且為了不讓目的落空,來之前,已經把老家的房子和土地都給理了。
劉惜春的臉很難看。
并不喜歡這個嫂子,當年的事,可以看在哥已經死的份上不計較,但讓接收這母子四人,是萬分的不樂意。
太了解這個嫂子的子了,還有那三個侄子侄,也不怎麼看好。
當年被著嫁人的時候,這三個孩子都不小了,劉大寶那會兒都六七歲了,最小的三丫也有兩三歲。
不肯嫁,哥和嫂子把鎖在家里,讓劉大寶看門。求劉大寶開門往出去,劉大寶怎麼說的?‘放了你,我家拿啥換銀子?我娘說了,看好了你,回頭就給我買吃。’
人都說三歲看大,五歲看老,當時已經六七歲的劉大寶什麼不懂?
可不認為劉大寶有那樣一對爹娘,這些年還能自己長直溜了。
至于劉二丫和劉三丫,這兩姑娘都長了一雙滴溜溜的小眼睛,一看就不是什麼老實本分的主兒。
收留這樣的親戚在家,是嫌自己命太長了還是好日子過不慣?
只是他們這剛到,自己總不能就把人給攆出去。
岑巧蘭和岑遠山也有點懵,這親家十來看都沒有來往過,結果這一來,竟然不打算走了。
這也太突然了。
而且這種完全不征求他們意見的做法,讓他們心里多有些不舒服。
岑遠山試探著問道:“嫂子,你們在老家過得好好的,怎麼會想著來投奔我們?咱們兩家雖然不在一個縣里,但離得也不遠,就算需要幫襯,也是顧得上的。你們這把房子田地都給賣了,回頭在這邊可怎麼過日子?”
“我們村子周邊極有人賣田地,加上村子里的人也排外,你們想融村子也不是個容易的事啊。要不,過幾天我去看看你們的房子和田地還能不能原價買回來?”
李翠花擺了擺手,“怕什麼,這不是有你們嘛。你們在這村子里生活了這麼多年,怎麼著也能有幾分薄面不是。”
“至于房子的事,不著急,一家子一也夠住了。們幾個姑娘家住一屋,我跟親家大姐住一屋,大寶就跟靖兒,這不就安頓下來了。”
劉惜春立馬就要翻臉,岑遠山趕在桌子底下拉了一把,示意先別吭聲。他自己則說道:“一倒是也能湊合,可大寶不小了,今年有十七了吧?到他這個年紀,可該親了。他現在有孝在,等出了孝都二十了,娶媳婦的時候,人家姑娘總不能也跟著咱們吧?”
李翠花不在意地擺了擺手,“還有三年時間呢,不著急。他姑父,他姑,既然話趕話地說到這兒了,我也把我的打算都說出來。我今天想過了,大寶以后就跟著你做事,二丫三丫去惜春的鋪子里幫忙,這樣一來,你們連人手都省下了。咱們一大家子齊心協力,肯定能把生意做得更紅火。”
劉惜春當即就拉下了臉,“不行。”
“為啥不行?惜春,難不你還想白養著我們不?那咋好意思,我們都有手有腳的,可做不來那等讓別人養著的事來。”
李翠花一臉大義凜然的樣子,看得喬筱筱眼皮直。
還是頭一回聽到把占人便宜說得這麼清新俗的。
劉惜春可沒那麼好,張就想懟,岑遠山又扯了一把。
“嫂子,你有所不知。那個作坊的東家要求過,只要是進作坊干活的人,都必須簽賣契,奴藉。這大寶要進作坊,也必須簽賣契。劉家就他一獨苗,這了奴藉怕是不合適。”
李翠花一聽這話,頓時有些猶豫,“還有這事?你別是在騙我吧?”
岑遠山道:“嫂子,我是那種人嗎?這事兒一個村子的人都知道,你若是不信我,明天可以出去打聽打聽。”
“至于二丫和三丫,倆是姑娘家,去店里幫忙,后廚的活兒可不輕松,一天到晚面蒸面,煙熏火燎的。去前面賣東西吧,我們這縣里地無賴多得很,時不時的就會去店里溜達,二丫和三丫這如花似玉的模樣,萬一被那些個無賴貨給看上了,只怕……”
劉二丫姐妹兩個一下就白了臉,滿臉的不樂意。
李翠花心里不太痛快,又不傻,當然聽得出來岑遠山這些話都是推。
可這會兒也不好翻臉,怕劉惜春生氣把他們給趕出去。
于是順了順氣,說道:“你說得也是,那就先不考慮這個。行了,我們也折騰了一天,累得不輕。先把屋子收拾出來,先好好睡一覺再說。”
劉惜春憋著氣起,進了喬筱筱的房間。
“筱筱,一會兒你帶著你娘和晴兒去莊子上住,那劉大寶都十六七了,還是個外男,你們兩個姑娘和他在一個屋檐下不方便。”
對劉家母子可沒那麼放心,自己的兒還小倒是沒什麼,可筱筱已經快及笄了,又生得這麼好,萬一那劉大寶生了什麼齷齪心思可就不好了。
愿把人往壞想,也不能拿自家姑娘去驗證對方的人品。
喬筱筱也是這樣打算的,可沒興趣跟這麼大一群人著玩。
這大熱的天,那一家子看著也不怎麼請衛生的樣子,那汗味兒都夠讓人倒胃口的。萬一那倆姑娘頭上再有點啥小生之類的,那可真是要命。
于是喬筱筱立刻就開始收拾起自己服來。
岑晴也趕回去收拾。
岑巧蘭還有點猶豫,“我們就這樣走了,會不會不合適?還有你那嫂子看著敢不是個好相與的,你自己一個人能行嗎?”
劉惜春憋著氣道:“我難不還是個好欺負的?姐,你別管了,我肯定得想辦法把他們給趕走。”
這母子幾個來之前若是一點不知道家的況,敢把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把了房子和田地跑來,這是打定了主意要賴在這兒!
會那麼傻,把這樣一群居心不良的人留在家里,讓他們著自己吸?
方才若不是岑遠山攔著,早翻臉了。
岑巧蘭知道子潑辣,輕易不會吃虧,但還是有些擔心,“你也別太急,有話好好說。”
劉惜春冷笑,李翠花那人,是能好好說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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