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下方行禮的林霽寒,太后反問沈夢綺道:“夢綺啊,這事兒你怎麼看?”
“這....”
“都是一家人,你就敞開了說。攝政王也不用拘著,咱這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若是攝政王想要掌管這戶部,跟朕說一聲便好了,朕直接讓你兼任戶部尚書。”
皇上的話說的雖然輕松,但氣氛卻張了起來,抑的窒息讓眾人的臉都變得有些難看。
沈夢綺站起來對著皇上行禮道:“皇舅舅,王爺他又沒得三頭六臂,這軍中的事務已經夠他焦頭爛額的了,哪里還有力管理戶部。就算是您懶得提拔新人,也不該把主意頭打在自家人上啊。”
被沈夢綺穿了心思,皇上尷尬的將頭撇在了一旁,皇太后冷哼道:“你家王爺整日里和牧丞相在清坊日理萬機?這話說出來哀家能信,你問問皇帝他信嗎?”
皇上剛想求,就看到太后一個白眼翻了過來,他當即就息了聲。
林霽寒并未搭話,只是低著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畢竟每個人的事習慣也不同,有的人就是在煙花之地頭腦才轉得快。想當初咱們天元國的渡心和尚不也是酒穿腸過佛祖心中留的嘛。皇祖母現下要的是趕查出來這戶部尚書到底為何人所殺,又該由何人來繼任吏部尚書之職。”
“依孫兒拙見,既然這戶部尚書被殺一事是由王爺發現的,就說明這事與王爺有緣,就讓王爺主理此案,再讓大理寺卿崔次山協理此案吧,就權當是懲戒王爺對孫兒的忽視了。”
沈夢綺的話算是給了雙方一個臺階下,林霽寒畢竟是當朝攝政王護國柱石,如今戰事剛平,四方都盯著皇室與攝政王的關系呢,皇太后是不可能真的懲戒攝政王的,也就只能過一過癮。
讓林霽寒主理此案,又讓大理寺卿協理,彰顯了皇家對林霽寒的信任不說,既能封了人的口舌,又能起到監管林霽寒斷了他一言堂的念想,還借機賣了林霽寒一個人。
簡直是一舉雙得。
皇太后冷哼了一聲,將沈夢綺拉到自己邊坐下說道:“你都說道這份上了,哀家還能說些什麼呢?皇帝覺得夢綺的主意可妥?”
看著皇太后眼里的火星子,皇上尋了個借口就開溜,“妥得很,兒臣這就去擬旨。”
太后心首痛疾的道:“攝政王,你得我家夢綺這麼好的孩子做夫人,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林霽寒意味不明的看著乖巧的坐在皇太后邊的沈夢綺道:“承蒙天家抬,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說到這哀家想起了個事兒,夢綺的誕辰就要到了,攝政王要忙戶部尚書的案子肯定顧及不過來,所以今年這個生辰宴還是在宮里辦吧。”
沒等林霽寒開口,沈夢綺就拉著皇太后的手想要先婉拒,只是這婉拒的話還沒說出口,皇太后的小就撅的老高,有些小孩子心的說道,“你不許說話,你一張口哀家就知道你要拒絕。誰家的孩子誰疼,我們天家的子就算是蒙了塵,也不是任人輕慢的。”
皇太后的話里明里暗里都在提點這林霽寒,但林霽寒好似沒聽見一般,一雙鷹眼直勾勾的盯著邊的沈夢綺,就像是在看著闖了自己領地的獵一般。
沈夢綺直了背,看著林霽寒道:“王爺,我想和皇祖母說些己話,你...”
“本王在外面等你。”
林霽寒不等沈夢綺和皇太后開口拒絕,直接對著皇太后拜別道:“臣告退。”
人才剛出了慈寧宮,皇太后便抱著沈夢綺耍起了賴來,“哀家的心肝兒哦,你剛剛怎麼老向著攝政王說話啊,可傷了哀家的心了。”
“孫兒向著他說話,賣了他面子,外人才能更加相信皇室和攝政王同氣連枝,才能安住九幽十三郡將士們的心啊。”
在沈夢綺面前,皇太后向來是好說話的,心疼的看著沈夢綺道:“這件事兒不提也罷,但你的生辰必須在宮里辦,不然哀家可不放心,而且聽南塵說你最近睡得越發不好了,宿的做噩夢就罷了,攝政王還來鬧你了。”
沈夢綺聞言回頭看了眼南塵,南塵被盯得渾不自在趕忙開溜道:“奴婢也出去等公主殿下。”
“皇祖母您別聽南塵瞎說,孫兒好著呢。”
“你好著呢?”
皇太后指著沈夢綺眼下的烏青道:“你這眼下再黑些都能和那包公媲了!”
“昨夜確實沒睡太好,但這生辰禮必須在攝政王府辦。”
眼看著皇太后的火氣又要上來了,先一步抱住了皇太后道:“孫兒嫁了攝政王府之后還從未辦過家宴,這也是孫兒在攝政王府過的第一個生辰,于于理這生辰禮都要在攝政王府辦,不然這朝中百怕是又要置喙了。”
皇太后何嘗不知道這些,但....
“皇祖母放心,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孫兒的夢魘遠沒有當初那般嚴重了,而且有南塵守著孩兒呢,不會出事的。孫兒也不會虧待自己,這次的生辰禮,孩兒要大辦特辦,辦的比在宮里的時候還有排場,還有面兒!”
聽到要大半,皇太后這心里才算是舒服了些,開心的道:“好啊,到時候哀家親自給你送賀禮去!”
“不可!”
看著登時癟起了的皇太后,沈夢綺解釋道:“皇祖母在,這眷們可就掀不起風浪了。”
皇太后還是撒道:“可是哀家想陪著心肝兒嘛。”
沈夢綺附耳到皇太后的側道:“生辰宴是辦給外人看的,孫兒最的從來都是皇祖母。”
皇太后角止不住的上揚,了沈夢綺的鼻尖道:“你慣會哄騙我。”
沈夢綺又哄了半晌,將皇太后哄舒心了之后才離開。才一離開,皇太后便看到了沈夢綺留在了一旁的香囊,拿起來一聞,著桂花的清香。
看著這香囊上悉的繡工,皇太后心疼的嘆了口氣,“皇家蒙難,苦的竟是我的心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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