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大慈寺,古樹盎然,清風爽朗,卻無論如何也比不得竇家的后院安靜秀致,可對竇品儀這樣一年也難得出門幾次的閨閣小姐而言,卻是好玩,充滿了妙趣。
拉著鄔雅指了不遠的一塊假石道:“你看,像不像個正等著梳妝的姑娘?”
鄔雅不興趣地瞥了一眼,道:“那是靈璧石,小塊的用來作擺設還好,這竹林邊卻應該放太湖石才好!”說完,目又落在了走在們前面的竇昭和竇品淑上。
兩個人正嘀嘀咕咕地說著悄悄話,多半是竇品淑在說,竇昭在聽,偶爾竇昭回答兩句,就咯咯地笑,像個不諳世事的七、八歲小姑娘。
真是沒心沒肺!
鄔雅在心里嘟呶著。
竇品儀有些不高興了:“鄔雅,你這是怎麼了?一整天都板著個臉,說什麼你都要冷冷地回兩句,你若是瞧不起大慈寺這樣的鄉下地方,直管說就是了,這樣沒一句好話,真是讓人敗興!”說著,甩開了鄔雅的手。
“哎喲,我不是生你的氣。”鄔雅忙補救般地拉了竇品儀的手,卻又不好說是在嫉妒竇昭,只得道,“我就是覺得天氣太熱,這樣走來走去的,汗襟,很不舒服。”
“還好吧!”竇品儀了頭頂郁郁蔥蔥的枝葉,“我怎麼覺得這里比家里要涼快多了?”
“或者是我太怕熱了吧!”鄔雅敷衍著,忙轉移了話題,“我在京都,遇到了你五姑姑。”
“真的?”竇品儀對京都一直很向往,父親竇廣昌既沒有幫著家里做事,也沒有個功名,去京都的機會很渺茫,因而聽說是京都發生的事,立刻興致地問道:“怎麼樣了?”
“我是在何閣老家娶媳婦,和母親去吃喜酒時遇見的。”鄔雅道,“住在外祖母家,個子長得和我差不多高了,說話秀聲秀氣的,一笑兩個梨渦,和何家的姐妹都玩得很好,遇到我,也規規矩矩地打招呼,看樣子還不錯。”
竇品儀愣道:“七叔祖父的宅子不是在靜安寺胡同嗎?怎麼住在外祖父家?母親呢?沒和住在一起?”
“聽說王老夫人很喜歡,”鄔雅道,“非要把留在邊不可。母親樣子有點憔悴,看上去神不太好。”說著,和竇品儀附耳道,“我聽席間有位夫人說,生不出兒子,還不讓你七叔祖父納妾。”
竇品儀嚇了一大跳。
鄔雅忙道:“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我知道,我知道!”竇品儀連連點頭,“我娘要是聽到我說出這樣的話來,會把我活活打死的。”
鄔雅松了口氣。
竇品儀著前面正和竇品淑觀竹的竇昭好一陣猶豫:“七姑姑,你說我們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四姑姑?”
“告訴干什麼?”鄔雅連忙阻止,“要是告訴了你太祖母怎麼辦?”
也是。
竇品儀點頭,再看竇昭的目,就多了幾分同和憐惜。
竇昭卻沒有注意,一路上和竇品淑說著閑話,爬上了大寺慈后面蓋了座八角涼亭的小山丘。
竇政昌他們幾個早到了,十來個八、九歲的子正在那里或收拾著石桌石凳,或燒著紅泥小爐,或擺弄著筆墨紙硯、圍棋雙陸。
見竇昭拖著竇品淑進了涼亭,鄔善看著被兩個使婆子攙扶著還落在半路的鄔雅和竇品儀,微笑著遞了個天青釉的荷葉杯過去:“你嘗嘗看,大慈寺主持收藏的陳年梅花雪水。”
竇昭不接,笑道:“你給我喝了,你們拿什麼煮茶?”
鄔善回頭看了一眼正湊在一起說話的竇政昌等人,朝著眨眼睛,低聲道:“一杯而已,他們不知道的。”
竇昭忍著笑,卻被邊的竇品淑一把奪去了荷葉杯,嗔道:“你們推來讓去,旁邊還站著個里冒火的呢!”說完,小口小口地把那雪水給喝了,然后長長地吁了口氣,道,“真舒服!”
鄔善和竇昭面面相覷,忍不住笑起來。
笑聲驚了竇啟俊,他快步走了過來:“你們笑什麼呢?”
鄔善朝著竇品淑使眼,道:“沒什麼,沒什麼,淑姐兒說了句笑話。”
竇品淑著手中空空如也的杯子,沖著竇俊啟嘻嘻地笑。
鄔雅和竇品儀終于爬了上來,鄔雅看見哥哥臉上那溫的笑,心里直冒酸水,嗔地喊了聲“哥哥”:“我好累啊!”
“所以我讓你不要來啊!”鄔善毫不憐香惜玉地道,“四妹妹每天都繞著東院走好幾圈,還幫著崔姨除草捉蟲,你怎比得上四妹妹?”
鄔雅氣得淚珠兒在眼眶里直打轉。
竇昭忙出面打圓場:“我們都了,茶水還沒有燒好嗎?”
