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結果而言,”蘇黛話,“并沒有任何差別。”
慕族長梗住,“這麼說倒也沒錯!”
“大伯,我認為你該反省下自己,”慕耀直言不諱,“慕濯有此想法,最本的原因就是你的溺和縱容。”
蘇黛:“這不是跟慕大一樣?”
“對,他們倆惡劣的程度不同,但是想法類似。”
慕族長無法接這個說法,“不可能,他們倆本沒有可比!”
“即便你不想接,這也是事實,”慕耀攤手,“大伯,你沒意識到自己跟三堂叔很像?我們只是隨便說幾句,你就已經護上,難怪被慕濯死死拿!”
果然,無論多明的人,遇到親兒子的事都會失去理智。
慕耀和蘇黛對視一眼,不自在地鼻子,然后反省自己。
貌似他們倆也是這種況,總覺得自家崽最好最靚。
仔細想想,南崽小病其實也不,比如偏執,孤僻……
慕族長很震驚。
不知不覺間,他竟然墮落老三那樣!
無法容忍。
“不行,”他咬咬后牙槽,一臉堅定,“這次必須得好好改改慕濯的臭脾氣!”
慕耀有點不相信,“你能狠心下死手?”
這個大伯,看著明干練,其實也心的厲害。
當初死活不讓自己去老宅落井下石,除了怕惹出麻煩,更重要的是不想自己過早暴在慕知智面前。
對自己一個外人都如此用心良苦,更別說親兒子。
“應該能吧,”慕族長也不敢肯定,“剛才我還罰他們跪在墻面壁思過。”
“不一樣,”慕耀搖頭,“這種罰不痛不,不會讓他長記的。”
“你有什麼好辦法沒?”
慕族長想起來了。
他來慕家,本來也是想問侄子拿個主意。
慕二壞壞的,想整治一個人,有的是法子讓其吃夠苦頭。
當初的三房,現在的李念,哪一個沒有屈服?
自家老兒子那點小機靈,跟他比起來,真的是小巫見大巫。
聽到這話,慕耀點點頭,“辦法有,但是得先看您老人家想要什麼。
如果只是讓慕濯不再闖禍,很簡單,只要把他上的銀子全搜刮走就行。
然而,您真的愿意嗎?
一輩子把人拴著捆著,跟訓狗似的。”
“什麼訓狗似的,還不是為了他好?那混賬手里總共不到五百兩,聽著多,其實本經不住造敗。”
慕族長不樂意聽這麼難聽的話,“要不是親兒子,我才懶得搭理!”
明擺著吃力不討好的事,他吃飽閑的上趕著找不痛快?
“所以,您還是覺得慕濯安分聽話更好?”
“慕濯從小就機靈,早前我也對他寄予厚,可期多高失就多大,他做什麼都不長久。”慕族長一副心被傷的表,“讀書堅持最久,也只是三年,其他任何事都沒超過兩個月。
心來養王八,還沒三天就給宰了燉湯喝,學人家斗蛐蛐,花一兩銀子買了只常勝將軍,沒等到首戰就給了別人……”
聽到這些,慕耀沉默了,良久,憋出一句,“確實是他的風格。”
慕族長捂住眼睛,“那時我總想著,親有了孩子他就該懂事,后來才發現自己太樂觀。但是樹已經長歪,想修直都沒辦法,只能多費心看著點。”
他并不是如此天真的人,偏偏遇到小兒子的事就犯迷糊。
聽到這話,慕耀和蘇黛全都無語。
這不典型的糊弄自己嗎?
“大伯,”慕耀斂起神,“你要吸取以前的教訓,這次絕對不能手,前車之鑒后車之師,去年的今天,誰能想到慕興變今日的模樣?人的野心會一步步放大,亦是如此。
有些界限,模糊著模糊著就徹底消失。”
慕耀以為,就買下人這件事而言,慕濯并沒有做錯什麼。
既沒違反宗法,也沒違背家規,只是與老一輩的樸素做派有些沖突。
但是,他的格有很大問題。
樂此不疲的找各種樂子,又無法長久的堅持一件事,早晚都會到不該的。
“還有別的法子沒?”慕族長很心虛,“我對自己沒啥信心。”
臭小子想討好一個人,能哄的人心花怒放,即便自己把著銀子不給,自家婆娘也會塞。
這招對別人可以,對他卻很可能沒用。
蘇黛:……
慕耀:……
確定不是講笑話?
沒收慕濯銀錢而已,這都不忍心?
怎麼不干脆把人揣兜里,走哪帶哪?
“有,”慕耀思忖良久,才沉出聲,“把他送走,越艱辛的地方越好,吃夠苦頭他就會長記。”
慕族長面糾結,“我再琢磨!”
“那您先好好想!”
夫妻倆送走慕族長后,不約而同抖抖胳膊上的皮疙瘩。
蘇黛:“難怪慕濯如此任,原來子在這!”
“其實吧,”慕耀認真回憶后開口,“爺爺在世時,也是這樣寵大伯的,我們家的傳統就是護崽,這本來是好事,只是得把握住分寸,咱們對南崽就太過寵溺!”
“嗯,我以后會注意這方面的問題。”
慕耀一本正經,“最好從今天就開始改變。”
“你想做什麼?”
“當然是,把他從咱們房間趕出去!”
慕耀這次不是跟誰商量,而是下定決心。
找到南崽后,一只手把人提溜起來,“兒子,有些事,今天必須得做一個了斷。”
“爹爹,先把我放下來,”南崽翻個白眼,“我也有事跟你說!”
“不準跑,否則別怪我不念父子,”慕耀惻惻威脅,“慕濯伯伯做錯事,你大爺爺罰他頂著水碗跪墻思過,只能維持一個姿勢,不能也不能說話,你想不想也試試?”
“一點不想,”南崽只是聽到這些話,就脊背發涼,“娘,快來救我,爹爹要……”
“臭小子,”聽到這話,慕耀做勢把兒子舉到半空,“閉,不然把你扔到大門外。”
“嗯哼!”
南崽不服氣,鼓著腮幫子,傾盡全的力氣掙扎。
“別,”慕耀滿頭大汗,“摔餅別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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