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毓什麼也沒問，只開口說了一個字：“打。”

刑堂里多的是掌刑之人，且這些暗衛常年訓，更是通各種用刑的手段，就算只是普通的鞭刑，也絕對能讓人會到生不如死的痛苦煎熬。

玄翎搬來一張雕椅，容毓拂落座，姿態如行云流水般從容，充滿著貴氣優雅，可此時看在對面的顧青書眼里，卻只有面對死神的恐懼。

執鞭的暗衛恭敬地行禮之后，走過去就是狠辣的一鞭鞭子揮下——

嗖啪！

尖銳的破風聲回在地牢里，聽著骨悚然，劇痛在上炸裂開來，比起手腳被廢的痛苦似乎更勝一籌，顧青書眼前黑了好大一會兒，才覺到那痛苦像是凌遲一般在上囂起來。

“啊！”慘聲破而出。

容毓微微皺眉：“堵上。”

青掏出自己攜帶的帕子，走過去強地掰開顧青書的，把帕子塞了進去。

鞭子疾風驟雨般落下去，顧青書慘烈的求饒和慘盡數被堵在嚨里，只有嗚嗚的低嚎聲和搐的顯示他此時正在承的痛苦。

不過才挨了十幾鞭子，他就生生地痛暈了過去，一張臉上除了慘白還是慘白，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呼吸急促，止不住的抖。

容毓神平淡，對此也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淡道：“潑醒。”

暗衛照做，作沒有一點遲疑。

對他們來說，這種級別的行刑甚至比不過平日里訓練所承的難度，鞭子打在自己上都能如磐石般紋不，何況此時是在教訓別人。

剛剛痛暈過去的顧青書很快被一瓢冷水潑醒，凌的發沾著汗水和冷水，一滴滴地落到地上。

急促的呼吸中，他看著容毓的眼神帶著明顯的恐懼，不斷地搖頭，劇烈地搖頭，瘋狂地搖頭：“嗚嗚嗚！”

如果此時不是被固定住不能，他一定會雙膝跪地求饒，即便如喪家之犬匍匐在地上，毫無尊嚴地求容毓饒他一命，他也絕不會有毫退。

如果他此時可以說話，凄慘的求饒和哀嚎聲大概很快就會掀破屋頂，慘聲也許會引來一些微弱到幾乎不存在的憐憫。

可惜他現在既不能，也不能說話，對容毓命人施下的酷刑懲罰只能生生地著，天不應求地無門，獨自煎熬在人間煉獄之中苦苦掙扎。

容毓放松了坐在椅子里，單手支額，斂眸沉默，像是在無聲地著此刻一陣陣鞭子聲劃破空氣的尖銳聲響。

時間漸漸流逝，不知道挨了多鞭，只知道顧青書一次次暈了過去，又一次次被潑醒。

上的衫早已支離破碎，渾上下已沒有一完好的地方，腥味彌漫在空氣里，帶著刺鼻的味道。

嚨里的低嚎也變得有氣無力，顧青書眼睛無力地睜著，只有發出一陣陣痛苦的搐顯示此時他還活著，臉上的汗水像從水里撈出來一樣……哦不，的確就是從水里剛撈出來的模樣。

“多了？”淡淡的聲音響起，平靜得似是事不關己一般。

“回主子，已經整八十。”

刑堂所用的鞭子都曾放在特殊的藥里浸泡過，堅韌得很，打在上滋味也無比的銷魂。

然而此時暗衛手里的鞭子在刑房中其實還算是最普通的一款，如果用絞金的刑鞭，以顧青書文弱書生的質和承力，不出十鞭就能讓他當場斷氣。

容毓的確是要殺了他，但不會讓他那麼快就死，否則未免太便宜了他。

想到他昨晚的舉，容毓眸心一道寒劃過，嗓音淡淡：“敲斷他的骨。”

“是！”

聽到這幾個字，顧青書幾近渙散的瞳孔尖銳一，眼底劃過極度的駭然。

暗衛把手里的鞭子懸掛在墻上，隨手拿起一人手臂的沉重檀木子，照著顧青書的膝蓋砸了下去。

似乎沒用多力道，然而灌注了勁的一擊之下，骨頭斷裂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縱然是帕子塞住了，也沒能阻擋幾乎破而出的悶哼慘：“啊！啊啊——”

青冷冷道：“什麼？一個大男人這點疼都忍不了？簡直丟盡天下男人的臉。”

執刑的暗衛并沒有此影響，又是一杖砸下去，顧青書的一條已經宣布報廢。

強烈的掙扎，死命的掙扎，不顧一切的痛苦的掙扎慘，回在這間牢房里的凄厲聲對青和玄翎來說，其實都不算什麼。

如果去天牢里走一圈，就會發現殘酷的刑法到都是，刑部審犯人時所用的供手段也許并不亞于此時顧青書所承的，只是對于顧青書這樣的書生來說，這般殘酷的刑法無異于人間地獄。

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讓他知道惹了南曦會落到這樣的下場，只怕就算許諾了他金山銀山亦或是權傾天下，他也絕不敢冒犯南曦分毫。

可這世間藥毒千萬種，唯獨沒有后悔藥。

他也不可能提前預知自己的下場。

一條廢了接著是另外一條。

容毓從不喜歡威脅嚇唬誰，他說出口的話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實，手下人執行他的命令，絕不會打一一毫的折扣。

時間還早，慢慢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