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蘿心里七上八下,看著他沒說話。
墨七也心神不寧,拿了粒青豆放里咬個不停,寧七一會兒是自己沖進來,還是派人把阿蘿拉走?會不會又揮拳打人?他晚上喝了不酒……唉,剛才應該委婉點,說阿蘿不舒服,病了什麼的……
兩個人面對面七上八下、愁眉苦臉,阿蘿沒注意墨七,墨七這會兒也沒心思管阿蘿,一會兒寧七要是打進來,得先把阿蘿藏起來?要是讓阿蘿看到自己挨打,這臉面……
“七爺,衛娘子又來了,說寧七爺有話跟您說。”
“什麼?爺還能怕他?呃,讓進……別進來,就在門口說!”墨七指尖都涼了。
“是,七爺,我家七爺說了,不知道阿蘿小姐在您這兒侍候著,剛才唐突了。七爺讓婢子送來幾樣點心,一壺酒,給七爺陪罪,我家七爺說了,請阿蘿小姐好好侍候七爺,七爺高興了,我家七爺比什麼都高興。”
衛娘的聲音隔著簾子傳進來,墨七聽的連眨了幾下眼,又眨了幾下眼,急忙揚聲道:“你進來,進來說話!”
“是!”衛娘掀簾進來,先將手里的提盒打開,取了酒和點心,是在已經滿滿當當的桌子上出地方,放了上去。
“你家七爺,酒多了?歇下了?”
“我家七爺酒是有點多,還沒歇下,正練字兒呢。”衛娘歡笑語,隨和恭敬之極。
“他練字?也是,他那字是得好好練練,不然翰林院的先生們不能饒他,跟你們家七爺說,這幾天阿蘿就在我這里侍候,你別給派差使了。”墨七說完,屏著口氣等衛娘答話。
“是!”衛娘態度恭敬極了,“七爺是我家七爺的朋友,我家七爺寧可委屈自己,決不委屈朋友,七爺放心。”
“你比你家七爺懂事,行了,你去吧。”墨七滿意極了,跟寧七這廝做朋友,這覺,真不錯!
衛娘垂手退出,阿蘿不由長舒了口氣,在墨七邊,這日子就很好過了。
“來,咱們嘗嘗這酒!今天中午就聽高五說了好幾回,說這酒****一樣,偏偏又淳厚無比,來,咱們嘗嘗。”
墨七心大好,手拿了石榴酒,取了溫水里泡的琉璃杯,酒琉璃杯,紅通通好看極了,阿蘿一口氣松下來,想想以后幾天至不罪,心相當不錯,接過杯子,笑容,和墨七輕言細語的說著話,不知不覺,兩個人喝完了一大壺酒。
墨七兩眼花,已經有了五六醉意,這會兒才明白高五說的淳厚無比是什麼意思,這酒喝著象****,可實在是太醉人了。
阿蘿更比墨七多醉了幾分,一來這酒確實好喝,果香濃郁,清甜綿長,口時本不象是酒,加上心好,比墨七還多喝了小半杯。
“來人。”墨七醉眼迷離,看著兩頰緋紅,眼波流轉間,嫵骨的阿蘿,手摟在阿蘿腰上,臉上去,含含糊糊呢喃,“阿蘿,別回去了,你那院里……太委屈你了,就在這里,你放心,有我疼你……”
阿蘿醉意更濃,一天的委屈勞累,這會兒七八醉,被墨七摟在懷里,只覺得舒服妥極了,懶散散不愿意。
多多不知道哪兒去了,進來兩三個低眉順眼的丫頭,輕利落,將兩人扶進里間,去了服,擺好冰盆,垂下簾子,熄燈出了門。
墨七被了個,卻一聲沒吭,阿蘿只余了一件翠綠的肚兜,一條同半膝,被墨七摟在懷里,兩個拉開系帶,就將阿蘿褪的跟他一樣干凈。
里間的窗戶外,衛娘和夜雨、晨霧兩個小廝,三人站在窗下,一人手里著杯石榴酒,三個人如同三只被高高吊起脖子的鵝,齊齊向窗戶,支著耳朵聽靜。
等聽到阿蘿一聲著痛意卻無比的輕呼,三只杯子在一起,衛娘一口喝杯子里的酒,將杯子塞到夜雨手里,“行了,事了,我回去跟我們七爺差去了,唉,你們這位爺,可真夠沒出息的!”
衛娘沖里間努了努,一臉的瞧不上。
“我們七爺今天出息!”晨霧認真的頂了一句,夜雨干笑一聲,“酒壯慫人膽。”
衛娘笑出了聲,沖兩人擺擺手,轉走了。
夜雨和晨霧又倒上酒,繼續長脖子,隔著窗戶聽壁角,只聽的眉飛舞,唉媽,他家七爺很威風的麼!
衛娘一路上悠悠閑閑,在門口通傳了,進了屋,寧遠打坐剛剛結束,正著上洗,轉頭看了一眼,“事了?”
“了,總算沒慫到家。”衛娘一臉的笑,送了酒,又把兩人了個扔到一個床上,再不事,還是個男人麼?干脆一刀閹了墨七算了!
“一會兒讓人送點藥過去,明天別給墨七準備馬匹了,讓他跟那個阿蘿,就在這莊子里好好甜幾天,過過癮。”
“是。”衛娘一邊笑一邊答應。
“多添了十幾個馬都騎不好的書生,去跟六月說一聲,再待一遍,無論如何不能出事,否則……”寧遠一眼橫過來,衛娘心猛的一抖,“爺放心,蔣大親自帶人進的山。”
寧遠這趟帶進京城的****人手,都歸在蔣大手下統管,這些人山高林鉆慣了,深林地打獵時,由他們暗中護衛,比六月管用得多。
“嗯。”寧遠沉著臉應了一聲,“你也去歇著吧,明天多盯著點季疏影。”
“是。”衛娘垂手退出。
寧遠坐到榻上,鋪開紙,慢慢寫著大字,將今天的事重新又梳理了一遍,今天這個‘偶遇’,是誰的意思?季疏影?船是季家的,他必定不開干系,那麼,是他的意思,還是季家的意思?還有呂炎,他不象不知,知的話,是隔岸觀看,還是有心要摻一腳進來?
寧遠寫完了一疊大字,扔了筆,長長舒了口氣,這場‘偶遇’,他很高興,非常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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