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昭的心砰砰跳。
這個“他”會是誰呢?
刀疤臉的喝斥聲傳過來:“去看看四小姐醒了沒有?”
竇昭嚇了一大跳,忙爬上了羅漢床在素絹邊躺下。
“那種滴滴的小姐,我那一記手刀至能管兩個時辰,”有人一面嘀咕,一面朝這邊走過來,“你們放心好了,不會有事的。”
竇昭閉著眼睛,放松,裝睡。
視線在的上停留了片刻,屋里響起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咔嚓”一聲,門又被鎖上了。
竇昭松懈下來,發現自己額頭全是細細的汗。
不知道別素心找沒有找到來救的人?
也不知道別素蘭有沒有把跟丟或是被發現?
沒有想到自己會被敲昏。
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只怕自己后悔也來不及。
這次的決定太冒險了!
千頭萬緒,讓心如麻。
屋里突然響起一聲輕輕的“咯吱”聲。
竇昭驚恐地循聲去,就看見窗扇被撬開一道,別素蘭作輕盈靈巧地從窗外翻了進來。
心里一陣激,忙坐了起來。
別素蘭臉上出燦爛笑容,低聲道:“小姐,陳大哥他們在外面,只等我們出去,他們就手。”
他們要提前把自己救出去,是怕起手來那些劫匪拿做人質吧?
竇昭猶豫地看了眼素絹。
如果自己不見了,那些劫匪會不會對素絹下手呢?
別素蘭頓時沒有了主意,悄聲道:“外面有兩三個劫匪巡守,我沒有辦法把素絹也帶出去。”
竇昭想了想,亦悄聲道:“我和素絹躲在屋里,你通知他們手。”
別素蘭不同意。
竇昭道:“你還有什麼好辦法?”
別素蘭也無計可施。
竇昭搖醒了素絹。
素絹人是恍惚的,睜大了眼睛就要尖,還好被別素蘭眼疾手快地捂住了的。
竇昭低聲地把況跟素絹說了一遍,最后道:“我們躲到羅漢床下去。”
四小姐在生死攸關的時候都想著自己。
素絹眼眶一紅,鼓起勇氣道:“四小姐,您和素蘭走,那些人不會為難我的。”
“這可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竇昭不悅地道,“若是因此而耽擱了時間,我們豈不都要陷于險境!”
素絹低下頭去,眼淚卻大滴大滴地落下來。
素蘭也不再說什麼,推開窗扇四張,尋找溜出去的機會。
竇昭和素絹躺到了羅漢床下。
素蘭又悄無聲息地翻了出去。
屋里靜悄悄的,竇昭和素絹連呼吸都不敢大聲,外面不時傳來劫匪說話的聲音,讓屋里的氣氛越發的張,竇昭覺自己的雙都在打。
等候中,時間就變得非常漫長,或許已經過了幾炷香的功夫,或許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窗扇“吱呀”地又被推開,這次翻進來的除了素蘭,還有陳曉風和一個材健碩、雙目炯炯有神的中年男子。
“小姐。”素蘭蹲在羅漢床旁朝床下張,“陳大哥說,若是保不住您,就算是把那幾個劫匪碎尸萬段也沒用。”然后指了那個中年男子,“這是段大叔,和陳大哥一起做護院的。段大叔的手可好了。您和素絹就躺在羅漢床下,等林大叔他們把人給捉住了,您再出來。”說完,站起來護在了羅漢床前。
陳曉風和那個段大叔則一右一左地站到了門邊。
不一會,外面響起打斗聲和喝斥聲。
刀疤臉驚恐地道:“你們是哪條路上的?我們是靈壽縣刑大爺手下的,不要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
回應他的是更加激烈的打斗聲。
房門“啪”一聲被撞開,刀疤臉提著刀沖了進來,看見一個面黑的陌生小丫鬟站在床前,他愣了一下。
就這一下,那個段大叔已如鬼魅般地勒住了刀疤臉的脖子,反手扭住了刀疤臉拿刀的手。
刀疤臉“哎喲”一聲,慢了段大叔一步的陳曉風狠狠地踢在了刀疤臉的肚子上。刀疤臉臉發白,刀“哐當”一聲落在了地上,兩無力,人就了下去。要不是段大叔還勒著他的脖子,他只怕早就癱在了地上。
段大叔狠狠地“呸”了一聲,嗡聲嗡氣地道:“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人,原來不過是些下三濫的東西!”對刀疤臉的手很不以為然。
“這北直隸有幾個人比得上段大叔啊!”素蘭甜得像抹了似的,幫竇昭和素絹從羅漢床下爬了出來。
“多謝這位壯士了。”竇昭朝著段大叔福了福,問陳曉風,“這是哪里?”
陳曉風道:“靈壽和真定界的一個小田莊,離您的田莊有大約二十幾里地。”
靈壽縣?
