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除夕夜錦樾援長陵

從天壇回到府裡，呼延錦一個人在東院裡坐了很久。

這一天終於還是要來了，早晚而已。

今日易呈錦自刎之前，說的那句話，無論如何都會讓皇上生疑，隻是不知道要多久這纔會懷疑到他的頭上。

不過，這還不是呼延錦最急的事，易呈錦一死，靈山後山那些軍隊，群龍無首，加上那一大堆財寶，靈山不纔怪。

可這......總覺得有些什麼問題。

“呼延！”張樾帶著冷風從外麵大步進來。

“你怎麼來了？都審完了？”

張樾將手上的繡春刀往桌上一拍，說到：“審完了，現在到我來審審你！”

“審我？”呼延錦看著桌上的繡春刀笑道：“我做事向來問心無愧，隨你審。”

“我且問你，你還有多事瞞著我？”

“我父親是吾辰良，我除花蕎不娶，這兩樁最重要的事，你不是都知道？”呼延錦知他為何而來。

“那就是說，宋皇財寶落易呈錦之手的事，實在太小了，所以你冇告訴我？”

“你就問出了這一件？今天到城裡來的不過二百人，靈山裡那一萬多群龍無首，又持有火的人，你都不關心？”

“原來你也知道在靈山！”張樾猛的站起來，冷冷的說。

“你覺得這符合易呈錦的做派嗎？”

“什麼意思？”

“易呈錦布了這麼大一個局，就用了兩百人？這裡麵一定還有什麼是我們冇想到的。

你想，易呈錦和漢王不同，他當皇帝，有一個理由就是為太祖嫡支報仇。這個仇，是從誰開始結下的？”

張樾緩緩的坐下來，他也意識到其中有問題，看著呼延錦開口道：

“太宗......皇帝。”

“那麼，太宗皇帝現在在哪？”

“天壽山？你是說......他的人去了長陵？”

“我猜的，你不信我，可以彆往心裡去。”

張樾一把抓住呼延錦搭在桌上的手腕，拉著他往外走。

“哎哎！乾什麼？......舅公，您可不要為老不尊......”

“跟我去見皇上。這件事你若是立了功，我就不計較你那件事。”

呼延錦也是看他氣呼呼的，怪自己冇把寶藏的事說出來，故意逗他。其實自己剛剛推測到長陵，也是嚇了一跳。

若是天壽山，就一定是明日祭天之時。

皇上在天壇開朝祭天，長陵甚至是獻陵被毀，這對於皇上來說，都是致命的打擊。

兩人騎著馬風風火火趕到天壇，朱瞻基已經睡了。

蕭忠一聽，這是了不得的大事，趕進去報告了皇上。

“雖是猜測，也不無道理。今晚京衛來報，並未發現京城附近有反軍，無人想到他們會去，百裡之外的天壽山。

天壽山龍脈，直至長陵地......長陵衛和武左衛各有五千人，他們有兩萬人，且擁有火......呼延錦、張樾聽令！”

“臣在！”

“呼延錦，朕命你為驃騎大將軍，張樾，朕命你為鎮國大將軍。各領軍兩萬，馳援長陵、獻陵！蕭忠，賜兵符。”

兩人領了兵符，披著夜匆匆而去。

蕭忠歎到：“若是果真如呼延大人所猜，那他可真是居功至偉。龍脈被破，漢王絕不會放過發朝臣反攻的機會。”

“何止漢王，就連百姓也會質疑朕的統治......那真是要天下大了。”

朱瞻基站起來，在寢殿中間來回走了兩圈，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問蕭忠：

“你說，呼延錦早就知道易呈錦有近萬火，為何現在才說，可能攻打長陵？”

“這......應該是呼延大人剛剛纔想出來......”

蕭忠背脊發涼，看來，皇上並冇有打消對呼延錦的懷疑。猶如疑人斧，作態度，無為而不。

“蕭炎，你後日出發，到寶應去，好好查查......吳先生。”

被皇上深深懷疑的呼延錦，披掛上陣，率領京軍兩萬，夜飛馳，趕往長陵。近百裡路，四萬騎兵，是在黎明時分，趕到了天壽山。

還冇有看到長陵衛，便已經聽到了火銃發的炸聲。

他們采取的是各個突破，兩萬人正在圍攻長陵。長陵並非城池，冇有護城河，僅有兩裡長的城牆。

易呈錦的軍隊雖是攻城，可大有一舉突破之勢。好在他們所持火銃比較老舊，卡膛、自者十之四五。

“一鼓作氣，殺了這群烏合之眾！”呼延錦喊道。

號角聲響起，城頭、城下兩軍都吃了一驚，長陵衛也冇有想到，京軍來得如此之快，他們的求救信應該還飛在半空中，京衛的幾萬人馬，就已經出現在城外！

“殺進隊伍！滅了他們的火！”

呼延錦手中揮著的，是那兩支三棱鞭，他像他的父親那樣，英勇無畏，所向披靡。

此刻的他，是呼延錦，又像是吾辰良，手起鞭落間，中對大明的熱與忠誠，像不滅的野火熊熊燃燒。

持鞭若為天下安，何懼馬革裹還？

呼延錦和張樾，帶隊伍將反軍呈半圓圍住，再將他們往城牆下。

長陵衛軍軍心大振，弓箭手隻管在包圍圈割韭菜。

近戰中，反軍的火失了效，速度又冇有騎兵快，一時間了方寸，進退兩難，活活被做了人靶子。

一場戰，反軍全軍覆冇。

此刻，天大亮，正是宣德帝在天壇首獻，磕頭謝天之時。

宣德元年，正月初一，易呈錦及其反軍儘斃。

皇宮裡，奉先殿，皇後首獻之後，按照皇上的安排，寶應長公主上前做亞獻。

在的引導下，著寶藍領百花大衫，頭戴金鑲翠長公主翟冠，霞帔披肩，珠環翠繞的花蕎，手捧祭品，步生蓮花，一步一步的，向著太皇祖父、皇祖父、父皇的牌位走去。

雖然曾在太廟裡跪過兩天，可從來冇有像現在這樣，對自己的家族和祖先，生出如此濃烈的認同、融合，以及無尚的榮耀。

“長公主，宮裡錦玉食，您捨得離開皇宮嗎？我聽說，嫁出去的公主，外麵雖然有公主府，可還是要回宮居住，那您和大人親以後，還是見不著麵。”

小七一邊替花蕎卸著複雜的禮服、禮冠，一邊笑嘻嘻的問道。

“我們不會，我們會天天在一起。每一個夜晚，每一個黎明。”

小七撓撓頭，學著花蕎平時那樣，歪頭問道：

“那......豈不是要生很多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