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陸斯年這陣子對我的縱容,我在面對他時已經忘記了曾經那種戰戰兢兢的覺,甚至不知不覺散發著人的氣息,也像是跟我媽撒-小任時一樣的對他。
話音落下後,我目殷切的凝視著陸斯年,臉上淡淡的笑容猶存,但是在平靜的表面下,我心中也的擔心害怕著,怕聽到陸斯年冷聲的拒絕。
在過他的溫以待之後,這種傷的覺會更讓人心痛。
好在我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
陸斯年眉眼微垂,像是無奈的嘆息了一聲一樣,說到,“我陪你出去吃飯。”
我臉上淡然的笑容一下子綻開著,角控制不住的往上揚,雙眼也因為興閃耀著,在這個時候還不忘說,“不僅是陪我,更重要的是陪寶寶,你別看他現在還是這麼小,好像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但是王護士告訴我,這麼大的寶寶其實是有覺的,而且非常的敏-,特別是別人對他的,……”
孩子還沒降生,我已經是滿口媽媽經里,一開口就是滔滔不絕,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給陸斯年。
不僅是分,我也想同化陸斯年。
無論我們兩人的婚姻最終會走到什麼時候結束,孩子的存在卻是一輩子的,哪怕沒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我也希他有一對他的父母。
陸斯年對我的叨叨念表現的非常平靜,看似漫不經心,卻全部都聽著,還時不時給我回應,說一聲“是”或者是問一句“為什麼”,都會讓我忍不住笑起來。
陸斯年並不是恪守禮貌的人,如果是他沒興趣的話題,他會很直接的表現出自己不屑一顧,如今看來,他並不是對這個孩子沒有,也是有的。
我和陸斯年重新出門尋找餐廳,我也就這樣講了一路,進了一家日式壽司店,翻看菜單的時候才停下來,畢竟吃飯比任何事都重要。
在我一面-著肚子,一面翻看菜單的時候,坐在我對面的陸斯年並沒有心急著點餐,而是目深沉的看著我,良久良久,黑曜石般的眸子沒一下。
“你吃什麼?”我看了一圈後抬頭問陸斯年,這才撞上了他的視線。
陸斯年答非所問,用低沉磁的聲音說到,“江一月,你一定會是一位很好的母親。”
我怔了怔,腦海里有一瞬間的空白,之後才反應過來陸斯年竟然在夸贊我,氣上涌的同時,臉頰上染上了淡淡的紅暈。
“我們該……該點菜……你不是還急著回去工作……快點點餐……快點吃完……我們也能早點回去。”我說話突然變得斷斷續續,也有一些語無倫次。
陸斯年並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停留太久,在收回眼神後結束,一邊問我想吃什麼,一邊用流利的日語跟服務員點餐。
我強裝鎮定,把剛才看過的菜單又翻了一遍,眼尾的余卻時不時往陸斯年上瞄,當他專注的談時,散發著渾然天的男沉穩氣息,實在是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雖然只是就近選的餐廳,但是服務好,上菜快,口味也很好,口腹之很快被填滿。
我也掛心著陸斯年的工作,不想再次為他的累贅,只要他三餐固定,能顧好自己,也不想多加阻擾,最後反倒是我先心急著回去。
結賬前,陸斯年又跟服務生說了什麼,很長一串的日文,我本聽不懂,只是在我們最後離開餐廳時,陸斯年手里多了一個打包的白袋子。
“你又買了什麼東西,是留著做宵夜嗎?”我看著那不明的袋子問。
陸斯年賣起了關子,沒告訴我真相,只說了一句,“是用得上的東西。”
用……不是吃嗎?
短暫的困一閃而過,但是陸斯年不想說,我也沒再追問,回家之後更是把全部心思放在幫陸斯年理傷口、更換紗布上。
陸斯年的傷口我看到過,可是那近是在醫院里,有護士和醫生,還隔著一段距離,不相現在我和他面對面的坐著,等他拉起之後,前不久更被合傷口就在我眼前。
沒有模糊,沒有化膿惡化,就是一個最普通的合傷口,卻看得我猛了一口氣。
心口像是又被扎了一刀,忍不住的發疼。
“周齊說你聞到腥味或者類似的氣味會不舒服,你後退,還是我自己來。”陸斯年掃了我一眼,見我臉發白,手想拿走我手里的繃帶。
我抓著沒松開,陸斯年過來的手只踫到我的手背,停了下來。
“我沒有不舒服,可以幫你弄好的。”我的雙手微微用力握著,像是在給自己打氣。
陸斯年頓了頓,慢悠悠的收回手,“好,給你了。”
離開醫院前,我就請教了理傷口步驟和方法,所有的細節都爛于心,會弄錯其他的事,也不會記錯這件事,這可關乎著陸斯年的命。
一步一步,小心翼翼,謹慎再謹慎……
我盡力把每一個細節都做到最好,也不知道花了多時間,等最後幫陸斯年拉下時,他已經等得不耐煩,斜著腦袋看著周齊留下的文件,還有郵箱里的信件。
就算是這樣,陸斯年也沒有打斷我。
我收拾好東西,幫陸斯年到了一杯茶後無聲的離開。
比起前一-夜,我安心了很多,見了我媽,知道了陸斯年想做的事,之前懸在半空中的心,像飛機一樣安穩的落地。
到了後半夜,已經沉睡的我還是醒了過來,下樓去看了一眼一句在挑燈夜戰的陸斯年,給他送一條毯,才覺得安心,再回去睡覺。
我的擔憂被化解,可是發生的事卻無力改變。
第二天,一樣的時間,一樣地方,我再一次吐的昏天黑地,昨天胃口不錯吃的那些東西,重新又吐了出來,嚨一次次被撕拉而過,甚至有了疼痛,比昨天更加的難。
我趴在洗手臺上不停的息,不停的漱口,依舊擋不住胃里翻江倒海的覺。
陸斯年昨天就睡在客廳里,從我急急忙忙的下樓開始,他就醒了,跟著一路到洗手間前,濃眉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