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五哥兒,你娘的話,你也不聽了?”寧遠一臉雜的胡須,滿汗塵,眉頭擰一團,直直的看著在他對面跌坐的五皇子。
“五哥兒,大娘子臨走前,不是一再囑咐你,讓你逃,逃的遠遠的,五哥兒!”素心撲跪在五皇子面前,淚如雨下,“五哥兒,跟七爺走吧,從此……”
“從此海闊天空!”寧遠目灼灼,“你要是想,你要是不忿,就跟七舅舅走!七舅舅手里的人不多,可這會兒也夠了,咱們從西涼手,十年!有十年就夠了,打不下這天下,也把這天下打個稀爛!”
“七舅舅,你來之前,我就拿定主意了,我跟師父修行。”瘦的單薄如紙,卻坐的筆直的五皇子,目寂靜的看著寧遠,“多謝七舅舅帶母親回去。”
五皇子目落在旁邊素白手里捧著的白綾包袱上,包袱里是他阿娘的骨灰,這是他阿娘最大的愿,死了之后,化了灰,也希能夠撒在家鄉的山山水水中。
寧遠眼眶微,目森的看著跌坐在一角,神悲憫的青空大和尚,青空大和尚睜開眼,迎著寧遠殺意森然的目,眼里的悲憫更濃,“邵師還好嗎?”
“什麼邵師?”寧遠飛快的接了句,可滿眼的愕然卻沒能掩住,片刻,寧遠又答了句:“他死了,我殺的。”
“你不殺他,他也要死了。”青空大和尚看起來極其疲憊,“是他讓你殺他的吧,他要給你一個因果。你有你的因果,五之有五之的因果,我和邵師也有各自的因果,我和他一樣,都盼著這因果早日有個了結,不管是好是壞,只要了結。你走吧,帶著們。”
“狗屁因果!”寧遠猛啐了一口,“老子最恨你們這種只會害人的神!”寧遠話說的狠,心里卻一片驚悸。
“五哥兒,我們走!別聽他的,你娘要是不聽姓邵的那個騙子的話,要是不這樣束手就死,咱們寧家,也不是沒有一拼之力!以前有,現在照樣有,哪怕只有你七舅舅一個,也能幫你拿回這份公道!不能幫你拿回公道,拿回這天下,那也要把這天下打個稀爛!”
“七舅舅走吧,你們也走吧。”五之仰頭看著寧遠,目平和湛然,“這是我自己的決定,跟師父無關,跟誰都沒有關系,七舅舅,謝謝你。”
“五哥兒!”寧遠嚨發。
“七舅舅,你走吧,這一世海闊天空,縱橫天下,以后,只怕要累了你了。”五之看著寧遠,目幽深的讓寧遠心里莫名生出一懼意。
“五哥兒。”
“謝謝你。”五之這一句謝深意切,讓寧遠有了幾分詭異的覺,片刻,寧遠站起來,斜著青空大和尚,片刻,目移回五皇子,“我留幾個人在京城,不管什麼時候,只要你想走……”
“我不會再出這個院子,七舅舅,來世再見。”五之打斷寧遠的話,仰頭看著他,臉上的神似喜似悲,寧遠盯著他看了片刻,退后一步,又退后一步,轉走了。
…………
承平十六年,京城外紫藤山莊,后園里子帶飄揚,熱鬧無比。
“來了來了!”七歲的墨十二娘跑在寧六娘子的丫頭明安前頭,一頭扎到寧六娘子懷里,“可好看了!”
“走,咱們去瞧瞧這個大才子去。”寧六娘子站起來,拉著墨十二娘的手,李大娘子、蘇大娘子,和呂二娘子等一群小姑娘一向好事,急忙跟著站起來,連說帶笑往前院去看才子。
季探花一家輾轉外任十幾年,今年春天調任吏部左侍郎,前幾天一家人到了京城,今天寧家在紫藤山莊設宴,為季家接風洗塵。
自從寧國福安大長公主告了老搬到城外清修靜養之后,寧家就跟著搬到城外的紫藤山莊。
如今的紫藤山莊往外擴了不,從后園到前廳,一群小姑娘連跑帶走到一半,就聽說季家那位才七八歲就才名遠播的大公子,已經往后堂拜見大長公主和張老夫人等人了,寧六娘子領頭,一群小姑娘轉個彎,直奔大長公主和張老夫人待客的花廳。
當值的丫頭們看著們,只當沒看見,寧六娘子和表妹李大娘子最先沖到屏風后,搶占有利地勢,過屏風隙,看向花廳。
季大公子剛剛磕了頭,正從錦墊上站起來。
李大娘子大瞪著雙眼,看著因為剛剛開始竄個,而顯的略有點瘦削的季大公子,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頭一回看到這樣好看的男孩子,不是長的好看,是一舉一,一言一笑……
李大娘子看呆了,寧六娘子帶著挑剔的目,將季大公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又將挨他站著的,七歲的季二公子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果然象阿爹說的,才是有才,可也太文弱了些。
呂二娘子和蘇大娘子在一起,也看的移不開眼,只有墨十二娘,本來就最小個子最矮,又被在最后,又竄又跳了半天,還是半點看不到,急的跳腳卻不敢發聲。墨十二娘一只手揪著李大娘子的袖子,另一只手揪著寧六娘子的半臂,用力揪著兩人往旁邊揪,自己往前往中間,拉了一下沒拉,再一下又沒,墨十二娘急了,松開兩人,往后退了兩步,猛沖往前想進去。
胖墩墩的墨十二娘這一沖力道十足,撞的李大娘子和寧六娘子悶哼一聲,齊齊往前撲倒,雕花屏風往前,屏風座往后,順帶又絆倒了呂二娘子和蘇大娘子,兩人措不及防,唉喲一聲,和李大娘子、寧六娘子一起,摔在屏風上。
屏風倒地的巨響,和一群小娘子的唉喲喂,嚇的季二公子往后在哥哥懷里,季大公子摟住弟弟,大睜著雙眼看著屏風上滾一團的小姑娘們,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肯定就是阿娘說的京城的那些妹妹們了,果然……
李桐氣的哼了一聲,正要發話,寧國福安大長公主已經欠探頭先關切起來,“六姐兒……沒摔著吧?瞧瞧你們,怎麼能笨這樣?小十二你過來,是你把們推到屏風上的?”