鄔善家的子端著個茶盅小跑過來:“好了,好了,四小姐,好了!”抬頭看見鄔雅等人,愣了愣,又端著茶盅跑了回去。
眾人看著不解。
他又拿了幾杯茶端著小跑了過來,滿頭大汗地說著“爺,小姐,請喝茶”。
大家哄堂大笑。
氣氛變得歡快起來。
竇昭幾個孩子坐在涼亭鋪了竹席的人靠上喝茶,竇啟對著遠的山丘叢林畫著畫,漸漸地,竇政昌和竇品儀幾個都被吸引過去。
鄔雅正尋思著要不要過去看看,就見哥哥走了過來。
“四妹妹,你這些日子在做什麼?”他坐在了鄔雅的旁邊,“我這個月月底會和母親、阿七一起去趟京都,可能要過了年之后才能回來,你有沒有什麼書信或是東西讓我帶給七叔的?”態度磊落,自然大方。
竇昭笑道:“平時家里常有人去京都,也沒什麼特別要帶過去的。”
鄔善道:“那有沒有什麼讓我帶回來的呢?京都的大相國寺、白云觀每逢廟會,天南地北的人都會匯聚到那里,什麼東西都有賣的。”
“我想不起自己缺什麼,”竇昭笑道,“要是想起來了,再讓鄔四哥帶也不遲。”
鄔善就問:“我聽六嬸嬸說,你在缸里種荷花,怎麼種?能活嗎?”
說起自己喜歡的東西,竇昭的笑容顯得格外的明快,聲音也變得和而充滿了耐心:“我種的是睡蓮。你見過嗎?它和荷花很相似,不過荷花的葉子和花都出水面,睡蓮卻是浮在水面的,在江南很常見,我們這邊種的一些。我也是今年剛剛試著種種……”
“真的嗎?”鄔善睜大了眼睛,“還有這樣種花……”
坐在他們中間的鄔雅突然“騰”地站了起來,指著鄔善就是一通噼里啪啦:“我們家后院就種著兩株睡蓮,其中一株還是白仙子。你沒見過嗎?你把白仙子給弄死了,祖父發脾氣,還是太祖父護著你,只讓你抄了十遍《三字經》,你,你敢說你不認識什麼睡蓮!”
涼亭外頓時靜若萬古,只有風吹過襟的獵獵聲。
“我真不知道那是睡蓮!”鄔善的目如泉水般清澈見底的澄凈,“你說的那不是子午花嗎?”說著,他恍然地拍著腦袋,著竇昭道,“難道你說的睡蓮就是子午花?”
竇昭實在是忍不住,轉過去無聲地大笑起來。
鄔雅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轉就朝涼亭外跑去。
鄔善忙追了過去,在一棵大樹下拉住了妹妹,肅然地問道:“你為什麼看竇家四妹妹不順眼?”
“我,我……”鄔雅的眼淚立刻涌了出來,“我才是你妹妹!”說著,大聲地哭了起來。
鄔善錯愕,半晌才掏出帕子幫鄔雅著眼淚,溫聲道:“傻妹妹,你什麼時候不是我妹妹了?你不僅是我妹妹,而且還永遠都是我的好妹妹,是我最疼的妹妹,可不能因為你是我妹妹,我在任何時候都只能對你好,你想想看,是不是這個道理?”又道,“你看,你回來,我很高興,專程讓人給你從真定州紀氏的鋪子里帶了塊西洋的掛表回來,我沒有給竇家四妹妹買吧?那是因為你喜歡。竇家四妹妹喜歡那些筆墨紙硯的,我就給竇家四妹妹買了一匣子白扇面,我沒有給你買吧?”他說著,取下腰間掛著的折扇打開,“你看,人家四妹妹還給我和芷哥兒幾個每人送了把折扇,你呢,我送了你那麼多好東西,你可什麼也沒有送我!”然后喝道,“我告訴你,你要是再這樣,我以后只送四妹妹東西,再也不送你東西了。”
鄔雅淚眼汪汪地著鄔善:“真,真的?”
鄔善嚴肅地道:“真的!”
鄔雅低了頭。
鄔善道:“快去給竇家四妹妹賠個不是。”又自言自語道,“我送你那麼多東西,你送給了我什麼啊?可四妹妹呢,我送一件小小的東西,都知道回贈我……還說我對你不好……你小時候闖禍哪次不是我幫你背黑鍋啊!你怎麼越大越不討人喜歡了……”
鄔雅就狠狠地瞪了哥哥一眼,想著哥哥從前對自己的好,倒把對竇昭越來越濃的嫉妒消減了不。
竇啟俊見鄔氏兄妹走了過來,笑道:“好了,好了,別在這里看熱鬧了,吃西瓜去,再不吃,都要曬得和外面的石頭一樣燙了。”
從家里出來的時候,竇德昌用冰鎮了兩個西瓜帶上山。
竇品儀和竇品淑心中還有困,可在竇德昌幾個人的說笑聲中也沒多想,大家或坐在石桌前,或坐在人靠上等著吃西瓜。
鄔雅紅著臉,走到竇昭面前小聲地說了句“都是我不好,不該發脾氣”。
竇昭驚訝地抬頭,看見了鄔善閃閃發亮的眼睛。
※
大家元宵節快樂!
