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神助攻花蕎看賬簿
花蕎一路走,一路整理思路,整件事慢慢開始有了眉目:小酒壺公子從外地來,約見了從小指婚的郭姑娘,郭姑娘被他爹許配給了趙西風,然後……小酒壺公子和郭姑娘都死了。
趙西風冇有殺郭姑孃的機啊,他爹就更不可能了。那會是誰?
正想著,一抬頭,花蕎已經看見了“長生藥鋪”的牌子。探頭看了看,果然,藥鋪裡靜悄悄的,夥計們都歇晌去了,櫃檯隻有掌櫃一個人在看鋪子。
花蕎剛進門,掌櫃就停下手裡正在打的算盤,招呼道:“姑娘要買藥嗎?”
花蕎走到櫃檯前斜眼睛一瞟,巧了,掌櫃手下著的,正是藥鋪的賬本,他正想趁著冇客人,趕對對賬。可這個掌櫃大叔又不是杜建平,不好忽悠他給自己看啊。
有機會上,冇有機會,創造機會也要上。於是花蕎皺著眉、著嗓子說:“我......我......嗓子疼......”
“嗓子疼?是上火了吧?要不給你抓副涼茶?”掌櫃問。
“不行......我喝涼茶上火......”剛說完花蕎就後悔了,這是啥病?連自己都聽不下去了。
掌櫃正在丈二和尚不著頭腦,花蕎也正在想自己要怎麼編,忽然門口逆進來一位公子,隻見他:
穿竹青錦袍,頭戴烏網帽,眉增一分嫌濃,眸減一分嫌暗,八尺有餘高,恰到好材。
好一位風流倜儻俏郎君!
“掌櫃的,給我拿十份上好的長白山野山參。立刻馬上。”
俏公子人長得俊,連說話的容也這麼深刻睿智有涵。他隻一句話,就讓掌櫃忘了旁邊喝涼茶上火的花蕎,笑瞇瞇的對青公子說:
“公子裡邊請,您真是好眼力,本藥鋪的鎮鋪之寶,正是長白山野山參,包正包老包您滿意......”
鎮鋪之寶?說白了,就是他鋪子裡最貴的藥。十兩銀子進回來,五十兩銀子賣出去。這要是一口氣賣出去十份野山參,月底薪水翻番那是冇跑了。
掌櫃屁顛屁顛的陪著青公子進了堂,櫃檯邊的花蕎使勁吞了一口口水,好像嗓子真的需要來碗涼茶......啊呸!發什麼花癡?趕看賬簿要。花蕎也不客氣,將掌櫃放在櫃檯上的賬簿拿起來,飛快的翻著。
第一本……冇有。花蕎看賬簿不行,本來說好是徐之錦負責看的,也冇留意問問怎麼查。
正在花蕎冇頭冇腦翻著賬簿的時候,聽到門外有人進來,那人還:“花蕎?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花蕎心裡一驚,趕將賬簿悄悄推回去。回笑道:“喲,許姑娘,這麼巧?我……嗓子疼,在等掌櫃的給我拿涼茶呢……”
來人正是縣太爺的掌上明珠許茉妍。狐疑的把花蕎上下打量了一遍問道:“福祿街上不是有藥鋪嗎?你買個涼茶,有必要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嗎?古古怪怪……秦掌櫃!給這位姑娘拿付涼茶。”
“誒!來啦!”裡麵的秦掌櫃聽到了許大姑孃的聲音,趕應了一聲就要出去。
青公子卻淡淡的說:“掌櫃那麼忙,連給我介紹山參的時間都冇有,那我……還是到彆家去看看吧。”
“哎呀,那怎麼會冇時間?涼茶又不是什麼急事,您的事比急多了,來來來,您再看看這一份……”
許茉妍見秦掌櫃不出來,心裡就開始冒火:好個秦掌櫃,姑的話你也敢不聽了?今天連夜就讓我舅舅開了你!
三步兩步過去,一把掀開堂的簾子,隻見秦掌櫃正背對著自己,彎著腰,正在和一位坐著的人說話,那人的上半剛好被秦掌櫃胖的軀擋住了。
“我說的話你冇聽到嗎!”許茉妍氣沖沖的說到。在寶應縣,許大姑娘可是位縣級“公主”,走到哪裡彆人都對畢恭畢敬,哪裡過如此冷遇?
秦掌櫃趕回過頭來,正想解釋,隻聽坐著的那位青公子微笑著問:“姑娘……是在和在下說話嗎?”
許茉妍此刻已經看清了那位公子的模樣,不後悔剛纔自己進來失了禮,幸好剛纔秦掌櫃子擋住了,還來得及彌補。
放下手裡著的簾子,低眉斂目的朝那位公子走去,看見桌上放著幾分野山參,知道這位公子是來買山參的,更是心中歡喜。
輕笑道:“小不知裡麵有貴客,失禮了。公子是來買山參的?剛巧小略懂一二,願意為公子掌掌眼。”
青公子笑著點點頭:“那就有勞姑娘了。在下正有許多不明之,還要向秦掌櫃請教。”
許茉妍真喜歡看這位公子的笑啊,如沐春風,春風化雨。徐之錦是長得帥,可這位公子比徐之錦多了幾分貴氣和,就是......不知道是路過的神仙,還是常住的妖孽......
外麵的花蕎撇了撇:花癡!弱智!不過......還真是天助我也。你們慢慢聊,我繼續。
第二本……咦?砒霜?劉原為什麼買砒霜?買硝石也是他!此人可疑……不對,我是來找水銀的。
花蕎正想接著往下看,隻聽許茉妍在裡麵說:“秦掌櫃,本姑娘在此接待貴客,你去外麵照看櫃檯吧。”
花蕎一驚,剛想將賬簿合上,又聽那位公子道:“秦掌櫃留步,此為室,本公子與姑娘孤男寡,怕有閒話汙了姑娘清譽,您冇有時間,不如本公子下次再來吧。”
“有時間,有時間……”
花蕎抿一笑:這位公子還真是我的福星!許茉妍都氣歪了吧?你們聊,我繼續!
還好,排在硝石後麵的藥品,就是水銀。
元月進貨五斤......目前存貨二斤半,這個數字好像冇有問題。再看發貨,全是二兩、三兩、六兩,連超過半斤的都冇有。花蕎心算就得出來了,連小數都冇錯。
花蕎心裡有些失,那就是說,寶應縣所有可能提供水銀的地方都排除了嫌疑。除了金鋪的賬簿記錄有一塗改。若不是在縣裡拿的水銀,大明那麼大,又到哪裡去查?難道下毒這條線索斷了?
堂那位青公子似乎很挑剔,夥計拿出來的野山參他都不太滿意,不是說年份不夠,就是說不好,連山參的形狀都很講究。許茉妍倒是欣賞他的挑剔:舅舅這進的都是些什麼貨啊......不過,這樣他下次還會來不是?
買賣不仁義在,掌櫃隻好說:“那隻有等下一批參回來了,公子再來看貨吧。”
掌櫃裡邊話音未落,花蕎外麵已經將兩本賬簿都放回了原位。連翻開的,都是原來那一頁。
趁著掌櫃的還冇出來,花蕎輕手輕腳的出了長生藥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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