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茂明抖了抖胡大的畫像：“出城也要吃飯住宿，知道了那侍喬裝後的模樣，就有希把找回來。”

這一年來因爲平樂帝一方蠢蠢鬧出不事來，京城周圍地界對生面孔的管理越來越嚴了，除非那侍不進城，不借宿，專揀荒山野嶺趕路。而事實上, 就算失蹤侍有在荒郊野嶺生存的本事，也做不到完全不走路。

“我這就安排下去，今日多謝世子了。”程茂明衝祁爍拱了拱手，真心實意道了謝，匆匆離開了鴻臚寺。

“歐大人，我們也回去了。”

“世子、林二姑娘好走。”鴻臚寺卿親自把祁爍與林好送到外面, 目送二人走遠後沒有回衙門，而是趕往客館。

失蹤的玉琉侍要是找不回來，他這個鴻臚寺卿也討不了好。

二人回去的路上，林好有些擔憂：“你說失蹤侍能被找回來嗎？”

“這就要看錦麟衛的能力了，我們已經做了能做的。”

恰好賣糖葫蘆的小販吆喝著路過，祁爍買了一支糖葫蘆遞給林好。

林好吃了一顆裹著糖的紅果，酸酸甜甜的滋味讓不再想太過沉重的事：“阿爍，你有沒有發覺程大都督對你態度有些奇怪？”

“幫了他幾次忙，他可能是心存激吧。”祁爍隨口猜測著，並太在意。

對他來說，把功勞送給程茂明不過是互利互惠罷了, 並不指對方領。不過幾次打道下來，這位錦麟衛指揮使沒他想象中狠辣。

“可能吧。”林好還是覺得哪裡不對勁，但直覺告訴不是壞事，便不再深究。

反而是祁爍見結束了閒聊，專心吃起糖葫蘆, 有些不踏實：“那三個侍——”

林好一怔, 笑著把糖葫蘆遞過去：“阿爍，吃糖葫蘆吧。”

這麼老實, 哪有一點小王爺的樣子，難怪前世在印象中一直是隔壁病秧子世子。

在的盈盈笑意中，祁爍接過糖葫蘆吃了一口。

“大哥？”一道震驚的聲音傳來。

祁爍舉著糖葫蘆過去，見到的是忘了合攏的弟弟。

“怎麼？”祁爍淡淡問，一閃而逝的尷尬彷彿沒有出現過。

“哦，沒什麼，我先進去了。”祁煥指指不遠的靖王府，和林好打了聲招呼後快步走了。

回頭他忍不住找祁瓊說起兄長糗事：“小妹你是沒看見，大哥竟然在大街上邊走邊吃糖葫蘆！”

祁瓊也驚了：“一個人？”

“不是，還有林二姑娘在呢。”

小郡主恢復了淡然，甚至有一：“我說呢。”

祁煥眨眨眼：“不是啊，你是不是沒聽清楚，大哥一個大男人在大街上吃糖葫蘆。”

祁瓊白他一眼：“大哥肯定是陪著阿好吃啊，都是爲了哄阿好開心。你當是伱，只會哄金水河上的花娘開心。”

祁煥：“……”怎麼這也能把他比下去！

胡大的畫像發揮了極大作用，三日後程茂明便接到報，“胡大”找到了。

程茂明大喜，很快見到了失蹤的玉琉侍。

被匆匆押送來的玉琉侍還穿著男裝，臉已經恢復了本來模樣。

“怎麼易容的？”

一名錦麟衛奉上一個小盒子，程茂明接過來打開，用手指著提出一張有彈的面。

“這是什麼做的？”他了麪，分辨不出材質, 便把面重新放回盒子中，仔細打量玉琉侍。

可能有先爲主的原因，越看越覺得玉琉侍像胡大。

“你百靈對吧？”

玉琉侍盯著程茂明，啞著聲音開口：“我要見我們大人。”

程茂明一笑：“你先把問題代了再說。”

玉琉侍抿著不說話了。

“用刑。”程茂明面無表吩咐一聲，往椅子上一坐。

玉琉侍眼睛睜大幾分，著難以置信。

就問了一句就開始用刑？

很快一名錦麟衛拿起長鞭，用力一甩打在玉琉侍上，玉琉侍當即慘出聲。

這聲慘並沒影響鞭子落下的速度。

火辣辣的疼痛席捲全，疼得臉蒼白，冷汗直冒。

“我是玉琉人，你們憑什麼對我用刑？我們大人會找你們的，一定會找你們的——”玉琉侍嘶聲喊著。

程茂明挲著下，眼神閃了閃。

看這玉琉侍的反應，不是專門培養的死士，那就好辦了。

“繼續用刑。”他冷冷吐出這幾個字。

這世上沒有那麼多骨頭，沒有經過特殊訓練的普通人重刑之下幾乎沒有扛住的可能。至於過後如何向玉琉使節代？呵呵，誰說玉琉侍找回來了。

錦麟衛把鞭子往鹽水中一蘸，甩了個漂亮的鞭花打在玉琉侍上。

玉琉侍皮開綻，鹽水滲新鮮的，疼得人神魂都在抖。

眼見鞭刑沒有停下的可能，終於崩潰了，嘶聲喊道：“我說，我說！”

錦麟衛看了程茂明一眼，得到示意提著鞭子退至一旁。

程茂明看著臉慘白的玉琉侍，嘆了口氣：“早點配合，不就不會吃苦了。”

玉琉侍眼皮了，疼得眼淚直淌。

“說說吧，你悄悄離開京城的目的是什麼？”

玉琉侍用沉默抵抗了一瞬，迎上程茂明冷冰冰的眼神，哽咽著開了口：“大人讓我把公主的死訊傳回玉琉……”

“信件呢？”

“沒……沒有信件。”

“嗯？”

玉琉侍下意識哆嗦一下：“真的沒有，我是公主的侍，帶回去的消息會信的……”

程茂明挑了挑眉：“那說說這面是怎麼得來的吧，你做的？”

把報信的玉琉侍截下對錦麟衛來說已經完了任務，但面來歷也要搞清楚，不然再有人易容混出去，防不勝防。

“不，不是我。”

“那是誰？”

玉琉侍又沉默了。

程茂明輕笑：“看來用刑還不夠。來人，換拶刑。”

“我說！”玉琉侍驚恐喊了一聲，“面是……是一個修剪花木的人悄悄塞給我的，他還告訴了我使用方法……”

修剪花木的人？

程茂明臉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