我在寫文,抬頭就能從窗外能看到半空中綻放的絢麗煙花,不知道大家在做什麼?
不過,別忘了投紅票,我好像很快又能趕上啰……O(∩_∩)O~
※(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力。)
鳥啼遠山開,林霏獨徘徊.清霧聞折柳,登樓望君來.錦緞珠翠之間,她只是一個地位卑微的庶女…總而言之,就是一部庶女奮鬥史!
天才神醫冷清歡一穿越,就給大名鼎鼎的戰神麒王爺戴了綠帽子,肚子裡還揣了一顆來曆不明的球,從此每天都在瀕臨死亡的邊緣小心試探。麒王爺自從娶了這個不安分的女人進府,肝火直衝腦門,時刻都有掐死她挫骨揚灰的衝動。後來肝火變心火,心火變腎火,腎火變成揭竿而起,將她盛進碗裡的勇氣。冇見過這種世麵的冷清歡被嚇得爬牆逃了,揚言休夫改嫁。麒王爺悔得腸子轉筋,因為他橫豎看不順眼的那顆球,竟然是自家老爺子早就盼得眼紅的金孫。衝冠一怒,十萬鐵騎,踏平臨疆,搶婚成功的麒王爺笑得像個傻子。
別人穿越帝女、公主!憑什麼讓我穿過來當一個灑掃丫鬟?? 幾十萬挑一,被羲和大世界修仙門派擇為仙徒! 七年,別人都庫庫進階,她被全宗嘲笑筑不了基的廢柴! 不要緊,少女在雷電中淬煉,強勢圓丹! 返回塵池探望故人,藏書閣那教她識文認字的孫爺爺竟查無此人! 被師門一群坑爹坑去宗門大比,斬獲秘境資格! 別人秘境探寶十年,她打坐五六年,是人品高尚、路不拾遺還是寶物不香?! 她得先保住小命啊!! 身懷異血的她秘境契約了可愛小奶狐,撥開身份疑云。 桑洛到底是誰,小狐貍的親人為何將她關在秘境千年? 隨著桑洛修為一路破階,知道真相的桑洛會選擇怎麼走下去呢? 本文無cp
【純古言+雙潔甜文+嬌軟主動小公主+偏愛撩寵+雙向奔赴】 姜愫,大啟皇朝嫡出的七公主,自生下來便金尊玉貴。她明媚活潑,單純簡單,任何心思都不藏于心。 直到十二歲那年,對一少年一見傾心,芳心暗許,從此心里就住了人,藏起了小秘密。 姜愫借著太子的方便,顧呈域陪她度過一整個春夏秋冬,直到第二年的春天,邊關傳來急報,顧呈域自請上戰場。 姜愫哭了許久,但轉頭卻不顧落日余暉前往靈鳴寺,只為求一枚平安符,愿他平安歸來。 沒顧呈域陪著的日子,姜愫晚上總會夢到他。在夢里,姜愫對他表明心意過,大著膽子和他十指緊扣,甚至還想去親他。 兩年后,顧呈域得勝回京,小公主也及笄了,她最想知道的就是顧呈域是否也心悅于她? 直到皇后生辰那天,小公主和別的男子走在一起,顧呈域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占有欲將她抵在胸前,以往深沉的眸底流露出難以掩飾的情愫。 “殿下,我心悅你。” 再有一天,顧呈域辦差得力,景惠帝龍顏大悅,一高興便又詢問他要何賞賜?然這次的顧呈域沒有一絲猶豫,直接一撩衣袍,雙膝跪下,用那張景惠帝嫌棄的冷臉開口。 “臣用兩個恩典向陛下求娶七殿下,請陛下恩準!”
陳鸞是鎮國公府唯一的嫡女,自小養在老太太膝下,被千嬌百寵着嬌氣得不得了,年少情竇初開,跟在陰鷙狠戾的八皇子身後數年。 最後聽了姨娘庶女的蠱惑,十里紅妝,嫁衣似火,入的卻是東宮。 太子紀蕭有斷袖之癖,與東宮幕僚成日飲酒作樂,昏聵無道,儲君之位坐得搖搖欲墜,她整日疲於遮掩應付,被家族視爲棄子。 一夜荒唐夢,她失了清白身。 隔日,她喝下了庶妹的毒酒,魂歸西天,身子冰冷之時,她躺在暴戾的君王懷中,覺出他手抖得厲害。 一朝重生,她與太子婚約已定,迫不得已,她慌亂闖了皇子府,眼角綴着淚珠,男人手指修長,替她一點點抹乾了淚,問:“嫁他還是嫁我?” 紀煥皺着眉,漠着臉,有些生硬地誘哄,“皇子府清淨,後院無人,你若進了府,就是你說了算。” 陳鸞不知道,男人爲了她那聲又低又小的嫁你,日夜不休佈署一月有餘,在她出嫁前登上了那至高無上的位置,名正言順搶了紀蕭的這樁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