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位從頭至尾就沒問過他回答不出來的問題。

掌柜嘆了口氣，也明白了孩子的意思，無奈道：“您二位想來想問的當不是自照顧小爺和小小姐的那些老仆了。若是生面孔的話，年關的時候，東家家里添了幾個新仆，小爺邊多了個壽春的小廝，小小姐邊則多了一個靈生的侍婢，這兩人聽說有些功夫，”說到這里，掌柜再次嘆了口氣，道，“您二位也知曉我們家小姐出事的事，所以東家給家里的小爺和小小姐邊添兩個會功夫的小廝、侍婢也挑不出什麼錯來。”

這件事，他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可這兩位這般一問，再加上東家連夜出城卻不帶走素日里最疼的小爺和小小姐之事，他已明白過來這兩個會功夫的小廝和侍婢是不是保護兩位小小東家還真說不好，指不定是威脅呢！

孩子“嗯”了一聲，抬頭看向他，道：“那你說說壽春同靈生的樣子吧！”

這話再次讓掌柜暗嘆了一句“果然”，只是開口之前卻忍不住問孩子：“您瞧著一臉和善的模樣，應當不會對我們小小東家下手吧！”

“一臉和善”模樣的姜韶聞言笑了笑，抬頭看了他一眼，道：“掌柜這般聰明的人豈會猜不到？會對你們小小東家下手的可不是我們，你該擔心的是我畫出來的這兩位才是！”

一句話聽的掌柜松了口氣，在開口前卻不忘辯解道：“我只是同你們說了壽春和靈生兩人的長相，沒有說出小小東家的長相，可不算出賣我們東家啊！”

一旁磨墨的季崇言淡淡的“嗯”了一聲，催促他：“你快些！再晚些你們小小東家會不會被人帶走可不好說了。”

他同姜四小姐已在這鋪子里呆了快一個時辰了，以對方“謹慎”到“多疑”的子極有可能先行將那兩個孩子帶出去，好隨時拿王家之人。

季崇言的目落到正下筆開始畫畫像的孩子臉上：他從來不覺得面對這樣多疑的敵人，一味的躲避和順從會有什麼用。哪怕此時他們并沒有找到王家之人，可對那些人而言，指不定王家在說話時多打一個噴嚏，都會被認作是“泄”的信號。

對這種人而言，一味的躲避并沒有什麼用。

聽著掌柜的描述，壽春和靈生的模樣已躍然于紙上，最后一筆落下，孩子放下筆，將壽春和靈生的畫像拿起來讓掌柜看：“是不是這兩人？”

掌柜看的怔了一怔，旋即驚喜道：“對！對！就是這兩個！”

“小聲點！”姜韶“嗯”了一聲，將畫像給季崇言，看了他一眼，“你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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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干笑：“小姐畫技高超，實在太像了！”

倒不是這位小姐畫的有多好，而是紙上這兩張臉只是憑他敘述，連一筆都未修改便將人畫了出來，細細算來，從他開始復述到畫完這兩幅畫也不過兩盞茶的時間，真真又快又像！掌柜暗忖：給衙門畫通緝嫌犯的人要是有面前這位的本事，定是不會鬧出抓錯和認不出來的況了。

有些通緝嫌犯的畫像畫的真是滿大街都像“嫌犯”。

那廂看完兩人畫像的季崇言已然起了，他對掌柜道：“掌柜，我要出恭，茅房在哪里？”

咦？怎麼好端端說著話，要出恭呢？是水喝多了嗎？掌柜下意識的看了眼桌上的茶盞，就這位“天青布”喝的最，還沒有他喝得多呢！

正愣神間，腳下被人踢了一腳，眼見畫畫的孩子掃了眼外頭人來人往的大街，回過神來的掌柜這才恍然，下意識的想要看向外頭，對面的孩子卻似是一早便猜到他這反應一般又是一腳，痛的齜牙咧的掌柜這才明白過來，低聲音，對季崇言道：“后頭將男茅房分開的正中是間雜房，雜房里有個小門可以通向外頭的小巷，那小巷是個死角，出去也沒什麼人看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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