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努力塞飯還來得及嗎？

　慕濯哭無淚。

　“爹，”他地看著慕族長，眼睛水潤，“我是你親兒子！”

　至于如此心狠手辣？

　若是被揍的渾胖一圈，自己確定還有小命？

　“你若不是我親兒子，早就被掃地出門！”

　慕族長看著慕濯就來氣，“跟你說多次，咱們只是普通農戶，村里人捧的再高，也得有自知之明，沒那麼富貴命，就別得富貴病。”

　“我沒得啊。”

　“沒得你買什麼人？”

　“就是好奇被人伺候的滋味。”

　“然后就上癮？”

　“沒有，”慕濯拒不承認，“我中午才把人領回來，本沒多久。”

　“是不是很憾？”

　“當然不是。”

　雖然這麼說，可他滿臉痛的樣子，本不像自己說的這麼堅決。

　慕族長拳頭，才住蹭蹭往上冒的怒火，“繼續跪著！”

　“哦！”

　慕濯磨磨蹭蹭，幾步路生生走出一盞茶，比蝸牛還慢，跪下來后還碎碎念，“李念呢？他為什麼不用罰？”

　“濯哥，”聞言，李念不可思議地瞪一眼慕濯，接著便大義凜然指責，“義父這麼做，全是為你好，怕你走錯路，怕你無藥可救，你不趕琢磨自己哪里犯錯，反而死盯著我，是不是不服氣，認為自己什麼都沒錯？”

　“火上澆油也否認不了你犯的錯更大，”慕濯下定決心把李念拖下水一起挨罰，“我即便買人，也是去的正經牙行，你呢？”

　“我已經很努力補救！”

　“李念說的不錯，”慕族長點頭，“不罰他，是因為他已經悔悟，他的行為值得別人再給一個機會，你呢？只會用說！”

　不想挨打，也不想掏錢，莫非想上天？

　做錯事就要有做錯事的樣子，這次讓他三言兩語敷衍過去，下次還得了？

　慕濯不服，“我還挨了打。”

　“混賬，”慕族長氣結，一口氣堵在口上不來下不去，差點直接暈過去，“打你是想讓你悔悟，而不是讓你徹底心安理得。”

　當初慕二說打也沒用，自己不信，現在被現實教做人。

　老兒子比自己預想中還要油更多。

　即便到現在，依舊沒把那些教導的話放在心里，認錯僅僅是不想讓自己這個當爹的氣倒。

　“爹，我是真的沒覺得這是多大事。”

　“你懂個錘子！”

　沒吃過苦的兒子，從來不知道人活著可以有多難。

　沒錯，自家現在確實過的下去，買幾個人也不打。

　但是，誰知道以后會發生什麼？

　這幾年景好，家家都有余糧，日子也太平。

　可這種日子又能撐多久？

　要是都像老兒子這樣活在當下，半點不考慮以后的事，不消兩代，自家就會徹底沒落。

　屆時，后悔又有什麼用？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三十年前的逃荒日子至于記到現在？”慕濯撇，“要我說，您老人家就是想太多，那種年景百年都難得遇到一次。”

　“義父的擔心并沒錯，”李念說出自己看法，“逃荒其實一點不稀奇，每年都有那麼幾個地方被禍害，一場雨、一場雪都有可能要命。”

　慕濯被噎的半死。

　他懷疑李念今天故意跟自己過不去。

　只要有銀子兜底，即便逃荒又如何，日子再難，也照樣過的下去。

　慕族長沒說話，而是陷沉思。

　想讓老兒子知道人得踏踏實實過日子，自己好像必須要狠心下死手。

　頃，他有了決定，“慕濯，去洗把臉，跟我出門。”

　“不用跪了嗎？”慕濯麻利的從地上爬起來，“爹，咱們要去哪？”

　“別問那麼多。”

　說完，慕族長走向李念，沉著臉拍拍他的肩膀，“你已經知道錯，我也就不多說什麼，花煙館那種地方，再讓我知道你去一次，給打斷，另外，既然把人買來，就好好對待。”

　頓一下，他補充，“已經認了你們，就不會把你們當外人，有難下鄉找我。”

　“嗯，我記住了。”

　“跟你說，”慕濯確定親爹走遠，低聲音開口，“我爹自掏腰包給你們買了蓋房子的地，契書都已經辦好，趕攢銀子吧！”

　說完，也不管李念什麼反應，匆匆離開。

　他本來不打算說出這個消息，因為覺得這三人籌不到蓋房子的錢。

　最近一段時間接后發現，他們其實沒自己想象的不堪。

　倘若有人在后面推著走，并不會一直都這麼可憐。

　直到慕濯背影完全消失，李念才收回視線。

　此時的他，突然覺得大難不死必有后福這句話真的很有道理。

　他們三個本來早就放棄人生，有意無意地縱容自己墮落直至跌地底。

　何其有幸，遇到這麼一群發著的人！

　慕族長父子來到慕宅時，蘇黛剛擺好飯。

　“弟妹，我們是不是來的不巧？”

　“放心，”蘇黛加了兩雙碗筷，“飯夠吃。”

　“每天都多做嗎？”

　“怎麼可能！”慕耀白他一眼，“南崽嚷嚷著明天早上吃蛋炒飯，才特意多煮了兩碗。”

　說著，微不可查地暼慕濯旁的慕族長一眼。

　他的回來，夫妻倆都不意外，只是沒想到會那麼快。

　父母子，則為之計深遠。

　明知道自己心會害了孩子，即便掙扎糾結，最終也會選擇妥協。

　“先吃飯吧，”蘇黛笑盈盈開口，“涼了對腸胃不好。”

　飯菜一如既往好吃，然而，只有慕濯和南崽吃的歡。

　蘇黛同地看著一無所知的他，聲勸說，“慢慢來，別著急。”

　嘖嘖，吃的越快，歡樂的時就越。

　“弟妹，你這手藝真是絕了，”慕濯豎起拇指，“要是開酒樓，這麼好吃的東西，絕對能賺的缽滿盆滿。”

　“趕吃，”慕耀看下去，晦提醒，“否則下次能不能吃到，還是未知數。”

　“吃不到，在說我嗎？怎麼可能！我家從來沒斷過葷腥。”

　說著，慕濯瞇起眼睛，“慕二，你今天怎麼奇奇怪怪？”

　“你馬上就會知道。”

　“為什麼不現在說？”

　“因為我比較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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