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溫瀾的臉徹底由青紅轉為煞白，神狼狽而僵。

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難堪，屬于世家貴的尊嚴和驕傲被踩碎了一地。

南曦淡淡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丫鬟，“忠心護主是好事，卻也該清楚自己的份，我今日心好不想與你計較，不過若還有下次……”

語氣微頓，南曦淡笑，“你該知道，以我現在的份，想要弄死一個丫鬟比死一只螞蟻還簡單，所以別再挑戰我的容忍度。”

丫鬟臉刷白，低著頭不敢說話，再沒有了方才的傲慢無禮。

南曦抬頭看向溫瀾，語氣平平淡淡，聽不出毫火氣：“我之前就跟溫姑娘說過，別太抬舉自己，我有與你板的時間還不如回攝政王府跟王爺喝杯茶，下盤棋，詩畫意一番……哦不。”

搖了搖頭，角的笑意既是也是挑釁：“現在已經沒必要詩畫意了，我跟王爺了親，可以明正大地花前月下，親親我我，你儂我儂，隨時隨地做一些對有益且有助于促進的事，我們既喜歡夜晚的魚水之歡，也不介意白日宣——”

“住口！”溫瀾臉又一次漲紅，對南曦俗不堪的言語簡直不敢置信，“大庭廣眾之下，南姑娘說這些就不覺得恥嗎？你怎麼能如此……如此不要臉？稍微有點恥心的子都不會說這種話，你太——”

“太什麼？”南曦眉目一冷，角的弧度也冷得懾人，“我跟王爺名正言順的夫妻，他喜歡我，我喜歡他，我們兩相悅，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有什麼不妥？既然能做，為什麼說不得？”

溫瀾氣得抖。

“還是說，溫姑娘聽不得這些話？”南曦眉目染上清冷，嗓音也是從未有過的淡漠如霜，“溫姑娘想要討好太后也罷，想要在帝都貴中拔得頭籌也好，都跟我無關。今日既然遇上了，我只順便提醒溫姑娘一句，真正有教養的子不是僅僅靠輕移蓮步，笑不齒就能現出來的，而是要懂得潔自，別總肖想著已經有家室的男兒。那個人縱然如何優秀，也不屬于你。”

溫瀾攥著手，恨不得一掌朝南曦的臉上摑去。

斂眸拂了拂子，南曦不疾不徐地說道：“驕傲的子除了腹有詩書，也該自矜自持，傲骨不是僅靠一張來說，而是從言行舉止中表現出來的，溫姑娘覺得自己做到了嗎？”

溫瀾咬牙：“你配不上攝政王！”

“我配不上？”南曦挑眉，“我能不能配得上攝政王，是由你來評判的嗎？溫姑娘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溫瀾臉郁，瞬也不瞬地看著，目里仿佛有尖銳的鋒芒。

“容毓是我的夫君，誰敢打他的主意就是與我過不去。”南曦說道，眉眼冷冽，“世人皆知我出商戶，做事從來只憑自己高興，我不需要端著高雅清貴的假面孔欺騙世人。我要對付誰，可沒那麼多顧忌。”

說完這一句，顯然沒興趣繼續與溫瀾閑扯下去，淡淡說了一句：“溫姑娘好自為之吧。”

就轉朝柜臺邊走去：“選好了嗎？”

葉傾城看熱鬧正看得歡呢，哪有時間選什麼珠寶？

見南曦這麼快就結束戰斗，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怎麼回事？”

南曦瞥了一眼，明知故問。

“這個，這個，這個……”葉傾城頭都沒轉，把柜臺上所有打開的錦盒一一指過，“全部給我包起來。”

什麼？

掌柜的愣住。

那幾位躲在角落里看戲的貴婦人聞言也瞬間轉頭看過來，盯著財大氣的葉傾城，暗道這個子是誰？

以前怎麼從未見過？不會也是出商戶的子吧？

知不知道墨玉閣里的這些珠寶首飾價值多？如此云淡風輕般地隨手指兩下，就全包起來了？

溫瀾面無表地盯著南曦看了一陣，冷冷拂袖離去。

跪在地上的丫鬟戰戰兢兢地抬頭朝南曦看去，見南曦并沒有再留意，連滾帶爬地起跟在家小姐后匆匆離開。

“葉姑娘。”掌柜的比較理智，不得不開口提醒這位姑娘，“您所指的這些珠寶，每一件都價值不菲……”

“你是覺得我買不起嗎？”葉傾城皺眉，臉上笑容消失，表冷淡，“你開珠寶樓就是這麼做生意的？眼睛長在頭頂上看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姑娘買不起這些珠寶首飾？把你們老板出來，本姑娘跟他理論理論！”

掌柜的詫異地看著葉傾城，實在沒料到這個姑娘子如此火辣暴躁，臉就跟那天氣似的說變就變，方才還一臉笑容看起來和和氣氣的，眨眼就放鞭炮似的噼里啪啦一通囂。

躲在角落里的幾位夫人越發確定，此一定是出商戶，否則脾氣怎麼會這麼俗暴躁？

“姑娘稍安勿躁。”掌柜的溫言安，“我不是說姑娘買不起，而是——”

“而是什麼？”葉傾城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你別跟我解釋，本姑娘不想聽，麻煩把你們老板出來。”

掌柜的皺眉：“姑娘，此事是在下不對，但在下并沒有惡意——”

“什麼在上在下？我要見你們老板。”葉傾城本不想聽他說話，語氣格外的強，“我再說最后一次，把你們老板出來，否則我砸了你的墨玉閣！”

掌柜的臉微變，眉眼間流出怒火，然而也許是顧忌著南曦在場，他生生下了怒火，依舊維持著平淡而客套的語氣：“請葉姑娘稍等——”

“天化日之下，誰在墨玉閣鬧事？”

溫文爾雅的聲音突然響起，斯文的語調，卻帶著一說不出的威嚴，讓人心頭一悸，“在下是此的老板，是誰要見我？”

眾人循聲去。

外面明，一襲白的男子逆著走來，容俊秀，眉目溫潤雅致，如芝蘭玉樹，讓人驚艷。

葉傾城表微頓，隨即漫不經心地了發，紅勾起：“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