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狹隘的一族

  在約定地點集合的中年男子，站在空地的中心，顯得十分鎮定。

  在他旁，并未有一名下屬下忍。

  事實上，來到這里和中年男子會晤的，也只有鼬一人。

  這個中年男子正是鼬的帶隊上忍，水無月柚木。

  一個在木葉之中，略有薄名的上忍，但本并不是什么實權上忍，看上去也非常普通，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

  距離聯合中忍考試結束，已經差不多過去了三天時間。

  火影那邊的調令已經下來，鼬之后會作為暗部的一員，直屬于三代火影猿飛日斬麾下，承擔宇智波和村子高層彼此通的橋梁。

  因此，他無法繼續在平時的小隊中待下去，也就是說，他是來向上忍水無月柚木告辭的。

  而且，他心中一直有一個疑沒有解開。

  這也是促使鼬來到此的主要目的。

  “恭喜你了，鼬。”

  作為鼬的帶隊上忍，水無月柚木臉上出平淡的笑容，說著恭喜鼬的話。

  但他的眼中并沒有什么驕傲與欣喜之意，眼中只有一種很莫名的疲憊。

  “謝謝。話說回來，另外的人呢？”

  鼬看向空地上只有水無月柚木一人在這里，隊伍里的另外兩名下忍不見了。

  “他們實力不足，我已經勒令他們返回忍者學校重讀了。”

  水無月柚木語氣依舊平淡的笑道。

  鼬不由得握了握拳頭。

  雖然因為兩年前的事，原先的隊友出云傳馬被殺，稻荷真子因為認識到忍者世界的殘酷，所以從忍者行業退出，回去繼承家產，在木葉開著一家茶店，生意興隆。

  不過后來又補充了兩名隊友，雖說關系算不上融洽，但就此將他們二人送回忍者學校重讀……鼬不重新認識了一下自己的帶隊上忍水無月柚木。

  這個男人，可能十分卑劣。

  “您沒有什么需要解釋的地方嗎？”

  鼬這樣問道。

  看著鼬逐漸恢復下來的冷靜臉，水無月柚木也不贊嘆：“真不愧是宇智波一族的天才。正因為你有這種份，

才能從我這里穎而出吧。”

  “什么？”

  鼬眉頭一皺。

  “你猜的不錯，讓他們二人返回忍者學校重讀，是我故意而為。”

  “為什么要怎么做？”

  “這和你這位宇智波一族的大爺沒有關系吧？還是說你想手教訓我？”

  水無月柚木笑道。

  鼬不了。

  盡管通過了中忍考試，但以此刻自己的實力，想要對付一名上忍，恐怕也十分困難。

  他用幻戰勝對手的那場戰斗，水無月柚木肯定關注過了，不會輕易中他的幻。

  在這種況下，和上忍戰斗，實屬不智。

  不過，他今年來也不是為了和水無月柚木戰斗。

  這里還是木葉村，盡管對于水無月柚木的行為到不齒，他也終究是木葉的一員。

  “傳馬在死前和我說過一句話，我以前還不明白，現在我明白了。”

  鼬突然提到了死去兩年的出云傳馬。

  他的死亡，促使了鼬的寫眼誕生。

  水無月柚木繼續笑道：“是嗎？傳馬那個小子雖然平時大大咧咧，但某方面極為敏，估計也早已看出，我有雪藏你們的意思。不過，在你眼中能看到‘朋友’這兩個字，還真是不容易呢。”

  “什么意思？”

  “你太孤高了，鼬。你之所以對傳馬念念不忘，是因為他的死亡，為了你寫眼的養料吧。”

  水無月柚木像是看穿了什么一樣。

  “那又怎么樣？肩負同伴死亡的意志，守護村子，就是我要做的事。”

  “那真是偉大。算了，我沒有資格斥責你。現在已經是中忍的你，的確不需要看我臉說話了……你已經從雛鳥階段畢業了呢，鼬。”

  水無月柚木的語氣十分復雜，但這次的恭喜是認真的。

  “那為什么要怎么做呢？這幾年你一直避開讓我參與中忍考試，如果不是村子的高層允許我單人參與中忍考試，我可能永無出頭之日。”

  鼬這樣說道。

  他很想知道水無月柚木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真的只是無聊的嫉妒嗎？

  即使是嫉妒，做到這個地步，也實在是太過了。

  “哈哈。”水無月柚木突然失聲笑了出來，看著正在疑的鼬，對他說道：“你想多了，就算是我也沒有這個能力，一直雪藏你。只是你的父親，認為還不到手的時間罷了。”

  “父親？”

  “是啊，政治上的事從來都是不清不楚的。大人遠比你想象中的更加可怕。不過，作為宇智波一族的你，可能也無法避開了。作為你的老師，過去雖然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但我仍是要提醒你，不要對村子的高層太過信任。”

  看出鼬臉上的不滿，水無月柚木只是自嘲一笑，搖了搖頭，轉離開了。

  “果然你只是一個孩子。你說疑的那個問題，答案是——我曾追隨過波風水門。”

  在丟下這句話后，水無月柚木的影越走越遠，直至消失在鼬的眼中。

  ‘我曾追隨過波風水門’……這是什么意思？鼬無法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水無月柚木不斷把麾下的下忍以近乎失態的方式送回忍者學校，甚至打他這個宇智波一族的天才，和已經逝去的四代火影波風水門有何關系？

