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回去,花小滿也沒再繼續看書,就幫曹擇菜、掃院子、洗服啥的。
楚淮也不把自己當外人,又是幫著掃地,又是幫著洗菜燒火,回頭還親自下廚,給曹做了個拔茄子。
城里的奢侈做法,曹還真不會,看著也新奇。年輕的時候手就巧,現在雖然年齡大了眼還沒花、手也不抖,學東西也快,還跟著楚淮學習。
這個拔茄子,用油多、糖多,以前村里老人家不興這麼奢侈,不過這兩年大家生活都好了,吃油也不像以前那麼省著。尤其是們橋頭村土地多,自家也能種些黑葵花籽,秋天收了到油坊里自己就榨了油夠吃。
一家人熱鬧地準備開飯,曹國柱準時準點來報到,廢話也不多說,往桌子邊上一坐,拿了張裁好的報紙小片、自己卷了點莫合煙,弄得跟外面賣的香煙差不多,就劃一火柴,點起來吧嗒吧嗒地。
莫合煙比外頭賣的包香煙味道還重,刺鼻,花小滿皺了皺眉,也沒多說話,都習慣了,們村里男的基本都有煙的習慣,都要這種莫合煙,夠勁兒!
等菜上的差不多,還是曹喊了一聲:“來客人了還啥?弄得屋子里都是煙味。人小楚城里孩子又不煙,你這煙癮也太大了,這麼會兒不能憋著你?”
曹國柱沒回,乖乖把煙掐了。
四十幾歲人了,曹也不好說太多,就開始介紹楚淮做的拔茄子。
一家人倒也熱鬧,花小滿心也好。
偏生這時候,有人來敲門。
花小滿連忙起,跑院門口去開門。
居然是劉玉芝,還帶著曹天樂一起,見到花小滿有點不好意思地開口:
“我聽我媽說小滿回來了,就想喊你來家里吃飯。樂樂也很久沒見姐姐了,都想你了。”
跟花小滿說話呢,眼睛就往堂屋里瞟,顯然是知道曹國柱每天來這蹭飯,故意找來的。
曹門清的很,看曹國柱也沒趕人,就喊了一句:
“劉玉芝,來了就過來一起吃。我囡囡都跟我吃了一半了,跑啥跑,不管你們是想小滿了還是想男人了,都得留下不是?”
“媽,那我就不客氣了。”
曹天樂覺懂事多了,還知道自己主去院子里,搬了兩個木板凳。
曹也給們把飯盛了,添了兩雙筷子。就擱在曹國柱旁邊。
曹國柱也沒多廢話,就悶著頭吃飯。
曹國柱這樣吧,劉玉芝也不知道咋開口,也跟著悶頭吃飯,連帶著曹天樂,也跟著一起悶頭吃飯。
這一家三口,都是只管吃飯都不咋夾菜的。
還是花小滿主開口問曹天樂:“考的咋樣?”
“好可以。”曹天樂想了想自己的可以估計達不到花小滿的標準,連忙解釋:
“高中分數線差的有點多,我考上了師范類的中專,以后畢業了可以回來給小學當老師。”
“嗯,那你要好好學,老師也是鐵飯碗。”花小滿跟曹天樂聊了兩句,也沒問啥敏問題。
等吃了飯,劉玉芝尷尬的不行,就說要走,曹又留。
曹國柱也是,也不走,就在院子里坐著繼續他的煙。看他這個樣子,還是想跟劉玉芝和好。
畢竟都是過去的事兒了,而且劉玉芝也不是自己人,也是被人欺負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拿過去的事兒揪著不放,曹是說曹國柱不像個男人。可問題是孩子不是他的,這點曹國柱很介意。偏偏那個年代搞計劃生育搞得嚴,劉玉芝生完孩子就結扎了,就算年齡勉強可以,也生不了了。
給人養了十幾年的兒子,還要繼續下去嗎?
還是曹天樂膽子大,這幾天的經歷也讓他起來,看著一家人別扭的氛圍,他突然跪倒曹國柱面前,喊了一聲:
“爸,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我都想清楚了,我不管我親爸是誰,你把我養這麼大不容易,我以后要給你養老送終的,我以后的孩子也要喊你爺爺的。我不認別的人,我就你一個爸爸。”
“這麼大人了,都快工作了,跪著干啥,快起來。”
“你不要我我就不起來了。”
“誰說不要你了。”
“那以后我和媽可以住回去嗎?”
“嗯。”
“那咱們回家吧,媽天天念叨,你一個人在家里,家里都不知道啥樣,說不定都變狗窩了。爸你有沒有喂阿黃?”
“今天忘了……”
“那我去找裝點米飯。”
這一家子人,說和好也快,這就熱熱鬧鬧地回家去了。
至于離婚的事兒,離婚證都還沒辦下來呢,兩個人就是準備離婚,還沒去辦最后手續,這下好了,也省事兒了。
曹笑呵呵地跟小滿念叨:
“劉玉芝這下得老實一陣子了,哎,也是強勢的很,除了你二叔,誰還慣著?不過你二叔那個人,自己就是個耙耳朵,也得有個人管著。
還是自己的日子自己過吧,天天來我這蹭飯也不是事兒,狗都能忘了喂。”
花小滿笑笑,也不多說。
下午沒啥事兒干,花小滿還是習慣地拿書出來看,哪怕高考在即,需要放松,也不能真的完全丟掉書本。習慣學習,已經是們這一代高中生的特征。
楚淮下午開車回了趟縣里,買了條幾條新鮮的鯽魚和豆腐回來,讓曹給花小滿熬了個魚湯。他還順手買了些,沒敢買多,夏天家里沒冰箱,也不好放。
曹廚藝是真的贊,熬的鯽魚豆腐湯雪白雪白的,看著就特別有食,花小滿和楚淮都喝的。
晚飯曹國柱一家三口沒來蹭飯了,倒是了些熱鬧。還好楚淮健談的,跟曹倒是聊得好,時不時說點各地的風土人,惹得老人家笑開懷。
中間曹天樂來了一趟,給端了一大盤子紅燒塊和油花生米過來,給們加菜,是劉玉芝做了讓端過來的。
曹也不拒絕,既然兩口子和好了,那劉玉芝還是媳婦,樂樂也還是孫子。
便宜孫子終歸沒親孫親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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