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寒僵住,不回憶起來,自從那晚在煙雨華庭見了佐浩然最後一次後,就再也聯係不到他。
他怎麽會在這兒?
還沒等他緩過神來,隻見遠的佐浩然朝著自己這邊看了一眼後,急忙彎腰拍了拍落在許若兮上的雪花,推著椅就往醫院裏麵走。
江月寒杵在原地,驚詫片刻後,立馬跟了進去。
剛進門口,就已經不見了佐浩然他們的影,江月寒跟隨著紀言查到的病房找了過去。
電梯在11樓停下,門剛打開,江月寒抬眼就看到了一張悉俊的臉。
他頓了頓,走出電梯,臉上仍舊一臉的詫異:“佐!!”
比起江月寒此刻不可思議的臉,佐浩然顯得及其的平靜,深邃的眸中閃著看不的芒;“江大總裁來這兒有何貴幹?”
雖然往日裏,江月寒和佐浩然經常這樣開玩笑,可是不知道為何,這一瞬間他卻覺得眼前的佐浩然特別的陌生。
江月寒頓了頓,說道:“我來找許若兮。”
“不是已經離婚了嗎?還來找?”佐浩然邁著步子走到了樓道裏的安全出口,從口袋裏掏出一包香煙,點燃,狠狠的吸了一口。
佐浩然的語氣聽著讓人及其的不舒服,心中藏的那個那塊傷口像是被人用力一扯,又溢出來,江月寒看著佐浩然,眼底滿是愁苦,緩緩開口:“發生了太多事,我現在是來看許若兮的,現在怎麽樣……”
“那也未免也太晚了吧。”佐浩然將煙頭熄滅,角裂開,從口中吐出一口白霧。
難道江月寒已經覺悟了?
可是即便是這樣,一切都太晚了。
太晚了,許若兮那個人已經死心了。
太晚了,病魔已經狂妄的侵蝕,已經……
“什麽意思。”
江月寒看著佐浩然臉上的神,心中徒然湧上一及其不好的預。
自從上次許若兮獨自來雪城後,病逐漸惡化,佐浩然接到了醫生的電話,便立即過來照顧許若兮。
整整一個多月的時間裏,他親眼看著那個可憐的人到底是怎麽過來的。
“為什麽,你不早一點過來?”佐浩然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一怒氣,他猛的一把拽著江月寒的領,手臂上的青筋因為發怒,突起:“為什麽在我告訴你許若兮病的時候,你要說那麽狠的話?”
“為什麽,偏偏在許若兮已經死心的時候,你才來找!”
伴隨著佐浩然的聲音,狹小昏暗的樓道口,頓時傳來佐浩然的喊聲。
江月寒被他拎著領,他不知道,他從來都不知道許若兮患絕癥,他從來都不知道是自己整整誤會了那個人五年,他從來不知道那個人被自己折磨的有多痛苦,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心裏對那個人的。
如果他知道的話,他絕不會這樣棄那個人於不顧。
如果他知道的話,他絕不會一次一次的傷害踐踏那個人。
如果他知道的話,他怎麽可能會和那個人離婚。
他現在也滿懷愧疚,他現在恨不得殺死自己……
江月寒渾抖,眼含熱淚的看著佐浩然:“佐,你帶我去見見,我現在一定要見到許若兮,我有好多話想和說。”
從江月寒眼角下淚珠的時候,佐浩然頓時鬆開了擰著他領的手。
這是這麽多年來,他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的眼淚。
這個從小驕傲自大的男人,從來都是流不流淚。
可是這一刻,他卻為許若兮哭了。
為了那個他心心念念想要拋棄的人哭了……
佐浩然搖了搖頭,整個人像是清醒過來,他看著江月寒一字一頓的說道:“不想見你,說過的,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吹進來一涼風,伴隨著佐浩然的這句話,江月寒杵在原地,整個人,整顆心都凍了冰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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