  ◎

  和鼬告別之后，獨自一人在公園里散步的水無月柚木，到的并不是絕，而是一種茫然。

  他并未欺騙鼬。

  因為他有著不得不這么做的理由。

  四代火影確定的那段時間，他就向波風水門獻上了忠誠，認為可以隨著朝氣蓬的火影干一番大事業。

  當時三十幾歲的自己，正值一名忍者的巔峰狀態，熱未退，他不想要過著垂死掙扎的生活。

  被年輕的火影波風水門吸引，也在理之中。

  他一直都相信，波風水門可以為木葉的中興之主，將固化的時代殘留從村子里剔除。

  加上奈良鹿久、秋道丁座等人也加了陣營，讓他到了木葉還有著繼續向前的潛能。

  在他們都懷揣著希去做這番大事業的時候——四代火影波風水門犧牲了。

  這個噩耗直接打垮了投靠他的所有忍者們。

  之后，年老的三代火影重新掌權，屬于四代火影的部下門，離職的離職，收編的收編，雪藏的雪藏……到了史無前例的打。

  只是一名普通上忍的自己，水無月柚木深知，自己沒有任何反抗三代火影的力量。

  自己只是一一介平民之，通過三十多年的努力為了一名上忍。

  背后沒有任何家族，忍也非常簡樸。

  如果被針對，他會是首個。

  寧死不屈肯定是不行的，那樣真的會從木葉部‘消失’，而且不會影響到三代火影分毫。

  因為手的人肯定會是志村團藏，那位部首領。

  四代火影死亡，其勢力自然會被上層瓜分殆盡。

  自己沒有奈良鹿久那樣的家世，可以依靠家族的力量，使得團藏不敢輕舉妄。依靠奈良一族的影響力，奈良鹿久依舊可以繼承其父的位置，為木葉的上忍班長。

  也不像旗木卡卡西那樣，年名，救過三忍之一自來也的命，可以在事后依然到三代火影的重，加暗部，穩定升職，接近村子的核心。

  這就是為小人的悲哀。

  想要活下去，只能通過自污的方式，讓團藏抓住他的把柄，逃過被清掃的命運。

  這樣一來，等于把自己的人生，完全給了部來裁決。

  和他猜想的一樣，團藏放過了他，用這些把柄，將他發展部的編外人員，充當眼線。

  在那之后，水無月柚木深自己的夢想已經破滅。

  因此，到的不只是絕，還有茫然。

  猶如站在十字路口，沒有了方向指標，一時間不知道該去做什么了。

  三代火影不會重用他的，團藏也不會松開繞在他脖子上的鎖鏈。

  要怪的話，只能怪自己當時一時熱沖，站錯了隊列吧。

  “真是的，三四十歲的人還有這種沖勁，真是太失敗了……”

  水無月柚木坐在公園的長椅上苦笑了一聲。

  鼬從他的小隊中功晉升中忍，那么，部已經不需要他來監視鼬。

  這個小隊自然也沒有維持的價值了。

  接下來，自己會被安排什么樣的命運呢？

  是直接進部……還是繼續用這種‘嫉妒’的方式，繼續帶領下忍執行任務，重復這種‘嫉妒’模式，狼狽而卑劣的混過一生……

  想到這里，水無月柚木心中充滿了不甘。

  過去在戰場上經歷過無數生死，哪怕是陷敵人的重重包圍圈，也未曾如此絕。

  如果可以的話，當初戰死在戰場上，還可以獲得‘英雄’的稱號，不必如此憋屈的活著。

  也曾想過自殺明志。

  可是想到同甘共苦的妻子，還有已經上學的兒……這些都是阻止自己自殺明志的理由，自己必須活著。

  哪怕是茍延殘，也要承擔起一個男人該有的職責。

  自殺的話，太便宜自己了。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就在心愁悶的時候，一道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

  “你的心看上去不是很好啊，水無月上忍。”

  水無月柚木聽到這句話，下意識的抬起頭。

  看到了一個有著奇異五角發型的男子。

  “你是……春野兆？”

  實在是對方的那個發型，太有辨識度了。

  對方是木葉的一名普通中忍，勉強算得上識吧。

  但過去沒有太多的際，也是事實。

  “是我，怎么，你的學生不是為中忍了嗎？很多人都說他是天才呢，干嘛這樣愁眉苦臉的？”

  春野兆很自來的坐在水無月柚木的旁邊，用羨慕的語氣說道。

  他的確很羨慕，一個十歲的小孩子就為了中忍，比他這種混日子的中忍強大太多了。

  “我的小隊已經解散了，就在昨天。”

  “誒？這樣嗎？抱歉。”

  “沒關系，不過你的生活還是自由自在啊。”

  水無月柚木說道。

  “哈哈，我這種平平無奇的中忍，只能這樣混日子了。”

  春野兆聊以自嘲。

  “混日子也沒什么不好。”

  “心煩悶的話，要不要去喝一杯呢？我知道一家新開張的居酒屋哦，那里的食和酒水都很味。”

  春野兆看得出水無月柚木心不佳，于是提議。

  水無月柚木想了想，點頭同意了。

  也對，即使前路艱苦，也要忍耐的活下去才行。

  自從四代火影逝世后，他在這個村子里，就已經沒有毫前途可言了。

  只要三代火影在位一天，他這樣的小人只會被邊緣化，戰爭發，也會第一時間被派上用場。

  “那好，上幾個朋友一起去吧。”

  “今天是什么節慶日子嗎？”

  “不是哦，但生活需要儀式不是嗎？每天累死累活，偶爾也需要犒勞自己一下。”

  春野兆這樣笑道。

  水無月柚木有些羨慕了，這樣平穩的過日子，似乎也不錯。

  ◎

  辭別的日子到來。

  “這兩年來，多謝您的辛勤栽培了，藤村老師。”

  一姬對著自己的班主任藤村大河，恭敬的鞠了一躬。

  今天是離開木葉，正式返回鬼之國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