王映雪的老家。
竇昭心中一。
外面的打斗聲漸漸停了下來,響起一陣時高時低的聲。
有人笑道:“不過是幾個小角,虧陳曉風還說得像是遇到了過江龍似的。”
有人笑著答道:“慎重些總是好的。”又道,“把這些人都綁了起來,看雇主怎麼置再說。”
竇昭等人一直繃著的心弦這才松了下來。
對陳曉風道:“你派個人跟素蘭去我的田莊,找陳先生,讓陳先生把我許諾的一萬兩銀子先支付給你。”還有事要麻煩陳曉風這些人,爽快些把酬金付了,別人干起活來也有勁些。
陳曉風聽素心說只要救出了竇昭,就有一萬兩銀子的酬勞,他還以為是竇昭急得失了方寸,并沒有當真,但想著要是把竇昭救出來,一、兩百兩銀子的酬勞肯定是有的,因此約人的時候也只許了一百兩銀子,此時乍聞真的有一萬兩銀子的酬勞,又驚又喜,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就是那段大叔,也磕磕地問竇昭:“竇小姐,真,真的有一萬兩銀子的酬勞?”
“我年紀雖輕,說出來的話卻有一句是一句,決不食言!”竇昭淡淡地道,眉宇間卻著剛毅之,讓人不能不信服。
他們一共來了二十幾個人,就算是陳曉風占大頭,平均下來,一個人也有幾百兩銀子,他給人當護院,一年不過二十兩銀子罷了。
“我去告訴兄弟們一聲!”段大叔激地道,了那刀疤臉的腰帶將他像綁粽子似的死死地綁了起來,“多謝小姐!”
刀疤臉仿佛這時才清醒過來似的,他憤然怒吼道:““龐昆白這個王八蛋,竟然敢坑我們!他說你不過是個被父母丟在鄉下無人管束的小丫頭,你竟然能拿出一萬兩銀子來!他只許了老子一百兩銀子的酬勞!老子要捅了他……”拼命地掙扎著,想掙開段大叔的轄制,段大叔的手卻剛勁有力,像鐵箍似的,讓他彈不得。
龐昆白!
竟然是他!
竇昭滿臉的震驚。
請求陳曉風:“請陳護院再幫我個忙——幫我審審這個人,看看他和那龐昆白都些什麼茍且?”
他們不過是出了汗,就輕輕松松地得了人家一萬兩銀子。現在人家不過是讓他們再幫點小忙,不要說這種事對他們來說是舉手之勞,就是有點為難,看在那一萬兩銀子的份上,他們也不會拒絕的。
陳曉風立刻應了。
那刀疤臉卻大起來:“竇小姐,我說,我告訴您,只要您把我們放了,我把什麼都告訴您。”又道,“我們也是上了那龐昆白的當,您大人有大量,看在我們也不過是拿人錢財給人消災的份上,您就別和我們一般計較了……”
竇昭無于衷。
如果他們劫持的不是自己,而是其他手無縛之力的子又會如何呢?
對陳曉風道:“還請陳護院幫我審審。”
陳曉風點頭。
那段大叔卻十分欣賞竇昭的干凈利索,主把刀疤臉給提了出去。
素蘭看著竇昭因躺在羅漢床下沾了滿的灰塵,要去打水服侍竇昭梳洗。
竇昭道:“素心呢?”
素蘭道:“姐姐怕誤了救小姐的時辰,把接頭的地方告訴了陳大哥,自己先回了府。”
竇昭點頭,有些擔憂地道:“也不知道祖母怎樣了?”
素蘭安:“他們是為了劫持您,肯定是在扯謊了!”
“但愿如此吧!”竇昭慨道。
素蘭和素絹打水進來服侍凈了面,重新梳了頭。
陳曉風求見。
他的神有些奇怪,低聲道:“刑老六待,說是得了龐昆白的指使把您劫到這里來,然后龐昆白再裝作偶爾遇見的樣子把您救出去。事之后,除了那一百兩銀子,龐昆白還許諾把他們送到陜西行都司去當小旗……”
陜西行都司,王行宜的地盤。
竇昭目寒:“為什麼不在劫持的當場救人?要把我安置在這里?”
“刑老六也不知道。”陳曉風道,“龐昆白只說讓他守在這里,他自然會來救人,到時候刑老六裝作不支的樣子敗走就行了。”
“那龐昆白沒有說什麼時候來嗎?”竇昭蹙了蹙眉。
“沒有。”
竇昭低頭沉思,好一會才抬起頭來,道:“陳護院,一事不煩二主,這件事恐怕還是要麻煩你們。”
這屬于掃尾,他們拿了人家的銀子,自然要負責的。
陳曉風笑道:“請小姐吩咐。”
竇昭就低聲對陳曉風說了一通話。
陳曉風先是愕然,然后神漸斂,表嚴肅地不停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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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看了父母,做的全是我吃的菜,侄長得好可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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