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寡婦一隻手拿著油燈,一隻手護著燈芯,生怕油燈被風吹滅,匆匆跑到自家院牆外,看到顧雨娘腳下踩著一個賊人,立馬把油燈靠近賊人的臉。
匆匆趕過來的村民們,也靠近賊人,想看清楚到底是誰這麼大膽,半夜三更出來豬。
在油燈的燈下,衆人才看清賊人竟蒙著面。
有人誇讚道:“雨娘,你真厲害,多虧你抓住賊人,不然我們周邊這幾家豈不是都要遭賊。”
有人應和,“是啊,是啊,雨娘,多虧有你。”
顧雨娘略帶尷尬的笑笑,心中暗道,無爲,不好意思啊,搶了你的功勞。上卻說:“抓賊嘛,人人有責,我正巧睡得晚,聽到王大娘家的豬哼哼,就出來看看,沒想,竟然抓到一個賊人。”
有了前幾天踢掉張大下的事,衆人對顧雨娘徒手抓住賊人,毫不懷疑。
有人問道:“這賊人怎麼不吭聲呢?”
不知誰回答了一句:“估計是嚇傻了吧?”
剛纔賊人被無爲輕易制服,暈了過去。
此時,無爲已撤回法力,賊人悠悠轉醒,只是還沒弄清楚狀況。
有膽大的人上前把賊人的面紗摘掉。
這時,衆人才發現,這賊人竟然是張大。如今這張大的下上還纏著布條。
顧雨娘一看是張大,立馬朝王寡婦說道:“王大娘,你快看看那兩頭豬沒事吧?”
若是別人來,可能是來豬,但這張大深夜來此,肯定不是豬那麼簡單,說不準此時兩頭豬已遭毒手。
王寡婦迅速跑回自己院子,直奔豬圈。
兩頭豬一不。王寡婦進豬圈,用油燈一照,只見兩頭豬均口吐白沫,沒了氣息。
“啊……”院中傳來王寡婦的哀嚎聲,“我家的豬啊,我的命啊,這可讓我怎麼活下去啊……”
顧雨娘覺腳下的人了,立馬使勁踩了踩,警告道:“不許,否則再卸了你下。”
張大一個輕,不敢再。
王寡婦家的兩頭豬都死了,是被毒死的。
王寡婦拿顧雨娘當自己家人,王寡婦家的事,自然就是顧雨孃的事。顧雨娘頓時火冒三丈,施展連環,踢得張大直嚎。
“張大,你知不知道,那兩頭豬對王大娘來說有多麼重要?今年就指這兩頭豬了,全部家都在這兩頭豬上……”
顧雨娘邊罵邊踢張大。
王寡婦哭著跑到張大面前,對著他又撕又咬。“你個殺千刀的張大,也太狠了,毒死我家的豬,這是要死我啊。豬死了,我也活不下去。我跟你同歸於盡。”
張大被打得鼻青臉腫。
“別打了,別打了,我陪銀子,照價賠償,一定照價賠償,一個子也不會你的,求你們別打了。”張大忍著渾的劇痛,連連求饒。
“說,賠償多銀子?”顧雨娘再一次狠狠地踢了張大一腳。
張大疼得直瓜,“我賠一兩銀子。”
“什麼?到底賠多?”顧雨娘腳下又一個用力。
張大立即說道:“五兩銀子。”
這裡的豬價格比不上牛和羊,五兩銀子買兩頭不大不小的豬也算是可以的。
王寡婦剛想開口說可以,但顧雨娘還是不滿意,在王寡婦開口之前,高聲說道:“十兩銀子,你若是覺得可以,我們放你回家,若是你覺得不行,我們今晚就讓你給豬償命。”
“你們還有沒有王法,我殺的又不是人,怎麼能給豬償命?”張大的聲音很大,不再爲了保住下而小聲說話。
現在保命要。
“是啊,雨娘,算了,都是一個村裡的人,既然賠償他願意賠償五兩銀子就放過他吧。”村裡人勸解道。
“各位叔叔嬸子,你們想想,今晚他毒死的是兩頭豬,但若是我們沒有發現張大投毒,都以爲豬是病死的,等人再吃了這毒豬,豈不會喪命?到時候可不是出豬命,而是出人命了。”
聽顧雨娘這麼一說,衆人開始議論紛紛。
“是啊,雨娘說得對。”
“張大心太黑了,下蒙汗藥的話還有可原,可是他下得卻是毒藥,他的心也太狠了,決不能輕饒。”
“對,不能輕饒,扭送府。”
一聽到“府”二字,張大嚇得直哆嗦。“我賠銀子,十兩銀子,我賠。絕對賠。不要送我去府。”
“王大娘,您看十兩銀子怎麼樣?是否不再追究?”顧雨娘微笑著問王寡婦。
潞城有規定,只要原告不去報,這事就可以私了。
王寡婦點點頭,“好。不過現在就要銀子,等拿到銀子,我拿出二兩銀子來答謝出來幫忙捉賊的衆位。不知哪位街坊鄰居願意替我去張大家傳個話。”
王寡婦是個明白人,家那兩頭豬的個頭不是很大,五兩銀子足矣,如今能得十兩銀子賠償,可是羨煞衆人。這樣容易遭人嫉妒,拿出二兩銀子答謝衆人,可以消除衆人的妒忌心。
“我去。”
“我也去。”
衆人一看有銀子分,立馬自告勇要去張大家傳話。
最後選了兩個輩分高一點的人,去傳話。
有識字的人,更是幫忙寫了一張字據,讓張大簽字畫押,省得以後不認賬。
此時的張劉氏正在自家客廳裡,焦急地走來走去。
“大怎麼還沒回來?不就是給豬投毒嘛,扔進豬圈,趕回來不就是了,怎麼這麼久還沒消息呢?”一個勁地自言自語。
張三水本不知道自己的媳婦和兒子計劃了些什麼,在臥房睡得正香。
“咚咚……”有人敲門。
張劉氏臉上出謀得逞的表,高興地朝院門跑去,“大啊,你可算是回來了,事辦得順利嗎?”
門外的人瞬間明白,原來給豬投毒的事,張劉氏也有份。
等張劉氏打開門,看到來人時,瞬間傻眼。
聽來人一說,張劉氏趕忙從家中拿上十兩銀子,匆匆朝王寡婦家跑去。
心中暗罵:“怎麼會被抓住了呢?大平時機靈的,怎麼會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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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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