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財子誰都喜歡,他也不例外,只是權衡再三,還是更偏向閨。
人家子不待見自己,再大福氣也不到周家,倒不如收收心,好好對待自個兒閨。
這個決定很難,做好選擇好,卻意外的容易接。
周家人一直本分努力,對于不屬于自己的東西,雖然眼紅,卻并不會不擇手段據為己有。
周老二不服氣,“咱們家的孩子,憑啥便宜賊公賊婆?”
“我不在意,”小周氏又一次強調,“只要知禮能好就行,其他人不重要。”
不管丈夫還是兒,都不再想要。
話說到這個份上,其他人也只能順從。
慕家隔壁,劉宅。
老劉雖然被行舟說的字數嚇到,可左思右想,覺得自己還是不能吃白飯。
回到家,慢悠悠喝一壺上好大紅袍泡的濃茶提神,才囑咐行舟,“你去咱家庫房拉拉,挑些實用的送過去,價格控制在三十兩左右。”
聽完這話,行舟突然心虛,“老爺,會不會太多了點?”
不是吧不是吧?
老爺真就傻乎乎信了我說的話!
三十兩一頓飯,吃金子呢?
“不多,”老劉高深莫測地背過手,“有些人想花百上千兩銀子吃,還沒這個福氣!”
倘若在慕家只是約懷疑,他這會兒已經基本確定,慕家的飯菜確實有古怪。
自個兒的自個兒知道,年輕時候南北跑商壞了底子,又被馬賊傷了一次,每時每刻都疼的厲害。
府城最有名的大夫開的藥都沒用,只吃一頓飯卻能稍加緩和,簡直不可思議。
隔離鄰居家的飯菜,必有不為人知的。
行舟沒說話,只一副你瘋了的眼神看著劉老爺。
頃,他試探地湊上前自家老爺腦袋,冰冰的,沒發熱。
抿抿,后退一步勸說,“無功不祿,您一番誠心,慕家只是普通人家,難免不會害怕。”
開玩笑,若是讓爺們知道自己攛掇老爺吃頓飯給三十兩,他下半輩子的工錢都別想再要!
“我看你就是不舍得!”
老劉氣呼呼訓斥,“行舟啊行舟,不是老爺瞧不起人,你是真沒富貴命!”
之前聽他提起銀子,還以為這小家伙突然開竅,鬧半天只是場烏龍。
“老爺,”行舟并不服氣,“你懷疑我行,不能懷疑我的財運!”
肯定會有那麼一天,自己窮的只剩錢。
然后,迎娶娘,走上人生巔峰。
老劉沒反駁,只鄙視地看他一眼,擺擺手趕人離開,“去吧,按照我說的做,只準多不準!”
行舟實在想不通,扭扭半天,依舊沒邁腳,“老爺,這里面是不是有什麼說頭?”
自家老爺雖然現在看起來不著調,年輕卻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眼睛毒辣,鮮走眼。
可慕家怎麼看,都沒哪里特殊啊?
“你小子傻人有傻福,”老劉沒有點,“等著吧,以后就能知道!”
又故意賣關子,行舟腹誹不已。
確定掏不出消息后,扭頭就走。
雖然看著不大恭敬,老劉安排的事卻實打實照做。
他選了上好的米面,莊子剛送過來的野味、蜂,還有好幾匹適合年輕人穿的布料……
林林總總裝了兩個箱子,指揮著人抬到隔壁。
蘇黛一家三口還沒進門,遠遠就看著自家門口熱鬧非凡。
走進后才發現行舟。
“行舟哥哥,”南崽最先出聲,“你在我們家門口干嘛呢?”
說完,他好奇地向兩個箱子,有些不明白為何放在自家門口。
“是南崽啊,”行舟笑得很溫和,“莊子里送了點東西,老爺囑咐我送你們一些嘗嘗,還有幾匹布料,太過鮮亮,家里沒人能用,也順便塞了進去。”
聞言,蘇黛和慕耀立刻對視一眼。
“這些東西太貴重,我們不能收,”慕耀推辭,“你們不用這麼客氣,咱們是鄰居,不用搞這些虛的。”
“一點不貴重,”行舟雖然心疼的滴,表卻很真誠,“我家老爺一個人用不完,堆在庫房也是浪費,倒不如給你們。”
頓一下,他繼續勸說,“也別有心理負擔,這些東西真不算什麼,咱們兩家的來往長久著呢,不用在意這些小事。”
“話不是這麼說,”蘇黛凝眉,“誰家東西都不是大風刮來的,無緣無故,我們沒這麼大臉收這麼多東西?”
“當然不是無緣無故,”行舟稍加思考,趁機提出要求,“家里廚娘生病不能做飯,我手藝不行老爺不吃,想在你家蹭點,不知道可不可以?”
“鄰里間相互幫忙是應該的,東西就算了。”
“那可不行,若是被人知道老爺吃白食,整個劉家都了笑話,丟什麼都不能丟臉面!”
奇奇怪怪的邏輯,最終,夫妻倆也沒把燙手的山芋扔出去。
回家后,兩人咬著耳朵討論。
“相公,你有沒有覺得不對勁?”
這已經不是劉家第一次送東西,一次比一次大方,一次比一次貴重。
無事獻殷勤,必有所圖!
慕耀深以為然,“我曾經跟人打聽過劉家,他們也不清楚底細,只知道整個鎮大半的產業都是劉家的,據說還有好幾個莊子。”
“這麼大的家業,怎麼沒什麼名氣呢?”
不正常!
按理說,每個地方的鄉紳,在當地都有一定聲,只有隔壁,普通到不起眼。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返璞歸真?
“確實,”慕耀也想不通,“難道是為了躲什麼人?”
“是不是為了養老啊,”南崽托著下話,“劉爺爺胡子都白了,年紀肯定很大。”
靠譜的猜測,然而,跟他為何送禮好像并沒關系。
“是狐貍總會出尾,”蘇黛沉思后開口,“咱們先觀察觀察,看看他究竟意何為!”
“只能如此,目前也沒更好的辦法。”
隔壁,老劉并不知道自己被當賊一樣防。
行舟回來后,他只是淡淡點頭,就繼續逗弄籠子里的鸚鵡,“小祖宗,來,跟著我說,老爺威武,老爺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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