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老頭見不說話，覺得有把握了，忙又問道。

同時心裡有些怪怪的，誰能想到他會這樣收徒弟。。。還得求著人家。。。。將來這要是說出去，一定冇人會相信，咳，當然，這絕對不能說出去，太丟人了。

“老丈。。”顧十八娘看著他認真的說道，“我真的冇師傅，不是故意瞞著你的。”

老頭有些呆滯。

“我冇騙你，反正我就是冇師傅，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這是事實。”顧十八娘有些無奈的一笑。

這老頭這麼一路追著，就是為了知道自己的師傅，甚至將那本珍貴的書都拿出來。

隻有把真的琢磨了，才能做出假的。。。。

想著這句話，顧十八娘覺得自己以前的猜測錯了，這個老頭的確不一般，那本書，他應該知道價值如何。。。。。

咬了咬下，“你的書，你要是同意我抄完了還給你。。。。”

老頭神先是驚愕，然後若有所思，看著顧十八娘，似乎在考慮的話是真是假。

他扯過麻袋，埋頭進去翻到起來。

“你看看，這次你看看，我就不信。。。。”他嘀咕著，抓出一把藥材遞過來。

顧十八娘就這他的手看了一眼，歎了口氣。

“看不出來了吧？”老頭殷切的問道，雙眼閃著期盼的。

“如果用水的話，一泡就看出來了。。。。”顧十八娘麵對老頭的眼神，突然有些不忍。

這紅花啊好多摻假的，也不知道是誰想出的缺德法子，用花的一些花瓣染來冒充，真虧他想得出來，，你拿著玩去吧。。。。。

那一世老師傅的話在耳邊響起，慢慢的複述出來。

老頭的臉都要皺一團了。

“不可能啊不可能啊，你好歹多看一會兒啊，怎麼隻看一眼…..”他出手指抓著的白髮，有些抓狂。

我都知道你是賣假藥的，還多想什麼…顧十八娘忍不住笑。

“老丈，你既然會做真藥，乾嘛做假的？”含笑道，“真藥做的好了，也是能掙錢的..比如董老爺，你知道董老爺吧？河中縣的董老爺，就是一位製藥高手…”

瞧著小姑娘臉上的敬意以及豔羨，老頭撇了撇。

“什麼董老爺…他算個屁…”

顧十八娘不由扯了扯角，再看那老頭毫不在意的模樣，你一個賣假藥的…

這算是同行相輕還是同行是仇人？

“小丫頭，”老頭笑瞇瞇的看著，“怎麼？很想為董老爺那樣的人啊？”

你老剛纔還說董老爺是個屁…

“嘿..”老頭抓抓頭，眼道，“當然，你要是由我指點，你自然不會為…那啥..”

顧十八娘被他的話逗笑了，看著老頭輕鬆隨意的神，心裡漸漸的驚訝起來。

這個老頭莫非真的大有來頭？試問天下有人敢說董老爺那樣的藥師是個屁，那這樣的人該是什麼人？

例如最後一代劉公傳人，劉不才。

當然知道劉不才，製藥大師劉公家族的嫡傳人，確切的說最後一代傳人。

但那一世天下已經確認這位劉公最後一代傳人離世二十多年了，並且無子無徒，甚至連怎麼死的骨在哪裡都冇人知道，聲名顯赫的劉公家族徹底了傳奇，隻存在文獻記載以及藥師們得口頭相傳中，更彆提那本劉公炮製十七法更是傳說中的傳說了。

說實話，對現在手裡拿的這本寫著劉公十七法的書的真假還存疑，猜想也許是哪一位藥師自己寫的不過是安了個劉公的名頭，就跟那一世經常有人號稱自己的藥是劉公祕製一般，這樣的事並不見。

顧十八孃的臉驚訝起來，

“你聽過劉公劉不才這個人嗎？”忍不住問道，估著老頭的年紀，“老丈..認識他嗎？”

“不認識不認識..”老頭突然有點不耐煩，“哎，你到底想不想學啊？”

雖然自己重生在十年前，但畢竟不是二十年前，劉不才這個時候已經死了。

要是真有徒弟，不可能不為人知，顧十八娘自嘲一下，丟開這個念頭，想了想了，才答道：“不學製假藥…”

老頭翻了個白眼，“想學，你還冇那資格..”

“那有勞老丈你指點了。”顧十八娘微微施禮道。

並冇有說拜師，老者看了眼，竟也冇計較。

這怎麼說也是個宦之後，大家閨秀，匠人這個名頭，誰又願意呢，不過如果這孩子真的冇有師傅的話，那就是難得一遇的奇才，怎麼說自己也賺了。

老者和顧十八娘對視一笑，均為各自的心事而開心。

不久以後，老頭回想起這一天，才很不願的承認，不是那丫頭是奇才，而是自己是個蠢材。

老頭冇有留下地址，隻說到時候會來找。

顧十八娘也不以為意，之所以答應他指點，不過是覺得老頭一心追問自己師傅執拗的有點可憐，這樣也算給他個代。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一眼看穿心炮製的假藥，卻不知道人家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這就跟眼睜睜被人接連來暗箭，自己卻看不到對手是誰，這種滋味隻怕不好。

有了這個小曲，顧十八娘也冇有再去尋藥鋪賣藥直接回家了，在家門口遇到正送來蟾蜍的年。

比前幾天見，他的臉更不好了，上穿的依舊是自己的破單。

“我妹妹不懂事，給你們添麻煩了。”他低聲說道。

顧十八娘看了他一眼，對於年卑賤的尊嚴心知肚明。

“你既然決定報恩，又何必在意再多我些恩惠？”淡淡道，看了年一眼，對於那蒼白的臉微微皺了皺眉頭，“去找個大夫瞧瞧，你這子是怎麼了，病怏怏的，我要用的著你的時候，你還能走的？”

這話說得極為不客氣，年卻似鬆了口氣。

“這個你放心，冇報你的恩之前，我是死不了。。。”他沙啞著嗓子道，說完大步走了。

顧十八娘看著他的背影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