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清幽靜謐，空氣中縈繞著陣陣幽香。

南曦跟葉傾城悠閑地逛著花園，四個宮人提著燈籠在前面引路，夜晚的亭臺樓閣看起來也多了一些靜謐和。

“方才在宮宴上，公主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讓太子下不來臺，太子會不會為難于你？”

葉傾城抬手輕鬢角發，嗓音散漫慵懶：“管他去死。”

南曦愕然轉頭：“……”

“干什麼用這樣的眼神看我？”葉傾城勾淺笑，“是不是被我嚇到了？”

嚇到了嗎？

那倒沒有。

只是有些錯愕而已。

南曦道：“公主的真跟外表看起來不太一樣。”

“本公主曾經也是溫似水的小姑娘，奈何命運弄人，不得不學得彪悍一些。”

葉傾城輕哂，“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想要改變自己的命運，首先自己得學會反抗命運。”

南曦沉默片刻：“可很多時候，并不是誰都能做到隨心所的。”

“沒有，就沒有弱點。沒有畏懼，就可以追求自己想要的。”葉傾城道，“無無求的人是最難對付的，這樣的人也許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自然沒有什麼弱點。

一個人倘若無所畏懼，就可以努力追求自己想要的，哪怕披荊斬棘，哪怕頭破流也不在乎，這樣至可以在自己能力范圍做到隨心所。”

南曦心有所，這世間大概很有子能說出這樣的話吧，無關尊卑，而是長久以來的規矩禮教所致，就算是貴為公主也掙不開世俗規矩的束縛。

“其實我羨慕你的。”葉傾城忽然說道，“有個深自己的夫君，夫君又是那麼強悍，在他無微不至的保護之下，你才是真正可以為所為的子。”

南曦微默，隨即點頭：“有時候我也覺得自己很幸運，幸運到我都忍不住懷疑自己何德何能，才能讓容毓這樣的男子傾心。”

“九霄閣富可敵國，勢力非同一般。作為九霄閣千金，你的份跟大周攝政王非常般配。”

葉傾城淡淡一笑，“攝政王有權有兵馬，九霄閣有錢有勢力，你們倆乃是天生一對。”

南曦挑眉：“你既然對他這麼了解，就該知道我的份——”

“知道你的份是假的？”葉傾城漫不經心地接道，“可見在攝政王心里，你的分量遠遠重于九霄閣。”

不然這九霄閣千金的份豈是誰想要都能有的？

南曦沒說話。

“喜歡一個人是沒有道理可言的。”葉傾城道，“不管他好與不好，不管他變什麼樣，只有他，無可替代。”

南曦沉片刻：“公主說的是你心里的那個人？”

走到不遠的樓閣里坐了下來，葉傾城眉目泛起幾分冷意：“太子葉炎跟我不是一個母親。”

南曦點頭：“看得出來。”

蜀國太子對葉傾城的態度完全是把當了一個和親的公主，并沒有所謂的兄妹，甚至連一點尊重都沒有。

當然，公主殿下的態度也談不上恭敬。

“某種意義上來說，蜀國皇族還算是我的仇人。”葉傾城輕笑，朦朧的燈火映照下，笑意帶著幾分勾魂攝魄的寒意，“所以把我送來大周和親，是他們做的最錯誤的一個決定。”

仇人？

南曦若有所思地看著這個子，在傾城的容之下，似乎深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緒，抑，深沉，偏執，只是這一切緒都被云淡風輕的笑容完地掩飾，不讓任何人得以窺知。

南曦驀然想起一句話，人活一世，誰的心里又沒有一點呢？

在皇族，很多人終其一生連最基本的自由都沒有，命運完全掌握在當權者的手里，榮華富貴的同時，卻連選擇自己婚姻的權利都沒有。

無法掙的宿命其實也是一種悲哀。

兩人在花園里待了約莫一盞茶時間，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著，不問及對方心里的，給予彼此完完全全的尊重。

直到攝政王親自找來，南曦起問道：“這麼快就結束了？”

容毓搖頭：“沒有，我們先回去。”

“不愧是攝政王，皇上和皇后還未曾離場，攝政王卻能先走。”

葉傾城語氣淡淡，“世間的規則無不在，卻無一不是由強者定制。只要你足夠強悍，就算是九五至尊也得低頭。”

容毓瞥了一眼：“你今晚是留在宮里，還是隨曦兒去攝政王府？”

“攝政王說這話可真有意思。”葉傾城淺淺一笑，眉梢眼角流瀉萬般風，“隨曦兒去攝政王府？攝政王府不是你的嗎，為什麼不是隨王爺一起去？”

容毓表淡漠疏離，并不理會的戲謔。

南曦開口笑道：“我家夫君不喜歡跟子沾上邊，所以公主要是去攝政王府居住，只能以我的名義。”

葉傾城嗤笑：“要不是有求于王爺，真以為本公主稀罕去攝政王府借住？”

“你可以不去。”容毓嗓音淡漠，并不打算給面子，“此時蜀國太子跟皇帝應該正在商議該給你一個什麼名分，你若有興趣不妨去聽聽，今晚就借住在皇后的儀宮也未嘗不可。”

說著，手攬著南曦的肩膀，“我們先回去。”

葉傾城眉心微皺，連忙跟上去：“堂堂攝政王，心眼不需要這麼小吧？”

借住在皇后的儀宮？

只怕明天早上起來，放儀宮會多一尸，到時候引起兩國開戰，也不知是誰的罪過。

容毓沒說話。

“本公主是不是需要好好哄著攝政王妃，免得以后不小心被掃地出門？”葉傾城手勾著南曦的胳膊，“今晚我跟你睡。”

南曦訝異：“什麼？”

“本公主初來乍到，人生地不，肯定會認床。”葉傾城幽幽嘆了口氣，“晚上若有宵小爬窗潛本公主的閨房怎麼辦？所以今晚你跟我一起睡。”

容毓腳步微頓，手扯開的手，冷漠吩咐：“銀霜，今晚你負責招待蜀國公主，的住離昭宸殿越遠越好，明日辰時之前，不許來打擾王妃。”

說罷，帶著南曦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