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夕岑來到醫院,顧長天正從病房裏走出來,他沒想到爺爺會回來得這麽快。
“爺爺,”
“嗯,夕岑,跟我來一下。”顧長天來到了大門口,站在那裏,回過頭,“小悅跟你一起嗎?”
顧夕岑也不瞞他,緩緩點頭,“嗯。”
顧長天沉默片刻,目深沉著,“忘川已經知道錯了,也搬回了家住,小悅那邊你就負責給帶回來吧。不管怎麽說,忘川上這一刀,也該讓消了氣吧。別再那麽執著了,孩子的話,以後還會生的,不要總念著這點恨,對對顧家都不好。”
顧夕岑靜靜的聽著,卻沒有應聲。
顧長天又說,“公司這邊,你先照應著點,等你大哥傷好之後,再給他就行了。”似乎覺得這樣講有些不妥,他又解釋道,“公司一直都是你大哥經營的,之前的事我也不會跟他計較,既然他知道錯了,過去的事就過去吧。至於你呢,這段時間在公司的表現也不錯,爺爺打算將香港那邊的分公司給你打理。”
“爺爺,”顧夕岑抬眸,“公司本來就是你和大哥的心,給他,也是理所當然的。”
聽他這樣講,顧長天欣的點點頭,“爺爺就知道你是個通達理的孩子。”
他走下臺階,又回叮囑道,“別忘了,要把小悅帶回來。”
顧夕岑淡然道,“我會尊重的意願。”
顧長天皺了下眉,沒有聽到他肯定的答案,略有些不滿,不過卻也什麽都沒說,坐進車子裏離開了。
再次回到樓上,顧忘川已經坐了起來,雖然臉有些難看,不過神還好。
顧夕岑坐到他對麵,兩兄弟誰都沒有開口,氣氛一時有些僵持,花姨在一邊看著,不自在的輕咳兩聲,“大爺,二爺,你們先聊著,我去醫生那邊。”
花姨離開後,顧忘川目輕抬,落在對麵的弟弟上,雖然依舊淡然安靜,但氣勢卻與往昔氣勢大不同,他淡淡開口,“林悅爾還好嗎?是不是……嚇到了。”
“嚇到的,是自己變得開始憎恨的心。”顧夕岑靜靜的說,“一直都很簡單,簡單的生活,簡單的工作,即便背了債,也無怨無悔。最後,也隻是想跟兒開心的在一起……沒想到卻了不可能實現的夢,還是一個不想再投的噩夢。驚醒之後,唯一釋放的方式,就隻有憎恨,似乎隻有那樣才能讓找到活下去的意義。否則,隻會跟行走沒兩樣。”
顧忘川眼眸漸漸低垂,從他清淡平緩的語氣裏,聽不出任何指責,卻足以讓自己自責到死。他苦笑一聲,慢慢問,“如果我說我想要照顧,一生一世都要照顧,你會幫我嗎”
顧夕岑凝向他的視線,變得有幾分複雜。
大哥的話,既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同樣令他不知該如何回答。
顧忘川盯他,一瞬不瞬,執意的問,“你會幫我嗎?”
顧夕岑抿了下,再次輕抬的目,堅定執著,清凜有餘,“那要看的決定。”
顧忘川一點點收回視線,“也就是說,你不會幫我。”
顧夕岑並未反駁什麽,站起了,“哥,你好好休息。”
他要走,剛要拉開門,顧忘川住了他,“夕岑,還是你大嫂。”
顧夕岑上了門把手,子微微頓住。
“早在他推開時,就已經不是了。”
推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顧忘川皺了皺眉,夕岑對……
手的傷口的疼,頭靠在枕頭上,輕輕閉上了眼睛,額頭泌出一片冷汗。
……
飛往馬賽的國際航班上,一個全漆黑的人獨自坐在頭等艙,蜷在豪華的座椅上。戴著帽子,上蓋著薄毯。盡管機艙十分溫暖,卻仍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一張臉慘白如紙。
的手中握著手機,屏幕裏一張嬰兒的照片,很漂亮的一個嬰,看樣子才出生沒多久。
著,眼眶不由得潤了。
薄荷……
飛機上的廣播提醒飛機快要起飛了,需要關閉手機等,手了下照片上那張可的小臉,閉上眼睛,將手機關機。
扭過頭,向窗外,天藍雲白,卻掃不掉心頭霾。
就這樣離開了,迫不及待的,多待在這個城市一秒,都會要瘋掉。對兒的思念,對顧忘川的恨,折磨得幾發瘋。不知道繼續留下來,還會發生什麽事,昨天會對顧忘川刀子,也許明天就會刺向嚴曉君。
沒辦法不恨!
想起顧夕岑對說過的一句話,恨有很多種解決方式,最愚蠢的,就是為了恨賠上自己。
顧忘川不配,嚴曉君更不配!
所以,決定立即離開,不管到哪裏,隻要是個陌生的地方就可以。
顧夕岑什麽也沒問,隻是提議去法國馬賽。
不問緣由,甚至也不去考慮到那裏後的實際況,隻想雙腳能盡快踏上一塊陌生的土地。想也不想的就馬上同意,隨即哪裏都無所謂,重要是能離開。
不知是他是怎樣辦到的,第二天便將送上了飛往另一個國家的飛機。
一個人的旅行,一個人的放縱,一個人的救贖,這是接下來要麵對的。不知道自己一顆被傷得不盡完整的心,能否支撐下去,隻知道,若想要倒下去時候,絕不會是一個人!對欠了薄荷的人,會慢慢的一點一點討回來!
沒人能虧欠的兒。
又緩緩閉上眼睛,頭靠著座椅,等待飛機起飛。
等待的時間,似乎有些漫長。
這時,有人才上飛機,空姐熱的將對方帶進頭等艙,飛機這才準備正式起飛。
過道另一邊,有人坐下來,很安靜的樣子。
林悅爾不興趣,隻是獨自蜷在這一頭,懶得理周遭一切。
這是第一次出國,還是去的那麽遠的地方,別說法語了,連英語都僅限於一些化妝品領域的專業名詞通,日常流基本在零。可想而知,在那裏的境會很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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