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長公主沉默片刻,聲音微涼,“所以,就有了位袁大將軍,手捧旨意到寧氏頭上,統領北方兵馬,那些年,北邊年年有大戰,場場都是惡戰,從草原深到北三路腹地,尸骨一層一層的腐爛,把泥土都漚黑了,唉。”
福安長公主長長嘆了口氣,“到阿爹繼位時,已經連著十年,人丁不增反減,太平盛世不增丁口!那些年老天照應,連能報到朝廷的災荒都沒有。阿爹登基時,戶部連辦登基大典的銀子都拿不出來了,阿爹脾氣暴,那時候又年青,隔年調回袁清江,沒兩年就找借口殺了袁清江,其實。”
李桐聽的驚心不已,福安長公主悠悠嘆了口氣,“阿爹后來和我說過好幾回,說不該殺袁清江的,那十幾年的殺戮,不能怪袁清江,他不過是握在朝廷手里的一把刀,朝廷疑心寧家,要收攏改制,就得有把這樣的刀,袁清江不做這把刀,一樣會有別人,趙大將軍、錢大將軍、孫大將軍……總會有個大將軍揮起屠刀。”
福安長公主沉默了半晌,才接著道:“阿爹登基后,撤回袁清江,北三路,依舊在寧家手里,阿爹在位時,對寧家格外恩寵有加,阿爹還曾經把四哥送到北三路軍中,在老定北侯邊跟了差不多一年,歷練軍務。”
李桐聽的心頭一陣猛跳,四哥?就是那位差點了太子的四皇子?送到北三路軍中將近一年,看來那些傳聞都是真的?先皇確實曾經想讓四皇子為帝!
“聽說寧鎮山和四哥脾味相投,份很好,四哥有一張弓,十分珍,據說是寧鎮山贈送的。后來,母親就替皇上求娶了寧皇后。”福安長公主聲調突然轉冷,片刻,似有似無的冷‘哼’了一聲。
李桐幾乎要屏住氣了,這一段前,那周太后求娶寧皇后,是報復,還是拉攏?還是兼而有之?
“定北侯府這一支,寧家鐵騎,是在寧重海的父親手里,真正建起來的。寧重海兩個叔父,一個振興了家,家為北方屈一指的大族,就是從這里開始的,最小的叔父不清楚,可必定不簡單,這三個,都不是常人。”
福安長公主翹起二郎,“寧重海兩子三,兩個兒子都是人中龍,長子寧宗義也是兩個兒子,長子不到二十歲就威名赫赫,可惜時運不濟,沒家就戰死沙場,子寧錚也是一代名將,寧錚生了寧鎮山、寧鎮江和寧鎮川三個兒子,寧鎮川是出了名的神,沒親就一病死了,寧鎮江、寧鎮山都是本朝名將,寧遠的兩個哥哥,寧威寧武,年新銳,眼看就是下一代名將,寧家嫡支,到現在為止,不說個個驚才絕艷,至,從來沒出過廢。”
福安長公主突然站起來,在廊下來來回回走的飛快,袂飛起落下,看的李桐有種驚心魄的覺。
福安長公主突然頓住步,垂著頭呆了片刻,腳步散的退到椅子邊,跌坐回去,手抓起杯子,仰頭一口喝杯子里的殘茶,將杯子扔到幾上,“關我屁事!老娘活到哪一天還不一定呢!”
“照長公主說的,寧家如此,寧皇后大約也不差,那位……既然是寧皇后教養的,也許也不差呢,不管哪個,不都是長公主嫡親的侄子麼?”
李桐猶豫了下,還是開口勸了句,雖然知道后來的結果,可這會兒,突然極其強烈的希這一世不要再是從前的樣子,至,讓長公主至能象現在這樣,還有一個小院可以喝茶看雨,還有個可以說說閑話。
“你想多了,除非這京城人頭滾滾,流河……”福安長公主神冷峻,“流真正的河……”
頓了頓,福安長公主仰頭看著漫天的雨,“周氏最恨的,就是皇后兩個字,周氏的恨,就是皇上的恨,呵!我告訴你,永遠不要低估蠢貨的力量,尤其是有一群蠢貨的時候,算了,不說這個了,關咱們什麼事?這幾天,我一直在想落的事,這頭,早晚都得落,不如早點落掉算了,落掉這些煩惱,一了百了。”
“真要象長公主說的這樣,就算落了,也不得清靜。”李桐不客氣的接了句,“長公主……”后面的話,李桐遲疑了。
“有話就說!”福安長公主斜斜的看著李桐。
“怎麼不勸勸皇上?”話到邊,李桐還是只說了這麼一句。
“勸?怎麼勸?我跟你說,咱們皇上,那是一心一意要做個十全完人的,怎麼勸?”福安長公主搖了幾個二郎,話里著濃濃的譏諷,李桐一口茶差點噴出來,十全完人,可真敢想……
既然要做十全完人,那就是說,至到現在為止,都十分正確,全無錯,沒有錯,怎麼勸?
“先皇也是這樣嗎?”李桐好奇了。
“先皇又不蠢。”福安長公主不客氣的答了句,不以為忤,反倒笑起來,李桐也忍不住笑。
兩人笑了一陣子,福安長公主上上下下打量著李桐,“你這個小丫頭……你明明是個小丫頭,可一你小丫頭,連我自己也覺得怪異。”
“那是因為長公主不比我大幾歲,是不該我小丫頭。”李桐明白福安長公主的話里的意思,卻往別的方向岔。
“你從小就這樣?這麼年老,老氣橫秋的討人厭?”
“不是。”李桐努力回想那無比遙遠的時代,只想起來一片零碎斑駁,“從前……嫁人前,阿娘總愁我沉不住氣,過于跳,天天就知道傻笑。”
“真的?”福安長公主的眉又挑起來了,這次是因為太意外了,“嫁了人,你就胎換骨了?你現在這樣子,有時候……我一時恍惚,簡直覺得你比我還要年長,嫁了人……不是嫁了人,是遇人不淑……就能胎換了骨,看樣子,你很有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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