“是……不是,我沒推,我看不到季家哥哥,就是想往前。”墨十二娘自己是爬不起來的,被兩個丫頭架起來,聽到大長公主的問話,趕解釋。
李大娘子爬起來的最快,頭不敢抬,一張臉漲的紅,在他面前出了這樣的丑,這會兒只想有個地鉆進去。
寧六娘子一邊拉著丫頭的手起來,一邊練的認錯,“阿娘我錯了,下次再不敢了。”
呂二娘子和蘇大娘子急忙跟在寧六娘子后面認錯,老祖宗阿娘太婆的。
“都過來!快過來我瞧瞧!”神矍鑠的白老夫人哈哈笑著,招手幾個小姑娘。
“這幾個丫頭,都是你慣壞的!”錢老夫人看著大長公主嗔怪道:“特別是這丫頭。”錢老夫人指著寧六娘子,大長公主斜了一眼,拉著墨十二娘摟在懷里,“我最疼我們十二娘。”
“姑姑你昨天說你最疼大姐姐。”墨十二娘急忙指著紅著臉的李大娘子糾正道。
大長公主大笑起來,“這丫頭,跟爹一模一樣!”
花廳里說話的,認親的,賞見面禮的,揚聲大笑的,熱鬧四溢,寧六娘子斜看著頭不敢抬,臉上的紅終至褪不去的表妹李大娘子,再看看雖然有些文弱,但還算不錯的季大公子,再看回表妹,從表妹再看向白老夫人和外婆張老夫人,眉梢挑起。
福安大長公主看著似笑非笑、眉梢挑起的寧六娘子,沖招了招手,“過來,跟姑姑說說。”
寧六娘子轉到福安大長公主面前,抿著兒笑,“現在不能跟姑姑說,等我再看看,看好了再說。”
福安大長公主斜著寧六娘子,寧六娘子沖眨了眨眼,兩人一齊看向李大娘子,一齊笑起來。
老蘇家終于生閨女了。 于是,窮的叮當響的日子,火了! “爹,我在山上挖了一籃子大白蘿卜。” 奶聲奶氣的小姑娘,把手里的小籃子遞到了蘇老頭面前。 蘇老頭:“……” 腦袋“嗡”的一聲。 這麼多野山參,得賣多少銀子? “爹,我還采了一籃子蘑菇。” 蘇老頭:“……” 身子晃了晃。 這麼多靈芝,能置多少大宅子? “爹,我……” “閨女呀,你讓爹緩緩……”
李華盈是大朔皇帝最寵愛的公主,是太子最寵愛的妹妹,是枝頭最濃麗嬌豔的富貴花。可偏偏春日宴上,她對溫潤如玉的新科狀元郎林懷遠一見傾心。她不嫌他出門江都寒門,甘等他三年孝期,扶持他在重武輕文的大朔朝堂步步高升。成婚後她更是放下所有的傲氣和矜持,為林懷遠洗手作羹湯;以千金之軀日日給挑剔的婆母晨昏定省;麵對尖酸小氣的小姑子,她直接將公主私庫向其敞開……甚至他那孀居懷著遺腹子的恩師之女,她也細心照料,請宮裏最好的穩婆為她接生。可誰知就是這個孩子,將懷孕的她推倒,害得她纏綿病榻!可這時她的好婆婆卻道:“我們江都的老母豬一胎都能下幾個崽兒,什麼狗屁公主有什麼用?”她舉案齊眉的丈夫怒道:“我平生最恨的就是他人叫我駙馬,我心中的妻與子是梨玉和春哥兒!”她敬重的恩師之女和她的丈夫雙手相執,她親自請穩婆接生的竟是她丈夫和別人的孽種!……重活回到大婚之後一個月,她再也不要做什麼好妻子好兒媳好嫂子!她要讓林懷遠人離家散,讓林家人一個個全都不得善終!可這次林懷遠卻跪在公主府前,哭著求公主別走。卻被那一身厚重金鎧甲的將軍一腳踹倒,將軍單膝跪地,眼神眷戀瘋狂:“微臣求公主垂憐……“
永寧公主戚灼生而尊貴,是建寧帝最寵愛的女兒,在她眼裏,駙馬的作用不過是給她提供一個孩子。她本想選那沒有權勢的狀元郎,最後卻選了出身大族的衛國公世子。戚灼以為兩人會像尋常世家夫妻一樣相敬如賓,誰知這人卻用盡渾身解數,隻為與她更進一步。起初,戚灼並不在意,追逐她的世家子弟何其多,她從未動過情,就算是駙馬在她心中也並無差別。可是後來,矜貴自傲,不把男人放在眼裏的永寧公主,會為了一個生死不明的駙馬手中握劍,大鬧國公府。奪嫡兇險,家宅不寧,長路漫漫,撲朔迷離,卻有一人始終與她並肩而立,生死相隨。“臣此一生,別無二求,隻願公主傾心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